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懷抱貂蟬,美美睡了一整晚。
翌日再一日,神清氣爽出臥房。
用過膳,再登蔡府門。
聽蔡大才女撫一曲高山流水陶冶一下情操。
有貂蟬在側排憂解悶的大前提下,蔡琰還未自薦枕席之前,陳叢並不介意裝作正人君子模樣,來一場發乎情止乎禮的柏拉圖式愛情。
畢竟生理需求是需求,心理需求同樣也是需求。
分工略有不同,但同樣高貴...
隨著輕音雅韻灌耳,展望天高雲遠,斜倚竹椅輕扣案,陳叢不知覺間又補回籠一覺...
“將軍,將軍。”
不知幾時日頭,琴音已歇。
隻伴飛鳥悠悠鳴空,微風拂柳沙沙響。
耳畔傳來輕喚,聲如空穀幽蘭輕且柔。
其意愜。
恍如校園課堂,清純同桌喚夢醒。
陳叢下意識抬起手背去試嘴角口涎才發覺,憑他此時體壯,便是睡著後也不會流涎。
韶華易逝,原來那些不經意間從指縫中流走的,才是魂牽夢繞不得回的青春...
“將軍醒了。”
陳叢搖頭笑笑,悵然若失道:“夢中驚聞仙子呼,醒來一看仙子竟是昭姬模樣。”
蔡琰微低眉,柔聲道:“府外有人請見,琰乃內女不便相見外客,故不請入,將軍勿怪。”
“哈哈哈,昭姬都指叢非外客了,安敢見怪?”
蔡琰雖是羞紅了臉,卻是不閃不避望著陳叢的眸子。
輕笑道:“將軍視妾作春風,妾視將軍如旭日。不敢相負,不忍相負,不願相負。自不見外。”
陳叢愣了愣。
有那麼一刻,他真想讓門外那不合時宜的客趕緊滾蛋!平白擾人清夢!
蔡琰輕搡陳叢一把,續道:“將軍且去,無論何時登門,琰皆在此相候。”
呼!~
陳叢長出口氣支起身子,深望蔡琰一眼後轉身離開。
再多留,他真怕走不了了。
美人鄉英雄塚,古人誠不欺人!
...
蔡府門外。
李肅甲胄全身,牽匹高頭大馬,費力地扛著飛虎戟。
見陳叢出來,笑得一臉諂媚。
“州牧,諸事備,可去皋狼縣說賊。”
陳叢憋著一肚子火氣,擰眉道:“昨個才定下來的計劃,今天你就告訴我諸事備?怎麼備的?你知道郭太在哪?你知道楊奉、韓暹、李樂、胡才在哪?”
“知道啊,”李肅被問的有點蒙,反應過來再答:“皆在皋狼縣附近。”
陳叢疑道:“你如何知道的?”
“啊?...自然是去英雄樓問的二將軍。”
二將軍?史阿!
陳叢一拍腦門,李肅不說他竟是忘了,自家倒黴二弟已把產業開到太原了...
有各路任俠充作耳目,有英雄樓主親自坐鎮,甚至不用刻意去探,八方消息自然歸攏晉陽。
此時陳叢隻想說:二弟大可不必如此敬業!
“白波賊歸降以後的安置計劃呢?”
李肅從懷裏摸索一陣,掏出一卷書簡遞給陳叢。
討好地笑道:“別駕大人連夜撰寫的,還請州牧過目。”
過目?這還過個坤兒!
陳群的執政水平也是他陳叢配指摘的嗎?
“虎豹騎呢?本將軍不是先令虎豹騎突入西河以振聲勢?”
李肅笑道:“昨夜州牧歇息後就出城了,憑虎豹騎快馬,此時恐怕已在西河之地引弦了。”
陳叢一陣無語過後猶不死心。
“昨天文臣們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嗎?他們就不來勸勸本將軍不要以身犯險?”
“昨日州牧離去後,有驍騎校尉作保,破虜校尉為證,言州牧之勇穿行白波賊眾間如閑庭信步,必無礙。諸公盡拜服,故不勸。”
陳叢:...
好嘛,自己這邊閑得蛋疼時候,這些貨屁事沒有,想主動找點樂子都找不到。
現在自己碰著點正事,整個世界都效率起來了?
“罷了罷了,早去早了事!”
陳叢伸手去取飛虎戟時,李肅趕緊躲開,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肅勞州牧隨行已是慚愧,安敢勞煩州牧親自持刃?肅持便好。”
......
......
湫水河畔,虎豹騎已在飲馬造飯。
一夜疾馳未眠,騎營百戰老卒們都有些疲憊,虎豹後營的從騎新軍們卻是一個賽過一個亢奮,紮營、埋鍋、添柴、喂馬忙活得起勁。
陳叢犒軍法可不僅對奴兵有效,而是三軍盡如此。
斬敵一級賜田十畝。
如此!還僅是虎豹騎的添頭。
並州諸營中,虎豹騎的作戰任務最重,同時賞賜亦為三軍之冠。
逢戰凡有所獲,八成歸庫二成歸軍,遇俘分俘,遇金分金。
前飛熊老卒很多都在晉陽購置了家宅,更有甚者小妾都納兩房了,豈容新兵不眼紅?
今個好不容易撈個差事,恨不能將一天十二時辰掰扯二十四個使。
“將軍,不能再向前了,再進五十裏便是皋狼縣,恐驚走一眾白波賊酋。”
華雄接過程茁遞來的水囊,扒拉著地圖仔細研看著。
他倒是想繞過皋狼向南威懾藺城。
然而兩縣皆為二河框在中間,繞都沒法繞,要去藺縣必過皋狼。
有心轉往別處縱馬,偏西河荒涼,皋狼以北百裏連座像樣的城池都無,再外北就是陳叢縱火所焚美稷舊址了。
要麼就繞開湫水河,向南轉於離石、中陽處縱馬。
但兩地又與皋狼隔河。
等消息傳到皋狼,說不定李肅、陳叢都談完了。
“阿茁,你說...咱們能直接襲擊皋狼,將一幹賊酋驅入城內困死嗎?”
程茁搖了搖頭:“擊敵不難,然尋常白波之賊收了刀兵與生民無二,恫嚇太過,萬一他們匿於民中不露麵了,我等豈非壞了州牧大事。”
“那你說如何,不擊皋狼如何讓賊見晉陽兵鋒之盛?”
兩匹夫加一塊湊不出倆完整的心眼子,給他們定好計劃叫他們打仗成,真碰著動腦子的活,那就隻剩下抓頭皮了。
撅腚抱圖研究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報!!~~
適時,斥候飛馬入陣,行至華雄麵前跪定。
“啟稟將軍,北邊一隊匈奴騎兵向南而來,粗觀千人左右,距此隻餘五十裏!”
華雄一拍腦門,旋即大笑道:“好!早知白波賊暗結南匈奴,巧叫某遇,此乃天助本將成事!便拿這隊騎兵示刃!”
程茁趕緊將人拽住,勸道:“賈先生那邊可與南匈奴代單於有戰馬生意,將軍亦與呼廚泉打過一次交道了,此刻不好開罪吧?”
“呸!呼廚泉什麼醃臢貨色,也配與某論交情?無須憂慮,莫說南匈奴諸部並非鐵板一塊,便是真惡了呼廚泉便就惡了,那賈狐狸滿肚子壞水,有的是主意收拾呼廚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