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湯的江森差點被自己的笑聲給嗆到了,忙抽了兩張紙擦擦臉。
“挺好的,蘭玲是世界級的電影明星,一生有太多生不由己,或許做普通人才是她最終的夢想。”
沒想到,盛若庭‘嗬’了一聲。
“她的假死計劃瞞了所有人,包括跟隨她二十幾年的經紀人、助理,還有為她終生不娶的凱瑞斯,甚至我這個隻有10歲的女兒。”
江森明了。
那就怪不得她們關係不太好。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盛若庭回憶著,“我從翡冷翠美院畢業的那年吧,她忽然跳出來看我的畢業展,已經換了個名字和身份。”
口吻一如既往波瀾不驚。
蘭玲假死之後,出去玩了兩年,才回來找盛若庭。
一個10歲的孩子,失去了母親,大受刺激,甚至都把前世的記憶都給回憶起來了。
“也難怪,提及母親的時候,你的反應這麼平淡。”
盛若庭想起母親,眼裏隻有平靜,更多的是則是無奈,她不是十幾歲的叛逆期少女了,站在成年人的邏輯上,她也理解蘭玲的動機。
她一生,欠了太多風流債。
光是盛若庭知道的就有好多。
在蘭玲去世的消息傳開之後,這些為情所困的人,許多也慢慢地走上了正軌,可以就有許多像凱瑞斯這樣的,依舊懷念著她。
“別我了,你就不,你的父母嗎?”
盛若庭撇開了話題,一雙灼灼的眼看向了江森。
她覺得自己的秘密被他一眼看穿了,他也應該拿出點秘密來交換了。
可江森卻又敏銳地抓到了盲點。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見家長了?”
盛若庭一秒放下筷子。
“吃飽了,飯錢算賬上。”
江森又知道自己錯了,趕緊道歉,“放心,我父母雙亡,在我這兒不會有婆媳關係,我也不會睡你妹。”
江森的身世也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他不願意揭開,盛若庭也不細問了。
江森繼續吃飯,而吃飽的盛若庭則是把玩著那枚慕家的傳家鐲子,喜愛之色溢於言表,讓江森都有些吃味了。
“你就這麼喜歡這枚鐲子?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成色一般,平平無奇。”
盛若庭把玩著鐲子,欣賞著上麵的雕刻,看得出來,慕家真是把它當傳家寶的,保養得十分好,質地清澈。
“你不懂,這是我的戰利品。”
可是看著盛若庭對著一隻象征著慕家兒媳身份的手鐲愛不釋手,江森眼裏的情緒依舊晦暗不明。
忽然,卡洛斯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盒子。
他氣喘籲籲,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
“老板,東西取來了。”
江森接過了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隻翡翠手鐲,看成色,是極為罕見的極品帝王綠,竟然打造成了一整隻手鐲,可見尊貴與稀有。
“這是什麼?”盛若庭問。
江森坐到了她的身邊,把那隻手鐲拿了出來,通體翠綠的帝王綠,和盛若庭手上的那枚鐲子一比,更顯霸氣。
盛若庭也是識貨的,自己手中這枚手鐲是十分罕見珍貴沒錯,在幾百年前,是王孫貴族才能享用的極品寶石手鐲,可是那畢竟是幾百年前,現在的翡翠開采工藝飛速發展,當年罕見的東西,現在相對更容易得到了。
而江森手裏的這枚不一樣,這是當今都十分罕見的極品翡翠,綠到了極致,綠到顏色都要滴下來,做成手鐲也是萬分顯眼,一眼看過去,兩者之間的距離就已經完全拉開了。
“幾年前和人玩賭石開出來的,剛好夠做一隻手鐲和一串項鏈。”
不等盛若庭同意,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擼走了那枚慕家傳家寶,換上那枚帝王綠的翡翠手鐲戴了上去,霸占了盛若庭的手腕。
戴上之後,他凝視片刻,十分滿意。
“好,這枚帝王綠你戴正好。”
隨手就把慕家傳家寶給放進了盒子裏,裝進了紙袋裏。
“定了,以物換物,我用帝王綠,換你的傳家寶。”雖然是笑吟吟地出了這話,但語氣裏明明是不容辯駁。
盛若庭無語了。
“那枚手鐲最多也就能賣上個幾百萬,而你這枚,看成色,換五十個慕家手鐲都是綽綽有餘。”
“所以——”
江森已經收走了慕家傳家寶,看來根本不可能還給她了,甚至還要揶揄,“有便宜不占,你是想當王八蛋嗎?”
盛若庭再度無語。
沒見過這樣強送的。
“那就暫時換了吧,要是被我摔了,你可別後悔。”
話之時,盛若庭已經開始欣賞那枚帝王綠翡翠手鐲了。
果然是帝王綠,和那枚慕家傳家寶的差距不是一般大。
那枚手鐲,其實也不過就是季沐川打包送給她的普通飾品之一,像那樣的珠寶首飾,她的房間裏有足足幾大箱子,走的時候一樣都沒帶,隻帶了一隻自己親手做的掐絲金釵。
前世的荊煜雖然得季沐川寵愛,可妾終究是妾,衣服穿戴都是有規矩的,不能逾矩,就算有帝王綠這種東西,她也不敢戴在手腕。
第一次戴帝王綠,感覺不錯。
“提前好,摔壞了我不可不賠。”她再度聲明。
江森接過了她的手腕,也和她一起欣賞著那枚真正價值連城的帝王綠翡翠手鐲。
“剛才那枚鐲子太家子氣了,格局不大,你適合更好的。”
慕家長孫媳的手鐲,隻能配低聲下氣討婆婆開心的豪門媳婦,但絕對不適合盛若庭。
她是翱翔九的鳳,是高高在上的王,就應該配霸氣且獨一無二的帝王綠。
忽然,司馬容采推門進來了。
“對不起,打擾了,我聽你們在這裏——”
司馬容采和江森已經很熟了,江森招呼他進來吃飯,可司馬容采似乎並不著急著吃飯,進來就開門見山地詢問了那幅畫的事情。
“盛姐,請問一下,您的工筆畫,是跟誰學的?”
盛若庭就知道,一旦自己展露點什麼,肯定會遇上沒完沒了的詢問。
她寧願做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也不想被人問來問去。
“畫畫是我從的喜好,母親給我報過許多興趣班,我的工筆畫是跟興趣班的老師學的,我也有意識地在模仿許多工筆畫名家流派。”
可盛若庭的這個回答根本不足以讓司馬容采信服。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箬’的宮廷畫師?他也十分擅長工筆畫。”
盛若庭吃著飯後甜點,輕描淡寫:“哦,箬啊,我知道啊,我家以前還有他的真跡收藏,後來捐給你們館了,他也是我模仿的對象之一。”
司馬容采無語。
是的,國家博物館裏的確有一幅盛若庭捐的真跡,她也喜歡收集越朝時期的舊物。
她的回答也是衣無縫,沒有漏洞。
可司馬容采知道,箬的畫,和盛若庭的畫,肯定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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