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群?我侄?!

“阿白,加油啊!努力啊!夫君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可就全指望你了!”

“夫君~”董白快哭了:“夫君去找蟬兒姐,去找萬年公主吧,妾身真不行了。”

“不行!!她們沒有你寶貝!!”

搖曳廋姿因雨勁,挺身峭壁野風來。

水流窮處成飛瀑,景絕黃山瑞藹徊。

若得人生幽靜地。青燈古佛寺門開。

九天,八十一日。

陳叢抖擻精神還要再戰,一翻身,發現佳人早已睡去。

愣了片刻,這才扶著老腰出了臥房...

外麵陽光正好,他卻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原來...

閨房之樂樂得多了,真會腿軟。

美人鄉,英雄塚啊

後宅兩間閣樓的窗齊齊開了,透出兩雙漂亮但充滿哀怨的大眼睛。

陳叢不敢久留,趕緊扶著老腰溜出了後宅。

...

出了上東門,英雄樓前。

往昔‘開門迎客聚八方豪雄’的大石沒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篆刻‘山石不改,證兄弟情深’的山石。

呃...

陳叢有些尷尬地摸摸鼻頭,再摸腰上空蕩蕩,兄弟情深應該是情深的,隻不過他卻拿見證之劍贈了董卓作聘禮。

史阿是六天前到的。

陳叢一直在忙正事,今天好容易得空,又碰上這麼一茬。

“哎~來都來了...”

英雄樓內,熱鬧遠勝往昔。

“將軍。”

“大樓主。”

“無敵將軍”

陳叢一走一過間,周圍任俠報以最誠摯的笑臉,無不起身熱情照顧著。

隨著陳叢威名遠揚,任俠們的身份跟著水漲船高。

畢竟陳叢不僅是任俠史阿的結拜大哥,當初掰手腕收小弟,也算是半個任俠圈的人了。

再有。

以前任俠們幫著英雄樓辦事,單純隻是‘義氣’,是敬重英雄樓的‘江湖地位’。

現在不同了。很多事順手而為之,是真的有錢拿,以此為生莫說糊口了,養家都是綽綽有餘。

陳叢笑而應之,一路上到三樓。

史阿執劍而動,舞的劍影亂飛,王越則端坐一旁,時不時開口指點兩句。

最令陳叢意外的是沛相袁忠,坐在角落裏觀書飲茶,似是看破紅塵般。

見到陳叢上樓,史阿麵上一喜,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劍入鞘,快步迎了過去。

重重抱拳,躬身九十度而拜:“大哥!”

陳叢一把托起史阿:“二弟,真是好久不見啊。”

“大哥稍待。”

史阿匆匆回身,抱出一隻木匣,掀蓋取出一古樸長劍,雙手獻於陳叢身前。

“名家歐冶子曾鑄名劍三,一曰龍淵,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本欲尋得龍淵贈兄,然重金使人遍尋越地不見其蹤,隻得退而求其次,尋來工布以贈,兄長莫棄。”

陳叢愣了愣,怔怔接過工布,出鞘一觀。

肩寬五寸,長六尺。釽從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絕。

隨手一揮,斷開窗欄木椽,韌於泰阿,鋒芒稍遜之。

“老二,泰阿...”

史阿笑而擺手,爽朗道:“大哥莫說了,能證大哥伉儷情深,乃是泰阿之幸,亦是弟之幸。”

陳叢掛好劍,重重拍拍史阿肩膀。

“洛陽任重,辛苦二弟了。”

“大哥放心,阿省的。”

兄弟久未見,陳叢破例喝了兩杯。

從英雄樓出來時,還有點暈暈乎乎的。拒絕了史阿相送的提議,陳叢過府門而不入,牽著馬晃晃悠悠來到了征西將軍府。

月滿枝頭。

書房仍亮著火燭,門外執守的許褚似是睡著了般,聞得腳步隻是微微眯開一條眼縫,便再沒了動靜。

“子寧?”曹操放下手中書簡,起身拿起一件大氅披在陳叢背上,聞著陳叢身上酒味,又去斟來一碗熱水,疑惑道:“夜深何不歇息。”

“睡不著。”

“哦?偷了幾天懶,你還不習慣了?”曹操笑著捧回書簡,手上勾畫不停。

陳叢搖了搖頭,眼底劃過一絲茫然。

史阿來了洛陽,一旦完成了對於勾欄、英雄樓的整合,也就意味著情報機構的雛形即將搭建完畢。

家書傳入長安也有九天了,也就最近一陣,那麵也該有消息了,成與不成總會有個結果。

而做完這一切,曹操必定用兵。

陳叢的茫然也源自於此。

按照正確的曆史進程而言,滎陽戰敗後,這陣應該是在揚州募兵,而後轉回東郡就任太守,以待時變。後來劉岱為黃巾所斬,陳宮以兗州士族的身份遊說各方,舉曹操為兗州牧,自此曹操才算正式上了牌桌。

可現在小蝴蝶的翅膀呼扇幾下,所謂的曆史進程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曹操已是征西將軍,隻等剪除了王匡,便能鯨吞司隸一代,成為天下有數的大諸侯。進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但同樣的,危機四伏不可同日而語。

拋開西邊董卓暫時相安無事不提。

吞了司隸基本上等於跟北邊的袁紹翻臉了。

如今曹操與陳宮提前交惡,沒了其人從中斡旋,想要圖謀東邊的兗州也不是什麼容易事。

甚至一旦陳宮從中作梗,這事還會變得相當棘手。

豫州更糟,一州之地三家圖謀。

江東猛虎孫堅、袁紹傀儡周昂、袁蜜水。而其中沛地、潁川二地卻是由曹操間接或直接掌控的。

荊州的劉表說是守土之犬,到底什麼成份也不好評判,暫且放一邊。

再有。

北邊並州無主,若是冀州袁紹分身乏術,使胡人乘勢南下,縱馬直驅三河之地,難道不需分兵駐守?

即便陳叢再不懂政治也看得出來,眼下曹操的情況分明就是步子邁得太大,扯著蛋了。

戰事一起舉目皆敵,憑曹操手中兩萬將將出頭的兵馬,真就能站穩腳跟嗎?

曹操等了半晌不見陳叢出聲,以為他是睡著了,正要叫許褚給他加條毯子,一抬頭才看到女婿盯著牆上地圖出神。

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子寧何所憂?”

“舉目皆敵,豈能不憂?”

“子寧不該憂。”曹操伸手指向地圖:“若為父表爾為並州牧,此局可還凶險否?”

“並州牧?”陳叢慢慢瞪大眼珠:“嶽父說得未免太輕巧了些吧?我就三百騎兵,如何牧守一州之地?”

曹操理所當然道:“不是還有一千飛熊?”

“並州九郡九十八縣,一千飛熊均攤到各縣也就十騎之數,如何牧之?”

“子寧莫非忘了,你是曲逆侯後人,隻肖兵勢隆重,自可調動並州世家協同守土。且放心吧,為父已征辟潁川陳群為並州別架,按輩分排,此人乃你族侄,必定全心助你。”

“陳群?”陳叢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異道:“我?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