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盛景沒話,而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盛若庭冷著臉。
“怎麼?不信嗎?”
盛景倒不是不信,他端詳著盛若庭的臉,看了好幾分鍾,才:“你和你爸長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時候的克裏斯汀完全就是個西方人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身負一半的華人血統,她媽盛蘭玲的基因似乎一點都沒體現出來。
而她現在,完全就是個華人的樣子,他爸的基因似乎神奇消失了。
她簡直就像是個造物主開的玩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以前的克裏斯汀明明一口半生不熟、HF不分的塑料普通話,這才十年不見就可以陰陽怪氣地罵人了。
盛若庭:“我這種串兒,用一切皆有可能。”
串兒……這詞用自己身上還真是微妙。
盛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點什麼,隻好:“原來你爸長得挺年輕的,不是白人都顯老嗎?”
盛蘭玲隻是回了盛家一兩次,十年前開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聽是去世了,就再也沒有和盛家聯係了。
她早年和家裏人鬧掰了,一個人出國發展,一直到生了盛若庭,才帶回盛家走親戚,但還真是沒見過盛若庭的父親,盛蘭玲對她生父的存在諱莫如深,大家也沒有再問了。
畢竟,盛蘭玲可是個情場高手,最喜歡找鮮肉玩愛情遊戲。
盛若庭的父親是誰,也不是這麼重要了,她是盛蘭玲的孩子就對了。
“……誰知道呢?興許是喝了什麼孩兒燉的湯吧。”
盛若庭嘟噥著,對那個掐斷親媽桃花的生物學父親毫無尊重的樣子。
如果讓盛蘭玲女士再選一次,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假麵派對上,她肯定不會再去招惹那個狂狷邪魅、自帶暗黑氣場的哥特美少年吧。
嘖,可惜,晚了。
此時,一邊的女生們也在偷偷地討論剛才看見的那個帥大叔。
“這聽這是學姐的親爸爸啊,果然,能生出學姐這種逆神顏的,親爹顏值肯定不低。”
“剛才我錯過了,有照片嗎?我看看!”
“我剛才拍到了,我給你看看。”
可是拿出手機,卻發現,剛才的照片都沒了。
“奇怪,我剛才……明明拍了好多張照片的啊。”
大家一交流,發現所有關於那位帥大叔的照片和視頻都沒了。
好奇怪……
江森那邊,等了半也沒等到江拾肆發照片過來。
“我嶽父的照片呢?”
光是聽他手舞足蹈的用語音描述了幾十秒,卻一張照片都沒有。
江拾肆好一會兒才發了消息過來。
“哥,有鬼!”
“所有你嶽父的照片都沒有了!”
“我剛才問了所有人,明明很多人拍到了,可是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江森不再問了。
“恩,我知道了。”
果然,是個不好惹的嶽父。
江森想給盛若庭打個電話。
可想了想,又沒有撥出去。
他甚至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盛若庭給他打電話的。
此時,卡洛斯又送文件進來,江森順便問道:“查到那個所謂的‘優化’計劃的資料了嗎?”
卡洛斯一臉為難:“……老板,恐怕還需要些時間,那是個二三十年前的東西,森威爾老爺留下的資料裏也完全沒有相關記載。”
卡洛斯走後,江森處理著海量的資料。
他對自己的母親記憶完全沒有了,連模糊的印象都消失不見,這些年到處查找母親的資料,卻也是一無所獲,她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太不合理了,身為森威爾財團負責人的千金,江森之母怎麼也是名媛,卻一點資料都沒有留下。
許多人都知道森威爾有個女兒,可從未有人見過,她也從未在公眾麵前露麵。
不僅如此,江森的父親,本該是江家的驕傲和榮耀,卻也是被人活生生地抹去了存在的痕跡,導致江森連一張父親的照片都沒有見過。
他當年潛入龍虎組的預備隊,就是想查清楚父親的身份,可是一無所獲。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誰,抹去了他們的存在!
為什麼,所有人都勸他不要再查下去了!?
卡洛斯見江森一直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又始終不得入門,於是乎,就出了個餿主意。
“要不……就拜托荊家去查一查?”
這倒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
荊家可是號稱刺客,刺客不僅是殺手,他們還長期買賣情報。
江森沉吟片刻,忽然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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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盛若庭打了個哈欠,忽然一伸手,準確地逮住了從窗外飛進來的一個黑點。
一係列動作快捷無比,根本就沒有驚動班上的學生。
她攤開手心,展開了紙條,讀完之後,擰眉沉思。
神色集團那個King竟然出價一個億,找荊家買‘優化計劃’相關資料?
想了想,盛若庭還是提筆,回複,然後把紙條揉成團扔了出去。
守在樓下的荊可可拿到了盛若庭的回信,隻有簡單的一個字回複:“搞。”
荊可可抬頭看了一眼1班的窗戶,似乎還想給她發個消息上去,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明有殺手要潛入度假村去殺盛若庭這種事情,好像也沒啥可的。
這群二逼殺手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孩子。
其實,他們即將麵對的是,刺客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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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若庭回家,江森果然第一時間來問了。
“聽咱爸來學校找你了?”
盛若庭進門,接了點水喝,一邊回答:“恩,來了。”
江森又問:“怎麼不請咱爸回家來住幾?”總覺得他的口吻壓抑著大的怒氣。
盛若庭翻了個白眼。
“他和我關係不好,不請。”
江森又問:“那你和咱爸提我了嗎?”
盛若庭冷漠回答:“沒有。”
江森那張繃緊的麵皮似乎隨時在皸裂的邊緣。
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那咱爸問起我了嗎?”
喝完水的盛若庭看了江森一眼。
“他好端端地問你幹嘛?”語氣裏全是莫名其妙。
江森更莫名其妙:“咱們的事兒,咱爸不知道??”
盛若庭:“他從來都不過問我的私事。”
江森表示無法理解。
“咱爸連你的終身大事都不管?”
盛若庭:“不管。”
江森磨牙:“那咱們現在這算什麼?”
是房東租客,可偶爾還是可以親親臉蛋、親親嘴,還沒有捅破那層紙窗戶。
如果見了父母,那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吧。
可親爹都找到學校了,她竟然也不主動帶他去見見!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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