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拉起來還洋洋得意:“這也是本次大島家族要在香會上展出的香,不出意外,今年京都香會的香王,又是大島家族。”
為什麼‘又’呢?
自京都香會重新掛牌以來,每年鬥香大賽的香王之位,都是讓扶桑國的幾個製香家族輪流坐,他們似乎是商量好了,幾家按照順序輪流坐,一點都不給京都本土製香家族麵子,大島家族更是穩坐了好幾年京都香王之位了。
作為一個華國人、京都人,雖然宮騰等人也不製香,可依舊覺得臉麵無光。
但歐若拉越越興奮,她的母親就是大島家族的,她有一半大島家族的血統,也覺得與有榮焉。
可江森卻覺得,自己的後背越發陰涼,作為一個曾經遊走在死亡邊緣的人,他對這種殺氣絕對熟悉。
這還是第一次在盛若庭身上感受到這麼強烈的殺氣。
他笑盈盈地攬住了盛若庭的肩膀,逗趣似的:“咱們禦香坊的首席製香師不是也拿到了京都香會的邀請函了嗎?到時候拿上咱們的香,也去鬥香,拿個香王,以後就不愁銷路了。”
盛若庭哼了一聲:“香王?我才不屑。”
一邊的歐若拉自然是把江森的話當玩笑了。
就憑盛若庭投資的那個淘寶店?也想拿香王?簡直做夢!
她都查到了,那個作坊,就一個野路子製香師,在居民樓裏租了房子,就敢製香了。
但兩人親昵的態度著實紮了她的眼。
“盛姐投資的禦香坊,在淘寶的銷量是同行業翹楚啊,物美價廉,回頭客很多,不定,真的有和大島先生一爭之力。”
明裏好像是在誇盛若庭。
但實則,貶低禦香坊的香劣質廉價,上不得台麵。
在歐若拉眼裏,平民不配玩香,他們在淘寶買的那種香,根本就不算香。
京都製香世家才不會開淘寶店,甚至在網絡上都找不到清晰的資料,隻流傳在貴族自己的香市裏。
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真正的香文化。
沒想到,盛若庭竟然抬頭看向了她,認真地:“謝謝,我會讓我的製香師努力的。”
歐若拉微怔,她那副不寡不淡的態度,令她十分不快。
她按捺住了內心的不快。
“那就香會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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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宮騰的病房,江森陪著盛若庭吃午飯。
“你跟大島津有仇?”
盛若庭也不奇怪為何江森能探查到自己的殺氣,她也沒有絲毫隱瞞,眼底漫上了猩紅。
“血海深仇。”
字字都在磨牙。
江森沉吟片刻,又問:“那你準備動手?”
而不是問‘什麼仇’。
盛若庭如果想,早晚會。
盛若庭低頭吃飯,‘恩’了一聲之後,回答:“我請了荊氏的殺手。”
江森一怔,隨即就笑得高興無比。
“媳婦兒,你很信任我。”
盛若庭:“你現在可以盡情舉報我,但大島津的狗命,我要定了。”
聲音出奇的冷。
江森吃了兩口飯,又問:“那你準備找誰?排名第六的那個?”
也是把宮騰幹進醫院的那個。
盛若庭:“我找了荊氏的頭牌。”
江森詫異無比地將她看了一眼。
然後,掏出一張銀行卡。
“荊氏的頭牌不便宜,算我一個吧,我跟大島津,也有點仇需要清算。”
盛若庭見他得十分正經,不像是開玩笑。
她將銀行卡收了。
“好,算你一份。”她知道江森身份肯定不凡,正好拉他下水。
吃完飯,兩人分道揚鑣。
“下午去哪兒?”
盛若庭被築夢娛樂給封殺了,她最近都沒有工作了。
卻見那邊的盛若庭,把頭發上別著的墨鏡放下掛在臉上。
“要你管。”
江森目送她離開,才進了宮騰的房間。
“有人要除掉大島津?”
歐若拉已經走了,江森直接把這個事情對宮騰了,後者聽完十分詫異。
一邊的關宇和司馬容采忙把門關了,確保房間裏沒有任何竊聽器,才湊上來。
“這瓜保熟?”關宇十分關心。
江森點頭:“我目前隻知道是雇傭了荊氏刺客出手。”
沒想到,一邊的司馬容采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一定是荊氏刺客榜第一的親自出手。”
江森詫異:“你怎麼知道?”
司馬容采這才跟眾人透露了一些事情。
“是荊氏的刺客老祖,她在全球犯下了血債累累,是多個國家的通緝要犯,但唯獨,在華國沒有案底,也不是通緝犯。”
關宇磕著瓜子:“怎麼回事?”
江森也覺得奇怪。
司馬容采看了看宮騰,才壓低了聲音:“是我們司馬家族保下來的。”
“啊?”關宇一聲驚呼,表示震驚:“你們家保的?這事兒你們司馬家也參與了?”
司馬容采看了一眼病床上麵色不太好的宮騰,他一直都沒把這個事情跟任何人透露過,哪怕是宮騰被荊氏的殺手刺殺之後。
“你們知道,我國有大量文物流失國外——”
司馬容采用十分沉重的口吻講了一段不為人知的事情。
華國在近代經曆了幾十年的屈辱史,內有軍閥混戰,導致民不聊生,國家發展也停滯不前,錯過了工業革命,而歐美一些國家卻緊抓了工業革命的大潮,國家迅速強盛,開啟全球殖民。
華國,這塊積弱的肥肉,就成了列強們的攻打的重點對象了。
在那幾十年裏,十幾個國家的軍隊先後攻打過華國,甚至直接打進首都,肆意地搶奪皇宮裏的東西。
大量國寶級文物因此流失海外,強盜們搶走了東西,不僅不會感到羞恥,還公開拍賣,甚至在國家博物館裏進行公開展出,赤裸裸地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許多歐美貴族家裏都以收藏華國文物為榮,雖然他們知道,每一件古玩玉器上,都有一段華國人的血淚史。
那是華國的屈辱史,可因為這是曆史遺留問題,而隻能幹瞪眼。
“……荊氏那位刺客老祖,以前在歐美活動,刺殺過許多貴族和政客,有時候發現權貴家裏收藏了流失海外的華國文物,就會順手拿走,然後匿名捐給我們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