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村民集資

盛若庭也多喝了兩杯,有些醉意了。

“好,我等著,我也想成為蘭玲那樣的世界巨星。”

蘭玲……多美好的一個名字啊。

是盛若庭這一生裏,最溫暖最美好的名字。

是她的母親,獨自生下她、養大她的母親。

吃完了殺青宴,鄉長神神秘秘地邀請盛若庭出去,是要給她一個驚喜,程建國和劇組一些工作人員也過去看熱鬧。

出了招待所,隻見外麵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鄉長把盛若庭帶到了土地廟,平時冷清的土地廟今也掛了招展的紅綢子。

等盛若庭到了土地廟門口,鄉長才一臉神秘地:“為了感謝盛神醫對我們銀山鄉鄉親的大恩大德,我們決定集資——”

被強行拉來的盛若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心裏一跳。

這情景,似曾相識。

果然,見鄉長忽然掀開了土地廟裏土地爺爺身邊的一個塑像上蓋著的紅布。

“我們集資為了神醫塑了相!世世代代為神醫焚香禱告!”

劇組眾人湊上去,果然看見一尊全新的塑像出現在了土地爺身邊,是一個巨醜無比的盛若庭!

鄉長:“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劇組眾人:“……”

盛若庭:“……”

他們還給盛若庭的塑像取了個中二無比的名字——九福德若庭藥君。

看得出來,經費真的有限,做得醜不拉幾,實在不堪入目,和本尊完全不像。

盛若庭額頭上的青筋又猛地一跳。

幾百年過去了,這裏的風俗還是沒變,表達感謝的方式還是一模一樣。

可鄉長和鄉親們都熱切不滿地盯著她,等著她表態,盛若庭也隻好硬著頭皮,“大可不必……”

鄉長趕緊:“不不,非常有必要!神醫對我們銀山鄉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應該的!”

眾鄉親紛紛附和,然後興高采烈地推著盛若庭去給他們剪彩,把儀式弄得十分熱鬧。

劇組工作人員們也無語死了。

別家粉絲集資給明星打投、應援、衝票房,盛若庭的粉絲竟然集資給她——塑神相!

程建國也無語極了,可鄉親們實在太熱情了,擋都擋不住。

他也忽然對當地民俗文化來了點興趣,湊近了看土地廟裏供著的神像。

除了土地神之外,廟裏還供著許多其他的神像。

鄉長見程建國十分感興趣,就熱情地給他介紹:“這是土地神,旁邊的是蟲王、龍王、藥王、文昌星君、財神。”

這些程建國都有所耳聞,他好奇地看著一個醜不拉幾的陌生神像問:“那這位又是誰?”

這醜陋的畫風,和盛若庭那尊有得一拚。

鄉長湊近看了看,一時半會也想不起,叫了旁邊一個看熱鬧的老頭過來。

老頭年逾百歲,頭發花白,前些日子眼看著要走了,盛若庭開了個方子,把他強行續命到了現在,竟然能拄著拐棍出門走動了。

百歲老頭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塑像的來頭:“這是我們銀山鄉世代供奉的神妃娘娘。”

“哦?”

程建國最喜歡挖掘這些鄉土文化,忙問那老頭:“老人家,神妃娘娘是什麼來頭?她是有什麼故事嗎?”

土地廟是民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各地的土地廟裏,除了供奉土地神、藥王、蟲王等,還會放幾個本土神進去。

而這些本土神,往往都是在本地有巨大功績的人,就像是盛若庭這種。

程建國忙把筆記本拿出來了,認真地聽著老頭的訴。

“我們銀山鄉因為地勢偏遠,一直都是個世外桃源,有許多避戰的隱士都搬來這裏居住,在三百多年前,來了一位醫術高明的神醫,她在鄉裏給人免費看病,造福一方。”

因為年代久遠,許多村裏年輕人都已經不知道這些事情了,這些故事沒有進入正史,都是靠村裏老人口口相傳,這麼多代傳下來,早已經失真了。

所以老頭也是越越離譜:“傳聞,這位神醫,她是一位王妃,還是上的神仙轉世下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她在村裏懸壺濟世,卻分文不取,後來,她就功德圓滿,得道飛升去了,村裏人感念她的功德和恩情,就為她塑了相,世代供奉她。”

這種誇張的事情,稍微有點常識的人肯定都不信,連村裏人都對此嗤之以鼻,但程建國卻十分感興趣,把老人的點都記下來了,詢問了許多細節。

雖然誇張,但程建國相信,這位神醫是真實存在的。

不定,又有一段可以挖掘的故事。

“王妃……難不成是季沐川帶來的妻妾?”程建國自言自語。

最近那片沉香林的事情被報道出去了,專家考證出了那片沉香林的主人,就是三百年前大越王朝的鎮北王季沐川。

除了鎮北王,這裏也沒有來過別的王了。

那麼這位王妃很大概率就是季沐川的女人,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了。

可惜,對於鎮北王妃,正史裏沒有半點描述。

“看來回京了要好好地查一查了。”

此時的盛若庭已經被鄉親們簇擁在中間,十分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塑像被抬進了土地廟。

這樸素而熱烈的感情,真是令人頭禿——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風朗月的聲線。

“女朋友。”

盛若庭沒回頭,可唇角也不緊放軟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風塵仆仆的江森走到了她身邊,看了她一眼,才看向了那土地廟裏的‘九福德若庭藥君’,點評道:“塑像不錯,鄉親們有心了。”

醜是醜了點,可畢竟那是鄉親們的一番心意。

盛若庭麵無波瀾:“恩,很不錯,我很滿意。”

兩人一致安靜了,並肩站在土地廟前,望著盛若庭的塑像發呆。

越看越醜……

不知道怎麼的,江森竟然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細節。

似乎也有這麼一座醜到離譜的塑像被抬進土地廟。

而自己的身邊,似乎也站了一個人……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