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筆跡一模一樣

還挺講究,字體都是豎排的。

“箬是誰?”江森忽然問衛生間裏的人。

很快,立馬傳來回複。

“那是我的字。”

華夏傳統,男二十女十五,就會取一個字,但現在的人都不玩那套了,現在流行取網名。

江森心地將畫收好了,回頭看盛若庭,她已經洗漱完畢,上床上躺好了,正在玩手機。

“今晚我可以睡床嗎?”

理所應當,習以為常的口吻。

床上的盛若庭頭都不抬:“想得美。”

放下手機,翻個身,睡了。

而江森就睡在旁邊的陪護床上。

燈關了,江森趟上了床,不忘和她道了一聲晚安。

本以為盛若庭會像昨晚一樣愛答不理,可沒想到,他竟然聽見了她輕輕地回了一聲。

“晚安,江森。”

**

翌日。

盛若庭早上辦理了出院,走出醫院就沒影兒了,不知道去了哪兒,而江森則是去了國家博物館。

國家博物館,全稱是華國國家曆史博物館,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市中心二環占了40萬平方米的地盤,擁有文物百萬件,展廳也有上百個,規模很大。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裏,司馬容采十分熱情地來迎接他。

“今正好是閉館日,你可真會挑日子。”

他直接帶江森去了越朝展館。

“你這家夥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就對越朝的曆史感興趣了。”

江森跟著司馬容采進了展廳,今是每周一次的閉館日,工作人員正在對博物館的藏品等進行維護。

“在銀山挖到了季沐川種的沉香,忽然就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那批沉香,也送了一些給司馬容采。

起季沐川,季沐川有不完的話。

“季沐川這個人,也是頗為神奇,史書上雖然將他定為奸臣,但根據我這些年的考證,他並不是奸臣,反而是個難得一見的忠臣,他對季沐衡忠心耿耿,我已經發表了多篇論文為這個人物平反了。”

進了展館,司馬容采邀請江森去看越朝文物。

“季沐川和季沐衡的母親身份特別低微,兩人都不受寵,不太可能繼承皇位,可沒想到,兄弟倆一文一武,資聰慧,得到了他們父親康嵐帝的注意,從此一路平步青雲。”

“特別是季沐衡,此人擅長禦人,可謂是白手起家,迅速地在朝廷之中建立了威信,籠絡到了一批大臣,加上還有一個軍功卓越的弟弟,讓他在短短幾年內就積累起了和太子抗衡的實力。”

“他繼承皇位之後,把曾經的兄弟姐妹全殺了,隻留了季沐川,可惜,到了後期,季沐衡也逐漸開始猜忌自己的這位親弟弟,根據一些資料記載,季沐衡甚至往自己的親弟弟身邊派了許多間諜,監視他一舉一動。”

一邊著,一邊參觀著越朝文物。

季沐衡的冠帽,皇後的鳳冠等,都是十分珍貴的文物,當年的考古學家們拚了命才保住,沒讓列強搶走。

“可惜啊,季沐川年少成名,軍功赫赫,在軍中威信極高,有無數個機會可以起兵造反,但是他都放棄了,最後死在了戰場上。”

他把手裏的平板電腦遞給江森,看了看左右,才低聲:“這就是大島津的那枚芯片裏記載的最新資料。”

對於得到了大島津芯片的事情,司馬容采沒有對江森隱瞞。

“這兩我一直不眠不休地看著這裏麵的資料,季沐川的陵墓是被扶桑人給盜掘了,他們對季沐川的屍體進行了全麵的研究,季沐川的致死傷,是在後背上,明,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這對於司馬容采正在研究的越朝曆史,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季沐川的死因,終於可以確定了。

可惡的扶桑人,盜掘了墳墓,找他們要,他們肯定不會承認的。

江森也翻看著平板電腦裏的資料。

不知道為何,看到季沐川的開棺照,他的靈魂深處,似乎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動。

他不知道那悸動從何而來,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幾分。

他也一眼注意到了季沐川掌心抓著那枚金釵。

“這金釵又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為何,他的視線落在金釵上,竟然怎麼都移不開了。

起金釵,司馬容采那熬了兩個晚上的熊貓眼,像是回光返照一樣來精神了。

“這枚金釵就更有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翻出了金釵的細節圖。

“你看,金釵上麵有字。”

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上麵刻了字——箬。

箬?

江森還沒來得多想,司馬容采又點開了另外一幅圖。

“你再看這幅畫。”

江森看著那張圖片,驀然睜大了眼。

見圖片是一幅古畫的高清掃描圖。

“季沐川品香圖?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這幅圖是目前為止季沐川最清晰的畫像,據一直掛在季沐川的鎮北王府之後,後來被抄家,這幅圖就進了皇宮,在一百年前的戰亂之中消失了。

司馬容采冷笑:“原來也是被扶桑人給偷走了,大島津的芯片裏有高清掃描件,現在原版肯定的還藏在扶桑某個私人收藏家的家中。”

江森駭然。

這幅圖比他之前見過的老照片抓拍更為清晰。

季沐川的五官和慕川真是太像了!

雖然神不似,但形似。

“你看落款。”

江森把落款處不斷放大,之前在書上看到的那幅老相機抓拍圖,沒有拍到落款處,而這是用原件掃描出來的高清件,字體十分清晰。

‘六月初七箬為景雲製’。

看著那一行落款,江森整個人如遭雷擊。

而司馬容采已經十分興奮地為他介紹了:“‘景雲’是季沐川的字,而這幅《季沐川品香圖》是一位叫做‘箬’的畫師為他畫的,而金釵上,也有‘箬’的名字,我懷疑這是一個對季沐川十分重要的人,一個他至死都放不下的人,但是這個‘箬’的具體身份,我還在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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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森離開博物館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老板,盛姐的畫作已經裱好了。”卡洛斯上午的時候已經把盛若庭為江森畫的畫送去裱好了。

江森上車的時候,就看見車裏有一個全新的畫框,盛若庭昨晚畫的那幅畫已經裱在了裏麵。

他反反複複地看著落款那一列字。

拿出手機,再看自己拷貝過來的《季沐川品香圖》掃描件。

六月初七箬為景雲製。

三月二十三日箬為江森製。

字跡與筆觸,一模一樣。

這相隔了三百五十多年的兩幅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