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庭的眼白都要翻上天了。
不過她看向了來送東西的李家之人,忽然正色道:“根據我的考證,鎮北王的確有後人,可惜,並不是你們。”
此時,李家那位送東西的中年男人也站了出來。
“諸位,今天,我們京都李氏正式宣布,其實,我們李氏一脈是季氏的後人,因為時局動蕩,我們不得不改姓為李,現在我已經認祖歸宗了,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我們這一脈,是鎮北王唯一的後人!”
他十分驕傲地宣布了!
盛若庭也為他們正名了。
“不錯,李氏,原姓季,是鎮北王季沐川的後人,因為季沐川沒有王妃,後代為妾所生,所以沒有在曆史上留下名字,可依舊不影響,他們是季沐川的後人!除此之外,所有自稱季沐川後人的,都是假的!”
扶桑人大怒。
竟然有人敢和自己搶祖先!
“我們有家譜為證,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是季沐川的後人。”
李家的領頭人指向了自己帶來的那批文物,十分硬氣。
“我們李家還珍藏著大量鎮北王的文物,會分批捐給國家博物館,這還不夠證明我們的身份嗎?”
扶桑人還嘴硬。
“但是你們沒有證據否認我們也是鎮北王的後人。”
可盛若庭已經冷冷打斷了他們:“外麵挺冷的,有請大家館裏坐,我會親自為大家講解鎮北王的生平事跡。”
扶桑人的話語被大家打斷了。
李喬治看著那被人群衝散的水軍,氣得直跺腳。
可沒想到,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悄無聲息地攔住了他。
“李喬治,你鬧夠了沒有!”
李喬治看著那領頭的人,嚇得魂飛魄散。
“三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被他稱為三叔的人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別叫我三叔,你不配姓李!我也不配當你的叔叔,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是李家人了,你的事兒,沒人再為你兜了。”
李喬治渾身一軟,可還是直起身體抓住了那位三叔的手。
“叔,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叔冷哼一聲。
“看不出來嗎?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也保不住你了。”
說完,讓左右保鏢把李喬治抓住直接帶走了。
李喬治被帶走之後,歐若拉眼看著大勢已去,再怎麼也翻不起浪了,也上了車,灰溜溜地準備跑了。
卻沒想到,她氣急敗壞逃走的樣子被現場一個直播的博主給拍到了。
【謔,這不是那誰嗎!】
【歐若拉怎麼會在現場?盲猜她是扶桑人派來的奸細,這一出是她搞的吧!】
【果然,死掉的前女友才是最好的前女友。】
而更多的博主,則是把目光轉移向了館內。
進了博物館首先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大廳,進門就能看見那幅【夜宴圖】掛在大廳裏。
媒體們對著那幅畫進行了一番濃墨重彩的報道。
盛若庭坐在輪椅上,繼續開發布會。
此時,有人發現大廳裏展出的展品裏,赫然出現了一幅《鎮北王品香圖》。
這可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立馬就有人拿著話筒問了。
“這不是那幅扶桑季氏展出之後丟失的《鎮北王品香圖》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盛小姐你是從什麼渠道得到了這幅畫?”
季彌清也在現場,愣愣地看著那幅《鎮北王品香圖》。
這幅是真跡,他認識。
這才是他們家珍藏了幾百年的東西,可是他拿到華國來之後,就被人調換了,還被盛若庭當場戳穿。
而如今,丟失的真跡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其中的過程,不言而喻。
這個問題,由司馬容采解答了。
“各位,這幅畫是盛博士向我們華國國家博物館借的,會在這裏展出半年。”
“關於這幅畫的來路,我在此說明,這是來自海外的私人收藏家免費捐贈給我們博物館的,絕對合法。”
有人立馬就問了:“那季彌清先生曾經展出的《鎮北王品香圖》又是怎麼回事?這兩者是否有關係?”
司馬容采:“季彌清先生展出的品香圖被盛博士指出是後人模仿之作,真品的收藏者也是看到了相關的報道之後,有感於盛博士的執著和考古精神,才將真跡捐贈給博物館,經過我館專家和各種技術手段鑒定驗證,這是正品無疑。”
一邊的盛若庭點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是的,收藏者還是我的粉絲,他為了我,無償把畫作捐了。”
司馬容采:“是的,盛博士說得對。”
記者瘋狂地對著《鎮北王品香圖》和《夜宴圖》拍照。
直播間把這一切都放了出去,網友也加入了熱議。
【懂的都懂,建議下次直接說是漁民在海邊撈上來的。】
【嗬嗬,當我們是傻子嗎?這幅畫一直珍藏在皇宮裏,讓扶桑人偷了,等當事人都死光了,來一個自稱季沐川後人的扶桑人拿著畫說是自己家傳的,偷的就能洗白了吧,扶桑人真不要臉。】
【喲,扶桑人偷得,我們偷不得?】
【希望能有更多流失海外的文物被‘捐’回來。】
忽然,有人發現了玄機。
【大家快看,《建和帝品香圖》、《鎮北王品香圖》和《夜宴圖》裏麵,季沐川的身邊都有個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那個人就是季沐川的小妾嗎?】
【我看是啊,眼睛都是一模一樣的!】
【眼角都有一滴淚痣啊!這就是同一個人吧!】
現場也有人詢問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眾人把所有注意力都看向了【夜宴圖】裏,那個身穿華國華服,和季沐川一起盛裝出席沙皇夜宴的女人。
她黑發如雲朵般地束在了腦後,優雅而迷人,嘴邊噙著笑意,溫柔地看著身側的男人,眼裏的溢滿了幸福的笑意。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盛若庭還是能夢見那一場舞會。
她第一次,以季沐川夫人的身份,和他一起出席如此盛大的宴會,那一天,她還和季沐川一起跳舞。
對於這些外國的舞蹈,她信手拈來,無師自通,但是他笨拙的舞姿卻總是踩到她的腳。
盛若庭看向了人群外的江森,然後堅定地向整個世界回答。
“是的,這名女子,就是季沐川的妾,她的名字,叫荊煜。”
眾人再度嘩然。
“季沐川的妾,難道就是刺殺季沐衡的那個刺客荊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