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賭輸了,你就主動離婚

宴九黎到地方的時候,宴子衿已經點好咖啡。

一臉笑盈盈地望著自己。

可是仔細一看,她的眼神如同沙漠中帶著劇毒的毒蠍,裏麵閃耀著想要立刻殺死眼前人的惡毒神情。

宴九黎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隻能警惕地坐到對麵。

剛坐下,宴子衿就開口:“你和邵欽哥哥,絕對不可能在一起地。”

“你說什麼?”

“我沒有騙你,因為你和邵欽哥哥之間,隔著一條人命!還是他弟弟的命!”

“你騙我。”宴九黎起身想走。

直覺告訴她,宴子衿接下來說的,絕對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我的話可以是騙人的,但是陸邵欽這些年對你的態度,難道也是騙人的嗎?”宴子衿一把抓住宴九黎的手。

語速飛快。

“你母親當年懷著你弟弟,卻恬不知恥地去勾搭陸伯父,被懷著身孕的陸伯母發現,被你母親氣得早產。後來生下來一個早已斷氣的男嬰。”

“你騙我!”

宴九黎崩潰大叫,忘了自己學過跆拳道空手道,隻拚命地搖晃手臂,想要甩開宴子衿的桎梏。

“我騙你?我拿什麼騙你?”

宴子衿惡毒地笑著,望著宴九黎的眼睛。

“這件事陸伯父知道,陸伯母知道,陸邵欽也知道。你可以隨意找人求證。”

“所以這麼多年來,陸邵欽一直以為我是個惡毒的女人……”

“哦,這個啊?”

宴子衿繼續道:“這是因為,當年你逼邵欽哥哥結婚,害死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你說什麼!”

宴九黎震驚到渾身顫抖,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宴子衿,她說什麼?

陸邵欽在和她結婚之前……

“是啊,那時候我和邵欽哥哥形影不離,你不會以為他血氣方剛,卻迂腐地守著君子之道吧?”

“你……你們……你們……”

宴九黎顫抖著手,指著宴子衿。

“是啊,那時候,我已經懷了邵欽哥哥的孩子了。可惜啊,他為了救我,不得不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因此傷心欲絕,和他大吵了一架,去醫院將孩子打掉了。”

宴子衿用同情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望著宴九黎的眼睛,繼續開口。

“邵欽哥哥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一直耿耿於懷,才會對我千依百順。”

“如今他對你好,也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又害死了另一個孩子,盡管這個孩子不是他自願與你懷上的,可是畢竟血濃於水。”

“宴九黎,要知道,邵欽哥哥愛的隻有我。對你,不過是愧疚罷了。”

宴九黎渾身顫抖,她承認,她被激怒了。

原來她的付出,她的隱忍,她的示好,從未打動過他分毫。

因為在他眼裏,自己和母親一樣,都是搶了別人幸福的惡毒女人!

他如今對自己的好,不過是愧疚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或者是遵從爺爺的遺願罷了。

原來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注定無法相愛。

“宴九黎,我不知道你還在堅持什麼?如果邵欽哥哥要愛你,他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你們結婚三年,他主動碰過你嗎?你們的婚姻,勉強下去會幸福嗎?”

“盡管邵欽哥哥不能娶我,但是我知道,他永遠割舍不下我,在他心中,我永遠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朱砂痣。而你,甚至還不如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你之前,不過是我的骨髓盛放器。之後,也不過是爺爺的遺命罷了。”

宴九黎蹲在地上,她的心裏,因為宴子衿一句又一句剜心的話而動蕩不已。

她不想相信她所聽到的一切,然而她的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陸邵欽三年來對自己是如此冷漠,即便她用盡全力,也無法窺探到他的半點真心。

而之前在墓地,她親眼目睹了公公婆婆的爭吵。

那之後,婆婆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更加惡劣,從之前的不理不睬,到現在見麵必然諷刺。

她的母親,在其中必然是做過什麼的。

而陸邵欽對宴子衿的態度,也很難不讓人相信,他們曾經是多麼的親密無間,擁有者她再如何努力,都無法插足的感情。

可是,在宴子衿麵前,盡管心裏再害怕,宴九黎也不允許自己認輸。

她已經輸過這麼多次了。

她已經沒幾天好活了,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絕不能退讓一步。

“是麼?”宴九黎挺直了身板,隨手理了理頭發,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

宴九黎語氣平淡地開口。

“成王敗寇,現在外界承認的陸夫人隻有我。”

“他就算懷著對你的愧疚,又能做什麼呢?你和他已經過去了,而我和他,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我會懷上他的孩子,我會成為他的唯一。而白月光和朱砂痣,最多放在心頭,無用的緬懷祭奠!”

“宴九黎,你好賤。”

宴子衿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她曾經是那麼驕傲,對愛情充滿了完美主義的幻想。

絕容不下自己的感情遭到一絲一毫的玷汙。

自己精心編造了這樣一個完美的謊言,真假參半,為的就是一擊將宴九黎擊垮。

可是如今看來,恐怕還差臨門一腳才行。

“再賤也比不過總是惦記著別人老公的小三好。”

“是麼?”宴子衿冷笑:“感情的世界裏,從來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宴九黎,你敢和我賭一把嗎?”

“我為什麼要和你賭?”

“你贏了,我就自動消失,從此再不打擾你和邵欽哥哥的生活。當然,也用不著你的骨髓來治病了。”

“但是你輸了,就要主動離婚,將邵欽哥哥讓給我!”

“你想,怎麼賭?”聽到宴子衿的話,宴九黎隻猶豫了一秒,就神差鬼使地答應了。

不止是因為她希望宴子衿主動退讓,更是因為,她實在好奇,自己在如今的陸邵欽眼中,到底算是什麼樣的存在。

“好。”宴子衿起身,放下咖啡錢:“三天之後我準備好一切,再來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