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犯?”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劈的我腦袋轟鳴,一片空白,“不是的,我不是從犯,你在說什麼,說什麼!”
我有些不知所措,扭頭慌亂的握著梧桐的胳膊,“梧桐,煜宸在說什麼?他是不是還沉浸在我們的計劃裏?你告訴他,這一切都結束了,好不好?你去告訴他?”
梧桐紅了眼眶,晶瑩的淚滴瞬間盈滿了眼眶,她攥緊了衣袖,抿著嘴就是不說話,腦子一熱,我竟用力推搡了她,她腳下不穩,癱坐在了地上,“你幹嘛不去說!幹嘛不去!”
她忽然瞪著我,那眼神看的我心底一顫,向後退了兩步,她站起身,大步走向我,“啪”眼i 個響徹雲霄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霎時間,右半邊的臉火辣辣的疼,她咆哮如雷,“葉天雪!你就是個傻叉!大傻叉!”
說罷,她已泣不成聲,完全不肯相信真相的我,任由她摟在懷裏,拚命的哭著。
原來,這場計劃裏我才是最傻的那一個啊!
騙子!林晨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騙子!
抑製不住心底的羞怒,我推開梧桐,搶過她手裏的鑰匙向後方的豐田小公主跑去,那是梧桐的愛車,為了迎接今天的勝利,昨天她刻意去保養了它。
“騙我,林晨你竟然騙我!”我坐進車裏鎖死了門,一腳踩下油門,向著台上的狗男女衝了去。
什麼你會愛你一輩子。
什麼你會一直保護我,會無條件的守護我。
什麼你會和我葉天雪天長地久,娶我回家!
都是騙人的,全部都是騙人的!這一切都是你林晨用來騙我的借口!
我像瘋了一般,在車裏哈哈大笑,剮蹭了站在路邊的梧桐,也沒有停下車。
林晨好像意識到什麼,拉著夢然轉身向人群中跑,人群頓時慌亂四處逃竄,我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衝進了人群,哭喊聲,尖叫聲,謾罵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突然,一聲鳴響後,我開的車子不受控製開始打滑,我害怕極了,兩手死死的攥著方向盤,怎麼打都不管用,車子撞在了牆上,血順著我的睫毛滴在方向盤上,眼前一黑,我昏了過去。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的房間,小小的窗戶掛在牆上,想伸手撫摸痛的要死的額頭,卻發現手腕上掛上了閃著寒光的手銬,冰涼無比。
原來那一聲鳴響是警察打了槍,子彈打暴了車胎,兩個警察出現在門口,拿鑰匙開了門,見我醒來,他們一臉嚴肅,帽子上的警徽讓我有些不敢直視。
“叫什麼名字!”
我低著腦袋,張張嘴,一陣帶著血腥味的酸澀蔓延整個口腔,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如實告訴他,“我叫葉天雪,安全的安,燈芯的芯。”
筆尖在紙上發出嘩嘩的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聲倒大了幾分。
警察問了很多問題,而我隻記住了有一個,“你和安氏集團的唐總是什麼關係。”
我苦笑起來,“和安氏集團的唐宗嗎?安氏集團成林晨的了嗎?”
沒等我回答,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她一腳踹開審訊的門,張牙舞抓向我撲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還我孫子!你還我孫子!”
這個女人我認得,是林晨的母親楊鳳玲,曾經待我如親女兒一般的人,是我曾經讚不絕口的好婆婆,還覺得這輩子能遇見這樣的婆婆是我修來幾輩子的福分。
此刻,她麵目猙獰的掐著我的脖子,我快要窒息,也忘了反抗,她剛剛說我還她的孫子,難道.......
我連忙捂上肚子,可小腹依舊微微隆起,甚至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還好,孩子他還在。
可是為什麼她會那樣說?
“你鬆手,瘋婆子,你鬆開葉天雪!”吵鬧聲中,梧桐闖了進來,死死的板開楊鳳玲的手,和她拉扯到了一起。
我從沒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麵,呆坐在椅子上,忘了幫梧桐一把,林晨媽媽哪裏是梧桐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壓在地上,開始哀嚎。
梧桐抬起頭,早已淚流滿麵,看我的眼神裏滿是心疼,“阿雪,夢然懷孕了,你開車撞到了她,她流產了。”
夢然懷孕了,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原來林晨才是這裏麵演技最好的那一個。
梧桐和楊鳳玲同時被警察架了出去,警察嘴裏嘟囔了兩句,我沒聽清是什麼,又開始了審訊。
我告訴警察整個事情的原委,當然包括我和林晨的陰謀,警察聽完震驚的連嘴巴都還張著,眼睛都直了,還是身邊站著的那個警察先回過神推了推他,他才緩過了神。
我問他這樣會不會減輕罪責,他隻匆匆敷衍我兩句讓我等著就出去又重新鎖了門。
我以為我如實說了話,會減輕罪行,可宣判那天我還是成了唐紀弘的從犯,另加一條故意傷害罪,那是我再次見唐紀弘,他已經沒之前看起來那麼油膩,消瘦了不少,看來在監獄裏沒少受苦,他看見我便笑的開心,“我說了你會來找我的,你現在相信了吧!”
我不敢看他,也沒臉看他,在自以為聰明的這場遊戲裏,我才是那個傻子。
林晨沒有出庭,夢然和楊鳳玲把我的罪行誇大的控訴,梧桐在一旁氣的直跺腳,好幾次差點上了手,都被法官警告了。
她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忽視了,因為從一開始知道真相的我就根本不想出去了,本還因為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躲藏起來,但是現在看來不用了。
夢然哭的梨花帶雨,休庭的時候,她特意來看望了我,她支開了所有人,忽然變臉笑的那麼開心,“我說了我才是最後的勝利者,你的計劃煜宸早就告訴了我,而我們兩個就配合你演戲,你演的那麼認真,我們也不舍得打擾你,但是最後的結局是我們想要的,說起來還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