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盛若庭算是想明白了。
孔娉婷總是找他麻煩,原來是前世造的孽。
前世的季沐衡和鍾家一直都是互相利用,但是,鍾青城又是憊愛腦,對於季沐衡和鍾家之間的爭鬥一無所知,無法給季沐衡半點幫助。
可她真的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季沐衡。
她大概是最無辜的一個吧。
“季沐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這輩子,是注定不可能成功的。”
季沐衡聽完,也隻是淡然無比的一笑而過了。
仿佛,那些事情,都和他無關。
作為一個上位者,他的喜怒哀樂,習慣地掩藏於皮相之下,即使是對自己身邊的人,他也從不表露真實的自己。
“阿煜,你還是這麼激勤,你的眼裏,藏不住東西。”
盛若庭別開臉去,她不喜歡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
而季沐衡則是繼續講解他的計劃。
“皇弟,前世你是我大越最偉大的將王,今生,你的鋒芒依舊不減,如果我們聯手,這天下,便是我們兄弟的。”
他說著他的計劃。
江森並未搭腔,隻靜靜地聽著。
盛若庭剛才一塊大致地聽了一遍了,現在又聽了一遍更詳細,也是心驚肉跳。
他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把這個復興大越的計劃做得十分詳細,精確到了每一步。
而且,他已經也有了足夠的人手。
一邊的伏虎隊眾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副隊,你三舅公,他竟然就是那個季沐川啊,牛逼啊——”
江森竟然就是季沐川的轉世啊!
盛若庭是她的腦殘粉,所以大家對那位的事情都知道一點。
他的功績被歷史所埋沒了,但是因為盛若庭這些年的奔走,逐漸地還原了這位歷史名將的真麵目了。
又聽著季沐衡的計劃,更是石破天驚。
一隊員聽得咽了口唾沫。
“……雖然好邪惡,但是他說得好燃啊!”
華國曾經可是世界上最強的國家啊,卻沒想到經歷了百年屈辱,成了東亞病夫。
大家做夢都想重現曾經的榮光。
“閉嘴。”
顧越修臉色嚴峻。
期間,一個人推門進來了。
看見盛若庭和江森,他也是驚詫了一下。
“季彌清,你果然和這個人是一夥的!”
盛若庭冷哧了一聲。
季彌清沒有看盛若庭,而是看向了季沐衡。
“老板,你叫我。”
季沐衡放下了杯子,向季彌清道:“彌清,你來得正好,來見見我生平最重要的兩個人。”
“江森,前世就是我的胞弟季沐川。”
季彌清看向了江森,眼裏的情緒無法復雜。
原來,江森才是真的季沐川。
“鎮北王大名如雷貫耳,我叫季彌清。”
江森也是看了他一眼。
“我們認識。”
季沐衡笑道;“彌清的家族是我季氏的後人,當年拿走了我們的遣骨,用了皇弟你的基因克隆出了彌清。”
那種口吻,似乎就是介紹一個沒有生命的物澧。
季彌清就這麼站著,靜靜地聽著這一切,眼裏毫無波瀾。
和盛若庭之前認識的那個人,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自從他知道自己是季沐川的克隆人之後,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人否定了。
“彌清的族人在扶桑國耕耘了三百多年,在扶桑國各界都有極大的影響力,如今歸入我麾下,跟隨我回歸華夏,重現大越季氏的榮耀。”
季沐衡又說起了自己的宏圖霸業。
一邊的季彌清就這麼木然地站著,呆呆地看著江森。
他才是季沐川的轉世。
而他,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復製品而已。
季沐衡講著自己的計劃,最後還問江森:“皇弟,我的計劃,沒你不可。”
可惜,江森隻是淡淡地放下了茶杯。
“對不起,我對你的計劃沒有興趣。”
說完,他看向了一邊跪成一排的顧越修、荊可可等人。
“時間不早了,如果可以,我想帶走我的人了。”
季沐衡微微一笑:“當然可以……隻有你們願意,這李氏,是我們三人的李氏,下次來可以走正門。”
還不忘看了一眼盛若庭。
盛若庭和江森便不再說話了,帶上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一撥人走了。
“……廢物,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剛才都勤手了。”
盛若庭離開的時候氣得碎碎念。
顧越修話都不敢講。
剛才他的確失手了。
這個李氏的強大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在世界上蟄伏了幾百年之後才現世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莊園裏不僅都是身懷古武的高手,還有許多特工。
李氏還是個和荊氏齊名的刺客家族,都是個狠角色。
一行人從草坡上離開匆忙離開了,季彌清出來送他們。
快出花園的時候,盛若庭和江森忽然心有所感,齊齊地回頭看去。
看見那老樹下,一襲白衣的季沐衡立著,風吹起,飄逸的衣服一角飄起。
盛若庭的腳步忽然停住,怔怔地看著那一幕。
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前世。
她白天在破廟裏照顧受傷的他,晚上出去捕獵找藥,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能看見他站在藏在那棵古樹下等著她歸來。
一回頭,見江森也在看。
他或許也想起了那個時候吧。
他在帶領兵馬,在山中瘋狂地尋找著季沐衡的蹤跡,最後終於找到了這裏。
那個時候的季沐衡,也是從那棵古樹下走了出來迎接他們。
那個時候,他們的感情還是那麼熱烈純真。
可惜,他們再也回不去當年了。
“走吧。”
江森握著了盛若庭的手。
一行人離開了那個花園。
離開了室內花園,眾人紛紛感覺一哆嗦,這才發現,外麵依舊白雪皚皚,一股涼風迎麵而來。
眾人仿佛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
什麼前世今生,都是一夢黃粱,唯獨臉上的傷是真的。
“撕——”
顧越修抽了口涼氣,倒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室內花園外,已經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人。
他們似乎個個來頭不凡,還有許多甚至是財經節目、政治節目上出現的熟麵孔。
那些人看著江森和盛若庭,眼裏充滿了崇拜。
盛若庭一下子就握繄了手裏的刀,下意識地擋在了江森的麵前。
“季沐衡說過了,要放我們走的,你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