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宴九黎吐血了

“你胡說什麼!”

顧星辭還沒明白陸韶欽話裏的含義,宴九黎先跳了出來。

“怎麼,迫不及待想要維護你的奸夫了?”

陸韶欽嗤笑著打斷了宴九黎,一雙眼裏迸射出冷厲的寒光。

“如果你們沒有奸情的話,為什麼你每次昏倒,都是由他照顧你?為什麼你的孩子,隻有他知道?為什麼你明明隻是流產,而他卻要來看你!”

“啊~宴九黎,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這個野男人的!”

“陸韶欽!”

宴九黎聽不下去,一腔怒火讓她虛弱的身體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力量,站起身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陸韶欽臉上。

“你還要怎麼冤枉我?你是畜生嗎?”

揮動的手臂扯斷了紮在靜脈的輸液針,受傷的手背上,鮮血潺潺地流出來。

宴九黎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她撐著一口氣,一雙眼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就這樣一直和他對峙著。

男人背著光,陰影讓他晦澀不明的神情顯得尤為陰鷙。

“宴九黎,你打我?你竟然為了個野男人打我?”

他不可置信地眯起眼睛,細細品味著臉上微微的痛感,女人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力氣並沒有很大。

但是那種屈辱和震驚,卻讓陸韶欽半晌回不過神來。

宴九黎望著他,雙手握拳,任由針頭因為擠壓,在自己的血管中亂竄。

她抑製不住胸中的怒火,這一刻,她甚至想撲過去,和陸韶欽玉石俱焚。

“宴小姐,你的手……”

顧星辭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身為醫生,讓他在看到吊瓶被扯斷的第一瞬間,就想要過去治療女人的傷口。

“你別碰她!”

陸韶欽一個閃身,將宴九黎擋了個嚴嚴實實。

顧星辭:“可是,宴小姐的傷口……”

陸韶欽冷嗤:“你倒是很關心她麼?隻是顧醫生,你怕是忘記了,她是我的老婆。”

“陸總。”顧星辭沉下臉,義正嚴詞道:“如果你真當她是你的妻子,那麼請你尊重她,保護她。而不是傷害她,折磨她,放任她的傷口流血而置之不理。”

“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陸韶欽望著眼前的男人,一想到他可能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和自己的老婆勾勾搭搭,甚至可能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的心中,就被一團烈火焚燒著。

“她一天是我老婆,我就絕不會允許你碰她!”

顧星辭的眉頭皺得更緊,他隱約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陸總,我沒有……”

“我管你有沒有!”陸韶欽一把推開顧星辭,撥通電話:“喂,沈叢,你過來給夫人辦理轉院手續,我要轉院!”

顧星辭被推得一個踉蹌,心中也有些火大。

隻是出於對病人家屬的容忍,他依舊態度良好地解釋道:“陸總,以尊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轉院。”

“是不適合,還是舍不得?”陸韶欽的語氣中充滿了嘲弄。

顧星辭心頭一顫,心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觸及了,一瞬間的神情被陸韶欽抓了個正著。

“好哇!你們果然有奸情!”

怒火抑製不住地迸發出來,陸韶欽大罵一聲“奸夫”。

隨即一拳砸向顧星辭的臉。

“陸韶欽!啊!”宴九黎尖叫出聲,想要上前阻止,虛弱的身體卻軟倒在床邊:“你發什麼瘋,你住手!”

眼見著陸韶欽將毫無防備的顧星辭一把撲倒,顧星辭被摔得悶哼一聲。

努力向上抬起身體,想要將壓在身上的高大男人掀翻。

然而平日裏隻是稍微鍛煉過身體的柔弱書生,又怎會是拿過泰拳拳擊金腰帶的陸韶欽的對手。

顧星辭就這樣被死死摁在地上,身上臉上被重重揍了幾拳。

“陸韶欽,你住手!”宴九黎此時才勉強爬到二人身邊。

伸手無力地抓住陸韶欽的拳頭,哽咽道:“你放手,不要再打了。”

“怎麼,我就打了兩下,你就心疼了?”

陸韶欽順著抓住自己拳頭的胳膊,視線一路掃到宴九黎的臉上,諷刺地說道。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讓人察覺不到怒氣。

但是那陰冷的感覺,卻一路刺到宴九黎的骨髓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宴九黎的心髒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大手掌抓住,驟然地停跳了一拍。

“陸韶欽,不管是轉院還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她的手死死握住他的拳頭,手背上破損的血管還在潺潺地往下滴血。

兩個人對峙的一會兒,就已經在地上積了淺淺的一汪。

然而此時的二人,誰也沒有心思注意那點流逝的血液。

宴九黎強撐著聲音,平靜地道:“你先鬆開顧醫生,然後我跟你走。”

陸韶欽歪著頭,血紅的雙眸就這樣靜靜地盯了宴九黎一會。

隨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鬆開顧星辭,抬手在宴九黎的腦袋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這才乖。”

宴九黎知道,他的心裏,已經認定了自己和顧星辭的關係。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以為,但是自己再在這家醫院待下去,隻會給別人帶來更多的黴運。

從小就是這樣,她的母親懷了她,隨後父親就出去找了小三。

生弟弟的時候,是她頑皮害母親摔倒,所以她才會在生林遠的時候難產死亡。

自己的弟弟,每次為了救她,都會遍體鱗傷。

如今,更是脊椎受損,必須永遠坐在輪椅上。

還有爺爺……也是因為她才慘遭不測……

在她身邊,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她不希望顧醫生有事,所以,她寧願選擇離開。

反正,她也已經命不久矣了,說不定很快就要坐牢。

所以,在哪個醫院,得到怎樣的治療,又有什麼關係呢?

陸韶欽站起身子,抬手,握住了宴九黎還在淌血的手。

“你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他說著,帶她來到床前,扯了兩張紙巾摁在他的傷口上。

過於用力的手摁在了還在皮膚裏的針頭上,劇痛讓宴九黎忍不住皺了皺眉。

“走吧。我們去別的醫院。”陸韶欽卻並沒有在意到這些細節,隻是牽著宴九黎往外走去。

“好。”宴九黎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男人牽著往外走去。

“宴小姐……”顧星辭想要爬起來,阻止這一切——

他剛剛接手了她的全部病曆,上麵觸目驚心的文字讓他知道,宴九黎不止是流產這麼簡單,而是……

他話音未落,隻見走到門口的宴九黎忽然身體一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隨即,癱軟的身子如同被抽去脊骨一般,慢慢滑落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