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就先住在我這兒,不要出去混社會了,如果讓盛若庭看到,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保證,一時間內,就幫你搞定回學校的事情。”
羅比特完這句話,卻見高宏圖驀然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眼裏都是光。
“老師……我、我還可以回學校嗎?”
可是就算是一束光,也是心翼翼的,明滅不定,期待一下都是奢望,怕自己得到希望之後,又徹底失去希望。
羅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我帶了你三年了,我也不相信你是個壞學生,其實你出事之後,我一直在想辦法,你放心,這一次,一定能行,相信老師,一,就一的時間。”
高宏圖是班上最優秀的學生,長期霸占年級第一名,是羅比特的得意門生,他也不相信他會出去跟人打架,可事實擺在眼前,學校也是開會多次,才忍痛在高考之前開除了他的學籍,羅比特也爭取過許多次,可都失敗了。
而這一次,一定行的。
因為,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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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計時八。
盛若庭還是和以前一樣,早早地來學校。
早自習,前麵的學生們都在放聲晨讀,後兩排的學渣昏昏欲睡。
江拾肆姍姍來遲,一來就問盛若庭。
“昨怎麼樣了?打贏還是打輸了?”
盛若庭捂著耳朵看書,沒回他。
江拾肆又纏著她:“我猜你們打贏了,我今聽金牙那一群人都進醫院了,被打得可慘了,不過你們要心了,金牙哥背後是有個大哥罩著的。”
這個時候,盛若庭才多看了江拾肆兩眼,開始對這個學渣刮目相看。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江拾肆得意極了:“那可不,我可是一中第一吃瓜群眾,這學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雖然平時盛若庭都在蔑視這枚學渣,可此時,他才想起,這可是敢給江森下藥的主兒。
他不僅敢給江森下藥,江森還中招了。
狗膽包,手段也很高。
“那你,金牙哥背後的人是誰?”
江拾肆把書支起來擋住臉,然後跟她細。
“孔凡,排行老三,所以一般都叫他孔三爺,一個混黑道的,是這附近的老大,所有混混都歸他管。”
盛若庭輕哼了一聲:“然後呢?”
江拾肆看了看左右,才謹慎地:“那個孔凡,有個親戚就在1班,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二、年級第二,當了三年第二,每次都被第一名甩十幾分。”
甩第二十幾分的第一名,就是高宏圖。
盛若庭眉毛一挑,和自己調查到的差不多。
她見江拾肆滿臉對吃瓜的期待,冷笑道:“你這麼好心地跟我這些,是想幹什麼?”
江拾肆瞪圓了眼,“嫂子,不是你讓我的嗎,我就了啊,你是在懷疑我什麼嗎?地良心,我對嫂子可是忠心耿耿啊!”
明明一臉唯恐下不亂的興奮。
他恨不得,盛若庭能跟孔三幹起來,恨不得,她能把一中攪合得翻地覆。
他就可以吃瓜了!
盛若庭卻隻是輕哼了一聲。
“看你的書去吧。”
上午,盛若庭依舊認真上課,江拾肆忙著玩手機,荊卅依舊在後排睡覺。
但中午放學的時候,江拾肆忽然一聲‘臥槽’,然後猛地坐了起來,看著手機,滿臉驚疑不定。
“嫂子!!你快來看,孔三死了!!”
盛若庭似乎早就知道了,並未有任何驚奇。
“不知道,不清楚。”
江拾肆卻一驚一乍地把手機遞給她,屏幕裏一個人死相難看。
“你看你看,淩晨兩個黑幫幹仗,孔三被人一板磚開瓢之後,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了。”
盛若庭推開了他的手機,“飯點了,別給我看這種惡心的圖片。”
她背上書包就走了,留下江拾肆一個人看著手機愣了好久。
孔三這條老狗,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縱橫黑道多年了,怎麼就這麼巧,在昨晚被人開瓢了呢?他被人開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這回就死了呢?
江拾肆打了個寒顫,趕緊給江森發了消息過去。
“哥,那個孔三被人開瓢,死在了醫院裏!!”
江森的回複也很平淡:“恩,知道了。”
江拾肆一驚一乍的,趕緊回複:“他昨晚得罪了嫂子,淩晨就讓人開瓢還死了,你就沒覺得哪兒有問題嗎?”
森威爾京都總部。
江森看著短信,一邊吃著午飯,一邊欣賞著江拾肆發過來的孔三的死相。
片刻,他放下筷子,回複:“你嫂子昨晚沒出門。”
回複完畢,就不再搭理了。
荊家的刺客想讓一個人五更死,那個人肯定就活不到亮了。
今,盛若庭在食堂吃了午飯之後,沒去打球,也沒回教室,而是獨自開著車出去了。
羅比特的家裏,依舊鼻青臉腫的高宏圖,正對著窗戶外不遠處的一中發著呆。
激情的六月,高三樓裏每間教室都坐得滿滿當當,苦讀十年的學子們正在進行最後的衝刺。
這一切,對於離開學校沒幾的高宏圖來,宛若堂般遙遠。
他……真的還能回去嗎?
雖然帶著希望,可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在放學路上被金牙那群人給堵住了,強拉著他去混社會,他不從的話,就對他的家人下手,所以,他被迫跟著他們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
沒想到,竟然是孔三哥從中作梗,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這個孔三哥。
他家庭清白,父母國企退休老員工,姐姐醫科大學畢業考進醫院當了護士,從不跟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他從就賦異稟,讀書又刻苦,成績出類拔萃,被父母寄予期望,在中考中憑借全市第一的優異成績考入了一中,文理分科之後,他就一直在理科最好的1班裏,長期保持在第一名。
這連續三年的年級第一,是他用了無數個苦讀深夜換來的,連續十年,他每早上六點起床,淩晨十二點睡覺,每的任務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他心裏根本就不敢有別的想法。
他想不通,孔三哥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對付自己一個窮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