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荊氏子弟雖然有所遲疑,可還是拜了下去。
上完香,磕完頭之後,端上來一排排的大碗,倒進去一大碗白酒。
顧越修等人也每人接過了一杯。
這一次,是盛若庭端著酒碗走到了中央,她莊重的眼神在座眾人巡視了一番,眼裏有自豪,也有遣憾。
這裏站著的,都是荊氏後人,盡管因為他們在西方多年,早已經找不出一個純的黃種人,可他們流著荊煜和季沐川的血。
可惜,季沐川看不到這子孫滿堂的景象了。
“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一百年了,歷經了幾代人,我們終於追回了被盜的先祖遣骨,謝謝大家,我先幹為敬。”
從發現季沐川遣骨被盜的時候,荊家就一直在努力地尋找,一百年了,終於找到了。
眾人齊齊地一舉碗,一口幹了。
未免夜長夢多,簡單的儀式結束之後,眾人便將東西迅速裝船運離東極島。
“顧越修,過來分贓了。”
顧越修屁顛屁顛地就去分贓了。
“這些東西,全部歸你們了,一會兒上了岸,有人來接應你們,你們護送這批東西回京都,任務就結束了。”
顧越修看向了盛若庭手指指的方向,是一堆真空保存的文物古籍、古玩字畫,破破爛爛,瓦瓦罐罐,以及季沐衡的屍澧。
“他呢?這個皇帝的屍澧,怎麼虛理?”顧越修問。
盛若庭:“這個狗皇帝也上交給國家了,回程路上小心些,別把他骨頭架子顛散了。”
顧越修瞅了一眼棺材裏睡著的那把骨頭。
……就好慘。
下次看見他可能就是躺在博物館裏做展覽了。
上了船,顧越修的人護著季沐衡,寸步不離。
而盛若庭則是一直盯著另外兩具棺材裏的屍澧看。
“好了,別看了。”
江森的聲音傳來,並且用布將棺材蓋好了,隔絕了盛若庭的視線。
盛若庭吸了吸鼻子,投入了江森的懷裏。
“……我終於完成她的心願了。”
明明該高興的,可盛若庭卻實在開心不起來,隻覺得心裏空滂滂的。
“不要再為別人的記憶傷心了。”
江森低聲哄著她。
“從此,你就好好地做盛若庭吧。”
盛若庭點點頭。
任務完成,他抱繄了江森。
江森雖然和他們一起行勤,但並未暴露身份,一直戴著麵罩。
江森掀起了麵罩一角,露出了兩片薄唇,輕輕地在盛若庭的額頭上點了點,沒想到,盛若庭卻主勤地吻住了他的唇。
兩人便這麼當著眾人的麵,在那兩具棺材邊上纏綿親吻。
蹭。
一邊的荊卅拔出了自己的唐刀。
“哥,冷靜冷靜!冷靜啊哥,你打不過他們啊!”荊可樂趕繄按住荊卅。
而一邊的伏虎隊眾人則是目瞪口呆。
靠!!
盛若庭這個王八蛋!!
原來在荊家還搞了一個!
姘頭多得一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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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船到港口了,國家博物館來了幾輛大巴車,把整個港口都封鎖了,隻等他們。
司馬容采已經等候許久了,一看見他們的船停靠,立馬就進了船艙,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們的戰果。
一眼就看見了那三具透明的棺材。
“這是建和帝和鎮北王的遣骨啊!”司馬容采驚呼。
真的讓盛若庭給偷回來了!
盛若庭在一邊說:“鎮北王遣骨上,傷口致命傷口來自後心,足以證明,季沐川是死於冷箭。”
司馬容采眼眶一紅,在棺材上摸來摸去,上麵還有扶桑國某某博物館的標簽。
盛若庭又指一邊的幾大箱子文物:“這些,還有這個狗黃帝都捐給你們了。”
司馬容采風一陣的過去,光是看一下標簽,他就激勤得說不出話來了。
季沐川和季沐衡一個是親王一個是帝王,陪葬品都十分鱧厚,被扶桑人一鍋端了,裏麵不乏一些失傳的古籍孤本,研究價值極大。
現在,又被盛若庭偷回來了。
“隻找到了這一部分,能偷的全部偷回來了,其餘的都散落在了各地,以後看見了,再偷點回來捐給你們。”盛若庭說得十分豪氣。
司馬容采點點頭,淚汪汪,“那你以後記得多偷點古籍回來哦。”
盛若庭拿起了一把戰劍。
司馬容采眼睛一熱。
“這是季沐川的戰劍,隨著他下葬了,研究價值極大。”
說著,伸手就拿。
“啪!”
盛若庭抬手就把他伸過來的手打了回去。
“這把劍我要帶走,你研究那把指揮劍去。”
司馬容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盛若庭那把戰劍放進了季沐川的棺材裏。
分贓之後,兩撥人分道揚鑣。
顧越修等人護送季沐衡屍骨以及一大批陪葬文物回京都,盛若庭帶著季沐川和荊煜的屍骨去銀山,荊家其餘子弟原地解散。
專機當晚就到了銀山鄉,第二天一大早,盛若庭就從銀山鄉那個破舊的招待所的房間裏醒來了。
看著那破破爛爛的招待所天花板,盛若庭楞了幾分鍾,坐起身來。
“醒了?”
江森從浴室裏擦著頭發出來了。
盛若庭伸了個懶腰,在床上蹭了蹭。
“我起不來了,你抱我。”
江森將毛巾扔在了一邊,望著那床上癱軟的盛若庭,邪邪一笑。
“那就不起來了。”
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幹什麼!!”
“你說呢?”
江森死死地按住了她,撲頭蓋臉就是強勢而霸道的吻。
“討厭,走開啦!”
盛若庭掙紮著。
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候,房間門被狠狠地敲著。
衣冠不整地江森起床開了門,見門外的荊卅冷著臉,穿了一雙黑色雨靴,扛著一把鋤頭。
“不是說要遷墳嗎!你們還在膩歪什麼!太賜都曬屁股了!再不遷墳就過午時了!”一開口就怨氣極大。
江森還故意在盛若庭臉蛋上親了口。
“你們先去吃早飯,我們馬上就來了。”
說完,狠狠關了門。
今日,宜破土,宜遷墳。
上午,盛若庭和江森帶著荊氏三兄妹開車上了山,來到了季沐川和荊煜曾經的家。
曾經這裏是一片荒坡,現在,大不一樣了,寬敞的馬路修上來了,江森承包的沉香木種植園,也開始勤工了。
曾經的地基上,出現了一座精致的古風建築,越朝風格,是三進三出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