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借兵刃,三英戰呂布

今日不聞戰鼓,不見涼兵。

連日征伐下來將軍們都有些乏了,袁紹幹脆大帳擺酒,名曰洗塵。

猛烈的酒水刺激下,將軍們才找回些活力,三三兩兩湊一堆拚酒吹牛。

陳叢則是獨占一席,捧著碗雞湯,誰來敬酒便幹一大口。

沙子吃多了再喝雞湯,竟是有點膩歪。

正吃喝間,袁術擠到陳叢身旁,神神秘秘捅咕兩下。

陳叢雙手捧著雞湯,斜眼道:“咋?有買賣?”

袁術奪過陳叢雞湯放在案上,嗔道:“州郡奸商也沒你般市儈,畫像畫好了。看過以後改口喚嶽父。”

陳叢痛苦扶額。

麵對袁術遞來畫卷,根本不敢展開。

眼下。

他看袁術都能和貂蟬媲美了,見個美女畫像還了得?

“先不看了,那個...袁蜜...呃...嶽父啊,你帳中那些個女子...可曾,嗯,驅散?”

袁術剛張嘴要說什麼,忽聞城外鼓聲大作。

陳叢暗道一聲‘晦氣’。

接著軍卒慌慌張張闖進大帳,猛然跪地。

“稟,稟,稟盟主,城下,呂,呂布搦戰。”

有陳叢在,袁紹豈會畏懼呂布,雲淡風輕道:“呂布便呂布,你慌什麼?”

“盟,盟主,小人不敢說,您還是自己登城去看吧...”

袁紹推倒酒盞,不耐道:“罷了罷了,登城!”

一眾諸侯、將軍聯袂而去,以為又是一場凶神戲鬼神的狗血戲碼。

登到城頭。

才發現呂布匹馬立於城下,身後五百玄甲重騎一字列開,其後再數一百五十步,才是董卓督戰的戰車,以及千餘精騎分布四方,掩住董卓戰車。

呂布也不指名道姓,而是將方天戟往地上一紮。

指著小支上掛著的頭顱,朝著袁紹喝道:“袁本初,你看這是誰!”

袁紹放眼一觀,陡然瞪大雙眼,後退幾步站立不穩,有顏良文醜扶著才未跌倒。

頭顱,一顆被石灰浸泡過鏤空做成夜壺的頭顱,太傅袁隗!

此人不僅是袁紹的叔父,更是他力壓袁術一頭的最大依仗!

驟見其頭,袁紹豈能不驚?豈能不怒?

“呂布狗賊!安敢如此辱我?”

呂布揮揮手,身後飛熊立馬上前收走頭顱。

“袁本初,布便在此,盟軍中但有勝某者,自當雙手奉上太傅頭顱,如若不然,哼!”

話是衝著袁紹說的,但呂布的眸子始終鎖定在陳叢身上。

吃一塹長一智,上回被那般羞辱一通,呂布自然不會明言邀戰陳叢,省的被說是挑戰,是指點。

怪惡心的。

還不如逞凶一番,借袁紹之勢逼迫陳叢下城。

“誰可誅殺此獠,紹必重賞!”

眾人齊刷刷轉頭,他們鬥不過呂布,自然有人鬥得過。

然而。

陳叢卻杵在原地裝死。

當初的一記回旋鏢,換來一頭暴怒的虓虎,精準命中今日的自己,略微有些蛋疼....

陳叢倒是不怕,有變態體魄加持,有絕影奔騰如飛,呂布就算勝過他,也很難殺死他。

但陳叢好歹擔著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哪有第一個下場的道理?

說給別人聽,別人還以為第一都是白菜。

沉默片刻,袁紹再度加碼:“賞千金,封列侯!”

“俺去!”

張飛虎吼一聲跳上城垛。

他早就看呂布那副睥睨天下的狂妄勁不爽了,眼下還有賞賜拿,正合心意!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待爺爺下得城去,亦削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呂布嗤笑不答。

袁紹聞言臉色大變。

張飛不提還有人沒看清,一個‘亦’字,擺明了就是提醒別人,袁隗的腦袋被做成了夜壺。

這對袁氏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劉備趕忙嗬斥道:“翼德住口,不許胡說。”

轉而朝著袁紹作揖,道:“盟主勿怪,三弟魯莽慣了,這呂布便交由翼德去戰,如何?”

袁紹生平最好顏麵,如今讓人當眾戳了麵皮,自是氣極。

然而。

陳叢不應聲,他還需仰仗劉備三人戰退呂布拿回頭顱,隻得暫時按捺怒意。

不鹹不淡道:“有勞玄德了。”

“翼德,你先戰呂布,我和你二哥為你掠陣。”

“得嘞大哥,你就瞧好吧。”

張飛徑直找到陳叢,伸手道:“你那長槍借俺使使。”

“哦。”

翼虎槍入手,張飛手臂一沉,使....倒是也使得。

但這破槍比他那蛇矛重了將近一倍,半點不順手!

看到旁邊夏侯惇帶杆鐵矛,客氣道:“好漢子,鐵矛借俺使使。”

夏侯惇倒是不想借,看了一眼陳叢,忍痛割讓。

張飛過後,關羽又來,打量一番陳叢背後飛虎戟,轉而找到許褚:“漢子,長刀借某一使。”

許褚沉默了,饒是他混不吝性子,也不好惡言相向....

但是!

冤有頭債有主,為啥陳叢造孽要他和夏侯惇還啊?

直到背後親兵戳他,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交了镔鐵大刀。

兄弟二人略微熟悉一下兵刃,齊齊下城。

時隔四日,虎牢關西大門首度開啟,

厚重的城門擦著地上石子,發出陣陣猛獸的咆哮。

城頭戰鼓擂動。

伴隨城頭甲兵齊喝,張飛一馬當先飛騎而出。

劉備、關羽墜在其後,打馬緩行。

呂布麵色如常,按著畫戟直視張飛:“不知死的糙漢,便是你喚某為三姓家奴?”

“是你家張飛爺爺喚的,你待如何?”

呂布不屑笑笑,輕磕赤兔眨眼便至張飛身前,高舉畫戟兜頭便劈。

張飛橫架鐵矛於肩,輕磕馬腹向前半步,錯開畫戟小支,迎頭硬接一記。

戟杆矛身相撞一處,發出震耳巨響。

赤兔扭轉方向快奔兩步卸去力道。

而仗著體魄雄健硬吃一記豎劈的張飛就慘了,他錯估了赤兔腳力,更錯估了呂布臂力。

一擊即分,手臂發麻,五髒六腑都在翻湧。

錯馬之際,又覺後背發涼。

張飛不敢回頭,俯於馬背躲過橫掃。隨即強行拖拽韁繩,生生將奮蹄疾奔的踏雪烏騅原地扭轉一圈,才錯開背後呂布飛馬。

“賊呂布,好快的戟,好凶的馬。”

“粗野匹夫不知天高地厚,徒逞口舌之利,一如城上某賊。”

“屁話真多,死來!”

張飛稍緩口氣,抖擻精神拍馬再戰,力不及,藝亦不如,但論膽氣,他張飛就沒怕過誰。

陳叢如何?

天下第一他都敢戰,區區呂布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