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鏡頭移動了過去,懟著盛若庭麵前的宣紙拍攝,卻見她的毛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飛快地寫下了一個個字體。
彈幕:“果然在鬼畫符!這寫的什麼東西,彎彎扭扭,亂七八糟!”
“我發現了一個錯別字,哈哈,聽盛若庭學曆不高,滿腹草莽,我還以為至少能寫能讀呢,沒想到連個字都認不全!”
“佛媛還是發發照片吧,離開網絡就見光死了!”
但看直播的也並不全是為黑而黑的噴子,立馬就有人看出了門道:
“她寫的是行書啊!標準的行書啊臥槽!這他媽怎麼回事!!”
“沒錯,這是行書,行書比白臻臻的楷書難度更高!所謂的錯別字,也是書法字體。”
“這書法也太流暢了吧!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盛若庭嗎!”
“你們都在看字體,隻有我在看內容嗎?這是《妙法蓮華經》的內容!一字不差!她在默寫!”
“不可能,旁邊一定有人提示,《妙法蓮華經》全文這麼多字,她怎麼可能默寫!”
行書本來就是為了加快寫作速度而發明出來的一種字體,介於楷書和草書之間,比楷書更飄逸,比草書更端莊,盛若庭寫得很快,下筆如有神助。
盛若庭抄經書就隻是抄經書,完全沒有任何花裏胡哨,也不用看經書,全憑默寫,白臻臻才寫了一行,她已經寫完一篇了。
快若速記。
“拿去。”她理所應當地指揮江森。
寫滿字的那一頁宣紙,被江森心翼翼地揭了起來,他拿出了盛若庭的私印,在末尾落款處蓋上,然後交給了書法社的社員們。
社員們望著那瀟灑的行書,麵麵相覷。
不是吧?
盛若庭還真是會書法?
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佛經,也不懂書法嗎?
他們書法社這次特意把盛若庭給叫過來,是為了讓她出醜的啊!
可現在——
他們沒時間思考和猶豫了,媒體已經蜂擁過來了,無數長槍短炮對準了盛若庭寫出來的墨寶。
“請兩位同學把盛姐的書法作品做一下展示,我們要拍照。”
他們也隻好硬著頭皮把盛若庭的行書作品用夾子夾到了展架上做展示,一群媒體和學生湊上去瘋狂拍。
無論是現場,還是直播間的看客們都表示不可置信。
“不是……從來沒接觸過書法和佛經嗎?這怎麼可能?!這可是行書啊!難度超過了楷書!”
“這書法一看就是老手了,怎麼可能沒接觸過?你們看這個筆鋒,沒點本事的人寫不出來。”
“一定是描的!檢查一下她的宣紙,下麵一定有字帖!”
“樓上你為黑而黑瘋魔了吧,正楷字是描的我信,這可是行書,你告訴我要怎麼描?”
“行書講究一個筆畫連貫,行雲流水,用筆注重伸縮性、多樣性和靈活性,描?這玩意描都描不出來的!下筆但凡有一絲猶豫和停頓,就寫不出行書的味道來!”
“盛若庭的書法也太絕了吧!”
而盛若庭完全聽不見眾人的議論,眼裏隻有佛經。
第一張寫好之後,立馬換了一張空白宣紙,毛筆蘸取濃墨,繼續落筆。
隔壁的白臻臻一筆一劃,寫得十分認真,也很慢,每抄完一個字,就要看看佛經,但盛若庭,卻十分快,行書本來就快,加上她不用寫一個字就要分心去看佛經,節省了不少時間。
一氣嗬成,行雲流水,白臻臻寫完一張的時候,展架上已經掛上五六張寫好的行書作品了,每一張上都有盛若庭的私印。
而此時,她剛好寫完了一帖,隨手揭起,江森如獲至寶地接了過去,同時往盛若庭嘴裏喂了顆糖果,然後掏出盛若庭的私印,在落款處蓋章。
又一番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白臻臻的臉霎時就失去了一半的血液。
而江鳶也滿臉不可置信,把手機使勁兒地往盛若庭那邊懟。
“我不信,你根本就不會寫毛筆字!你也根本不懂佛經!你的字一定是描的!”
著,一手掀開了盛若庭麵前的一疊宣紙。
“這宣紙這麼厚,一定有什麼機關!你不能寫得出這麼好的書法!”
她當場把宣紙給她撕了,要做仔細的檢查,宣紙很厚,但是並沒有什麼機關。
“你的筆裏肯定也有機關!”又一把奪走了盛若庭的毛筆。
盛若庭也不反抗,反而笑吟吟地看著她作妖。
她不話,可一邊的江拾肆話卻多:“哎喲喲,人家不寫你們人家怕了慫了,現在寫了,你們又人有機關,你們到底要怎麼樣?你們就是為黑而黑,黑得腦子都沒了吧!”
“也就是七嫂脾氣好,不和你計較,要是換成我,我他媽現場給你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
直播間裏,路人也被激怒了。
“這誰啊,跟個瘋婆子似的,上來就搶人毛筆還撕人宣紙!也太不禮貌了吧。”
“這是盛若庭的黑粉吧,我看就是他們策劃了這個事情,沒想到人家盛若庭真的會寫,哈哈哈!”
“她急了她急了!”
但此時,還是有一群黑粉在上躥下跳。
“筆和宣紙一定有問題!!”
“她一定是戴了什麼耳機,能接收到語音提示,看看她耳朵!”
可江鳶把宣紙和筆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把盛若庭的耳朵也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什麼可疑的地方都沒有。
而盛若庭和江森,就像是看猴子一樣看她。
一些到場的家長們也紛紛搖頭。
這就是一中的學生?這也太沒禮貌了!
江鳶的父母和江家一些長輩也被叫過來觀禮,此時看見江鳶那毫無儀態的樣子,也覺得丟臉至極。
江鳶完全不信:“你換個位置,你一定提前準備了什麼。”
江拾肆立馬就懟了:“這攤位是你們書法社準備的吧,就算有問題,也是你們書法社!”
盛若庭也站起身來了:“也好,這個位置我也坐累了。”
她換了個位置,江森正要跟過去,被江鳶一下子攔住:“七哥,我懷疑你和她串通了,一定是你給她提示了,你不許過去!”
江森抱著胳膊,微微斜了斜下頜。
“好。”反正就當是看猴。
這一次,毛筆、宣紙、毛氈、硯台和墨水都是江鳶親自挑選的,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所有過程都被直播著,她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