宴秋白撒嬌似的,將毛茸茸的腦袋拱進宴九黎懷中。
他從小就喜歡用這一招,對待宴九黎百試不爽!
然而這一次,媽咪卻沒有回應他。
他抬起頭一看,隻見宴九黎呆呆地望向地下室的門口,神色中帶著些許落寞和自嘲。
“老師,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宴秋白急忙道歉,以前每次自己提起渣渣爹的,問爹地去了哪裏,媽咪就是這副表情。
這一次,難道又是自己惹媽咪生氣了嗎?
宴九黎回過神,心中歎息一聲,有些心疼地揉了揉粉團子的腦袋。
“沒有,老師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感慨五年了,陸邵欽依舊對宴子衿情根深種,還要娶她為妻。
看來,果然是自己當年,強行嫁給陸邵欽,擋了他們的愛情之路。
如今自己這個絆腳石沒了,他們也能修成正果了。
不過……
他們要結婚還是要如何,都無所謂。
小寶卻絕不能叫那個女人媽咪!
想到這,宴九黎暗自將心中的計劃提前。
“老師,你是不是也討厭那個醜八怪?”
宴秋白觀察著宴九黎的臉色,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媽咪和爹地,還要那個醜八怪阿姨,以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難怪自己第一眼見到醜八怪阿姨,就如此討厭她。
那個女人,絕不是什麼好女人。
宴秋白有些氣憤,忍不住問道:“媽……老師,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去幫你教訓那個女人,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媽咪?”
宴九黎聞言,苦笑了一下。
“乖寶貝,就算你不喜歡那位阿姨,但是她是大人,你一個孩子不要去招惹她,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她很壞,她會用很壞的辦法傷害臣寶,但是老師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呀。”
宴秋白鼻子一酸,幾乎忍不住要叫宴九黎媽咪。
“老師放心,我有辦法!”
不行,他絕不能任由這個壞女人欺負媽咪!
宴秋白小腦袋瓜子一轉,心中就已經生出好幾個主意。
順便,他還要幫偶像搞定媽咪。
這樣自己就可以永遠見到偶像了!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劉嬸放下手中的工作去開門。
宴九黎也好奇地朝門口看了過去。
“邵欽哥哥,聽說臣寶病了,我來看你了,還帶了燕窩粥哦……”
宴子衿的聲音,在見到宴九黎抱著“陸子臣”在餐桌吃飯的時候,戛然而止。
“你是誰!”
她像一隻領地被侵犯的鬥雞一般,瞪圓了眼睛,聲音都變得尖厲起來。
宴九黎撇了她一眼,轉過頭繼續吃飯。
倒是懷中的宴秋白,在見到宴子衿的時候,猛地指著那人道:“就是這個醜八怪!”
宴子衿額角一抽,狠狠瞪了宴九黎一眼。
在她心裏,陸子臣之所以會叫她醜八怪,一定是這個女人教的!
什麼時候,陸邵欽身邊居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狐狸精?
而她居然不知道!
一股深深的危機感席卷心頭。
她強壓住心中的不忿,走上前去,想要將臣寶抱過來:“中午好呀,臣寶。阿姨給你帶了好吃的哦,你要不要嚐嚐看?”
說著,她從身後,拿出她精心熬煮的燕窩粥。
宴秋白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自顧自地伸手拿起桌上的糖醋排骨,放進嘴裏啃啃啃。
“臣寶,吃飯不可以這麼粗魯哦……”
宴子衿還想再伸手,卻見宴秋白直接伸手,將手中的醬汁抹在了宴子衿的袖口。
“啊,你幹什麼!”
宴子衿一邊退後一邊大叫出聲——
這該死的野種,居然敢弄髒她的衣服!
這可是她為了見陸邵欽,特意準備的固馳限量款小禮服,花了她一個月的零用錢呢!
宴秋白卻一臉無辜地舔了舔手指,毫無誠意道:“啊,弄髒了。”
“是啊,教了你多少次,手上碰了髒東西,不要放進嘴裏,會生病的。”
宴九黎將粉團子抱起來,朝著洗手間走去:“來,老師帶你去洗幹淨,下次要主意哦。”
“等等,你什麼意思!”
宴子衿那個氣!這女人,目中無人不說。
這行為,分明是暗諷她是髒東西!
“沒什麼意思啊。”宴九黎無辜地望著宴子衿:“臣寶碰了髒東西,我帶他去洗幹淨手,有什麼問題麼?”
“你說誰是髒東西?”
宴子衿猛地撲過去,就想要伸手去扯宴九黎的頭發。
雖然她是個頂級綠茶,慣會裝柔弱的,但是對於打架,她也有一番心得。
先抓住對方頭發,然後從她身後下手,專門照著對方脆弱的地方攻擊,最好抓花對方的臉,看她以後如何勾引她的邵欽哥哥!
卻不料,宴九黎根本沒讓她近身。
雙手抱著宴秋白,直接一腳就將人給踹翻出去。
那穩準狠的一腳,直接讓宴子衿失去了站立能力,跪在地上,捂著肚子縮成一團,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回事?”
聽到樓上動靜的陸邵欽從地下室走出來。
入眼的就是宴子衿跪在地上,而宴九黎趾高氣昂地抱著“陸子臣”,站在她麵前的畫麵。
“邵欽哥哥!”
宴子衿一見陸邵欽,立刻不顧疼痛,奮力朝著他的方向爬過去。
然而陸邵欽確是眉頭一皺,不著痕跡地閃了開去。
“邵欽哥哥,她……她打人!”
沒有抓住陸邵欽的褲腳,也不妨礙宴子衿的發揮。
隻見她半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手指著宴九黎,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哭訴道。
“你打了她?”
陸邵欽皺眉,雖然他對宴子衿也很是厭惡,可是畢竟還要靠宴子衿來為臣寶治病。
“怎麼,沒見過女人打架?”
宴九黎歪著頭,似笑非笑地望著陸邵欽。
眼下的情況,自己大概已經被他定罪了吧。
膽敢對他心愛的女人動粗,自己在他眼中,大概是追無可恕的存在。
隻是,自己憋屈了這麼多年,如果到現在還要看他的臉色過活,那她這五年也算是白過了。
她仰著頭,等著他的定罪。
不過陸邵欽還沒說話,宴秋白卻不幹了。
“是這個女人,是她想先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