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衣錦還鄉

“不是嶽父,您倒是說清楚到底啥時候攻伐兗州啊!這奴市一通,並州也沒有餘糧啊!”

陳叢可不想這麼快就用到程糧官。

人廚,好說不好聽。

關鍵是怕周邊那些個胡虜跟著程昱瞎學,那可就亂套了。

許褚同樣豎著耳朵,生怕前腳陪著陳叢回轉譙縣,後腳主公就起了大軍。

那他到手的軍功豈不飛走了?

曹操拍拍陳叢後背:“為父知你難處。這樣,為父給你支個招,保準籌來糧草。”

陳叢狐疑地看向曹操:“低於十萬斛可不算。”

“十萬斛糧草算得什麼?”曹操奸笑兩聲:“子寧可知潁川書院、荊襄書院?”

嗯?

陳叢立馬明悟。

便宜嶽父此時提起兩處書院,肯定不是叫他去打劫的,那就是借鑒咯?

正好蔡邕就在晉陽。

那麼大一尊儒,閑著也是閑著,與其整日在那修書也賺不到啥錢,還不如出來教書賺糧!

曹操笑道:“看來子寧是明白了。”

“成,回頭我就置辦晉陽書院,請蔡邕蔡大儒出山授課。”

這回輪著曹操懵逼了,直勾勾地盯著陳叢:“蔡師為何會在晉陽?”

“哦,空談誤國、詆毀當朝太傅,被發配晉陽了。”

陳叢剛解釋完,突然發覺不對,反問道:“嶽父不知蔡儒在晉陽,如何使婿置辦書院?”

“哼,為父說的是你族兄。”

族兄?

哦...

原來說的是陳群...他爹啊...

陳叢倒是忘了這位比他大了三輪的族兄了...

那可是個超級大牛。

陳群父陳紀。

何進為大將軍時表選明儒,陳紀在薦舉者中居於首位。

平時裏足不出戶,潛心鑽研學問,發奮著書三十餘萬言,時人稱之‘陳子’。

其著述‘言不務華,事不虛飾’,貼近聖哲之道,在士人之間的名望高得恐怖。

與其父陳寔、其弟陳諶並稱‘三君’。

可惜的是陳寔三年前病逝,陳諶早卒,不然就是三倍的快樂。

“不是,嶽父說事就說事,哼什麼?”

“我哼什麼?”曹操胡子都氣歪了:“我問你!蔡師為何會在晉陽?”

“剛不是說過了?空談誤國、詆毀當朝太傅,被發配了。”

曹操冷笑不止:“你那嶽公素敬蔡師,無他點頭誰敢發配蔡師?你可知曉,為父師從蔡伯喈?”

亮了,陳叢眼睛亮得怕人。

先前他還奇怪,為何麵對蔡琰時總有一種別樣情愫。

原來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這下昭姬直接變師姑!

嶽父變...

“師兄!”

“你混賬!”

許褚聽到樂處,咧開大嘴齜牙直樂,又是引得曹操一陣怒罵。

隻不過許褚連曹操的馬鞭都不怕,被罵幾聲而已,隻當是給耳朵掏癢了...

“師...嶽父,到頭來你還是沒說何日攻伐兗州。”

“你問那麼多作甚?”

“我就是想說,曹營諸將善使虎豹騎者寥寥無幾。您要真伐兗州,可傳信晉陽,調來華雄為將,亦可再調一千虎豹騎聽用,也好速戰速決。”

“哦?”曹操憂道:“若並州三郡有失?”

陳叢無所謂道:“嶽父放一萬個心,失不了。”

事實上陳叢留下兩千虎豹騎也僅是為了照顧北邊的生意罷了。

若非如此,全調給曹操亦無不可。

如今並州三郡能戰之兵逼近三萬,僅上黨一地就屯駐了萬五大軍,還有賈程組合,守城還有曹金汁,袁紹不動的情況下,周邊胡虜不足為慮。

就算袁紹真動彈了,有兩千虎豹騎留備晉陽,一樣夠他喝一壺的。

而且虎豹騎是銷糧大戶,這一下少了一半,能省不少口糧來著。

“如此,計定九月半,為父以協剿黃巾為由進駐陳留,料想孟卓必不相阻。子寧願為先鋒否?”

陳叢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開玩笑。

打仗有老婆生孩子重要嗎?

再說了。

他堂堂並州牧,想賺軍功還不簡單?

把周圍那些個單於、賢王、大人、首領的全抓了,保準混個萬戶侯。

犯得著自降身價去當什麼協剿黃巾先鋒將?

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

陳叢並未久居,隻在洛陽短歇三日。

期間還等來了天子詔書。

與先前所表大致不變。

不同的是曹操因功加封豐鄉侯。

再有華雄授橫野中郎將,加封關內侯,程茁、褚慶二人因功加封關內侯,徐晃授射聲校尉。

華佗‘因功’授太醫令。

陳叢授平北將軍,兼領並州牧。

三日後,領許褚並五百虎賁,攜輜重百車,浩浩蕩蕩向東而去。

七日到管城,十日至陳留,橫穿梁地便至譙縣。

城頭。

夏侯淵百無聊賴地靠著坐在城垛上,長刀、寶弓隨意歪倒在一旁,望著天上閑雲...發呆。

聽說...

他哥夏侯惇已經是鷹揚將軍,關內侯了。

聽說...

曹洪都是建威將軍,關內侯了...

聽說...

陳叢已經牧守一方加平北將軍位,封列侯了!

如果世上真有早知道,夏侯淵保證不嫌棄後軍監糧,打破頭也要從曹仁手裏爭來。

而不是守著譙縣小小一片天...

便是有不開眼的黃巾跑來攻打一番也好啊!

偏偏隔壁兗州黃巾鬧得火熱,緊鄰的沛地富庶卻無人問津...

“哎...”

“將軍,好像是敵軍!”

難弟李典一聲輕呼,立馬引得夏侯淵提弓扒上城頭。

果然!

地平線上一隊人馬出現在視野中。

遠遠望去,是帶甲的!

就是人數有點少,五百左右。

夏侯淵顧不得挑三揀四,挎好硬弓提上長刀就往城下去。

一邊吩咐道:“曼成守好城池,本將去會會這群蟊賊!”

說罷牽來戰馬,提領百騎,長笑一聲出城而去。

然而...

策馬狂奔一陣,越是接近‘來犯蟊賊’,夏侯淵的笑容逐漸凝固。

他看到了墜在兵馬後麵的百十駕馬車,看到了有說有笑的陳叢、許褚,看到了威風凜凜的帶甲虎賁...

一顆心沉到穀底,最終摔成八瓣...

痛!

特別是陳叢指著他,對著旁邊的許褚說:“你瞧人家淵子多會做人,這麼幾步路還專門領著騎兵來迎,此謂人情世故,你這憨貨好好學著點。”

許褚扛著長刀,說人閑話也不避人,甕聲回:“那馬瘦的,還騎兵呐?某遠遠瞧著還以為是驢子。”

夏侯淵很想轉身就走,留下一個高傲的後腦勺。

念及陳叢並州牧...

滿腹心酸終是化為和煦的笑臉:“子寧回來了。累了吧?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