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家往上倒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東市人,可以說小六就是最純正的老東市了。小六此話一出就引起了上官瑞鑫的注意。
“你說這個運輸總部從前不在臨山,那是什麼時候搬去的,你知道這家總部的老板是誰嗎?”上官瑞鑫趕緊說道。
小六想了想道“這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我可以肯定這個運輸總部以前不在臨山。我初中的時候有個同學的爸爸在那上班,後來好像是薪水太低就沒幹了,具體怎樣的我就不清楚了。”
上官瑞鑫趕緊叫大雷拿來電腦,在電腦上查一查這個運輸總部的背景。結果這一查果然就發現了問題。
這個總部的年份倒是蠻久的了,二十來年了,但經營的狀況一直都不好。十幾年前,也就是小六讀初中的時候還出過拖欠薪水的行為,當是走了好一批司機,總部一度開不下去,想來小六同學的爸爸也是其中之一吧。
本來這樣的總部早該倒閉了,但似乎這家總部的背後有一股什麼勢力在支撐著。
每次眼看要倒閉的時候,就會出現一筆大訂單,然後又能讓總部繼續存活下去。就這樣,總部也就開了二十多年。
直到幾個月前,東市麵向社會競標臨山的那塊地皮,本來所有人都以為這塊地會被東市的一個著名地產拿到手,結果卻被這個一直僅靠一口氣吊著的運輸總部,給截了胡。
然後這個運輸總部又先後收購了好幾個小的運輸總部,現在已然是東市最大的運輸總部了。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就起死回生了呢?還有從前一直幫這個總部的那股勢力是誰的?隨著這個運輸總部的出現,種種疑雲也浮現了出來。
上官瑞鑫放下電腦,思考許久,然後對大雄說“大雄,你明天再陪我去一趟這個總部!”
翌日,大雄早早就開著車來到上官瑞鑫家樓下。上官瑞鑫從樓上下來,手裏還拿著兩個麵包,上車給了大雄一個。
大雄笑嘻嘻的調侃道“喲,老板,還學會關心人了啊!”說著塞了一口麵包在嘴裏。
上官瑞鑫拿出地圖,看了他一眼“屁話怎麼這麼多,這是阿玉準備的,快吃,吃了好開車。”
大雄不敢再多話,趕緊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麵包,開始出發。
在到臨山的時候,大雄也有了昨天上官瑞鑫那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這地方拿來做運輸總部也太浪費了吧!有錢人都是這麼會玩的嗎?,這一路上官瑞鑫沒少聽他的仇富心理。
等到了運輸總部總部,大雄又是一番心理不平衡,一直嘀嘀咕咕的說什麼非洲兄弟連飯都吃不飽,開個運輸總部卻這麼奢侈…如此雲雲。
今天接待大廳的工作人員換了一個,不是昨天的那個漂亮小姐姐了,換了一個更漂亮的小姐姐。大雄一看有漂亮的姑娘,就跟狗見了骨頭一樣,馬上就收了聲,貼上去了。
“請問一下,你們主任今天來了嗎?”大雄一臉諂媚的說道。
工作人員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性微笑說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
上官瑞鑫輕笑了一下,看來換人就是若不是想要對付他們,這姑娘說話滴水不漏,問她,她們主任在不在,她卻反問他們有沒有預約。也不正麵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倒把球踢給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
大雄顯然也是被色迷了心竅,盡讓人家姑娘一句話就給問傻了。大雄此刻的心裏卻是把上官瑞鑫罵了千萬遍了,也不提前說要預約,昨天上官瑞鑫來了一整天連個預約也沒拿到,害自己在人家姑娘麵前出了醜。
一看大雄這副蠢樣,上官瑞鑫就知道他準是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上官瑞鑫偷偷拿手捅了他一下,提醒一下他,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大雄回頭一看上官瑞鑫的神情,也趕緊收起了其他心思,還是要先忙正事要緊。
“雖然我們沒有預約,但你們的主任,我們今天見定了。”大雄說著還拍了拍桌子。
工作人員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反應這麼大,明明剛剛眼看就唬住了呀!
“先生,抱歉!我們沒有…”
話還沒說罷大雄就打斷了她“別那麼多廢話,我知道他就在裏麵你快讓他出來,不然我就拆了你這裏。”
話剛說罷就出來了一群安保,作勢就要抓住大雄和上官瑞鑫。大雄卻隻是笑笑,這些小螞蚱他還看不上眼。
一群安保來勢洶洶,眼看就要逮住兩人,大雄一個反身,幾個回合就解決了一群人。
在大雄正打算繼續動手的時候,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本以為又是一群打手,但定睛一看為首的人西裝革履。
來了!
上官瑞鑫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果不其然,其他人一看為首的男人就露出了恭敬的表情。男人擺擺手讓打手都退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但又馬上被一臉笑意給掩飾過去。
“上官總,抱歉啊!手下人不懂事,沒有告訴我你來了,不然我一定獨自來迎接你!”男人笑著超上官瑞鑫走來,又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上官瑞鑫一旁的大雄。
“這位是…”上官瑞鑫一副不清楚的樣子詢問身邊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趕緊接道“這位就是我們總部的張主任。”
“原來就是張總啊,我還以為今天也見不到張總了呢,我這位兄弟脾氣大,還望您見諒啊!”話是這樣說,但上官瑞鑫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歉意。
張旭自然也不能說什麼了,人家都這樣講了,你再揪著不放就是你的不是了,更何況有錯在先的本來就是他們自己。
“上官總有什麼問題,我們在會議室裏商談吧!”張旭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上官瑞鑫和張旭一直在會議室裏做著“友好的會談”,上官瑞鑫卻任然一無所獲,張旭說話很有技巧,一直都在和打太極。上官瑞鑫每次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直到最後離開上官瑞鑫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回去的路上,大雄不禁罵道“媽的,好不容易見到了,還是一點屁消息也沒有,我看他就是耍我們。”說著一拳打在了喇叭上,整個公路上都回蕩著刺耳的“滴滴”聲。
上官瑞鑫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廢了那麼大力就隻是若不是想要耍他們玩嗎,這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吧!而且從那些人恭敬的表情來看也不像是裝的…那他們到底在掩飾什麼呢。
到了地下室上官瑞鑫囑咐大雄好好休息,明天他還要陪劉平去警察局認領劉安的屍體。上官瑞鑫卻開著車去了急救中心。
入了夜的急救中心空空蕩蕩,雖也是燈火通明,卻還是透露著一股陰森之氣。
上官瑞鑫自認為根正苗紅,陽氣足,根本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直直的就穿過急救中心大廳,向著兩個司機的病房走去。
病房外的下屬在椅子上打著瞌睡,看到上官瑞鑫立馬清醒了過來。正要站起來,卻被上官瑞鑫阻止了,並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上官瑞鑫從病房的玻璃往裏看兩個司機還是處於沉睡中,兩台呼吸機還在平穩的運行著。上官瑞鑫轉身向醫師的會議室走去,他需要向醫師了解一些情況。
值班醫師看到有人進來,就以為又有什麼突發情況,正要開口詢問,上官瑞鑫卻先開了口“醫師,請問一下1203的那兩名事故病人情況怎樣?”
醫師想了一下答道“那兩個人啊!原本以為他們會很快就醒來的,但是這都好多天了,還沒有起色就真的說不準了!”
“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他們可能會醒不過來了嗎?”
醫師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患者在事故的時候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一開始的時候隻有一點點血塊,這兩天積血卻增多了,但也不是沒有醒來的可能。可能明天就會醒,也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了。”
上官瑞鑫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之前醫師還告訴他,這兩個司機最晚一個星期就能醒了,現在卻又告訴他,他們可能這輩子也醒不了了。
這兩個司機是這件事情的重要證人,現在劉平他們三人的那條線算是斷了,運輸總部又是一塊鐵板,自己本來還以為能從他們這裏得到些什麼消息,現在看來也是不能了,難道這就是一盤死局了嗎?
回到家時夜已經深了,上官瑞鑫走到陽台上,點了一支煙看著不遠處繁華的城市,煙霧嫋嫋中那些燈光似乎跳動著。
多少在這城市裏打拚,在這城市裏奮鬥,有迷失在這座城市裏。
有的時候上官瑞鑫感覺自己跑得太快,已經忘了自己原本的初心。上官父上官母都是老實本分的家下人,讀書不多,上官父雖然早逝,但上官瑞鑫總記得,兒時上官父帶著他走在田野邊上,教他識的什麼是小麥,什麼是稻子。告訴他莊稼人要本分,要始終記得自己一開始的目標。
上官瑞鑫想起從前看的電影裏的一句台詞念念不忘,必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