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有此等大事，楚玄頓時來了興趣，暫且不閉關衝擊合道中期了。
而是開始密切關注虛天墮教那邊的情況。
他絲毫不懷疑墮尊與禍祖之間的矛盾。
禍祖是先行者，墮尊是後來者。
但禍祖長眠了無數年，對很多墮修來說，墮尊才是唯一的天。
如今禍祖逐漸蘇醒，相當於逐漸從墮尊手中奪走了權力。
更重要的是。
禍祖與墮尊之間還有大道之爭。
冥霧禍祖與神聖靈天尊，走的便都是冥霧大道。
然而大道盡頭的生靈隻能有一個。
誰若想攀登更高境界，就必定會受到另一人的掣肘。
哪怕後者沒有這個心，但其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巨大的障礙。
如果這兩位真的幹了起來，對天道仙盟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接下來的時間裏。
越來越多的戰況源源不斷呈遞到了天君樓。
身為合道天君，楚玄也第一時間得到了這些消息。
冥霧教派與冥霧族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
其核心矛盾，其實就是冥霧聖殿的歸屬。
因為那裏頭有著一顆冥霧本源！
冥霧禍祖需要它來恢複力量。
神聖靈天尊迄今為止都沒有動過它，但也難保日後是否會取用。
冥霧教派、冥霧族，則都需要通過膜拜冥霧本源來獲取力量。
這本身就是一個難解的難題。
當初幽墟一役，冥霧本源被陰影禍祖奪走，帶回了虛天墮教。
乍看起來是失敗了。
但如今細細一瞧，頗有種驅虎吞狼的感覺。
……
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裏。
楚玄正盤坐下來，著手煉製道器級乾坤城。
這個過程會很緩慢，必須從一個個子道器入手。
也就在此時。
天穹中忽然升起了兩股霧氣。
左邊的霧氣晦暗不明，右邊的霧氣陰森邪煞。
正對應了神聖靈天尊、冥霧禍祖兩者。
兩股霧氣似乎水火不容，不斷互相蠶食。
數息之後，這樣的異象旋即消失。
但一兩個時辰之後，互相絞殺的霧氣異象又再度出現。
萬古戰場的修士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先是驚懼，繼而驚訝。
楚玄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無論神聖靈天尊還是冥霧禍祖，都是天尊級別的生靈。
他們之間的交手波動，必定會在虛空各處泛起漣漪。
除非有強大的渡劫期陣法特意遮蔽。
否則任何地方的生靈都能觀測到這等霧氣異象。
楚玄大笑一聲。
楚雲雀正在修剪花壇，見狀奇道，“主人，您為何發笑？”
楚玄笑著道，“我笑無論什麼層次的生靈，終究還是要為了利益而爭。”
言罷，大步走進洞府。
而後一步邁出，來到海藍星水簾洞。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現在便要衝擊合道中期。
凝聚大道法相，是一個相當艱難的過程。
它並不像上古黃金大世時的古修一樣，努努力放個屁就能崩出來。
實際上，它是從無到有地在意識之中勾勒的過程。
當最後一筆落下，大道法相自然成形。
而法相凝物，則是在一開始就定下了一個大致輪廓。
合道修士隻需要按照輪廓按部就班地勾勒便好。
若沒有法相凝物，就像是在白紙上毫無頭緒地亂塗亂畫。
最終形成的法相等級自然也非常低劣。
“開始吧。”
楚玄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徹底沉浸在勾勒法相的空靈境界之中。
……
海藍星。
歲去四百年。
人間大變。
自從混沌神靈被滌蕩一空之後，楚玄便解除了海藍星等星球上空的護星大陣。
海藍星人逐漸開拓星空，走向星辰大海。
炎漢帝國、邊荒王庭這兩個強大勢力，同樣也開始朝著大銀河之外開拓。
大銀河內外的邊界漸漸變得模糊。
大開拓的時代，開始了。
每一位航行在這漫漫星空之中的旅者，都會想起四百年前那位誅殺了滅虐的強人。
大銀河共主！
若沒有他，大銀河豈能擁有如此清明澄澈的局麵。
在這一天。
海藍星水簾洞中。
楚玄破關而出。
乍看起來，他沒有多少變化，似乎依舊是合道初期。
但其身上卻已經籠罩了一層瑩瑩玉光。
這光芒之中，還有奇異的景象。
晴空萬裏、水天一色……
人所能想象到的天涯海角的景象，不斷在咫尺方圓內閃爍。
這正是上等大道法相，咫尺方圓。
經過古帝改良之後，咫尺方圓在上等大道法相之中也實乃上上等。
楚玄心神暢快。
閉關四百年，終於合道中期。
他心念一動，神識鋪展開來。
眨眼間就將附近星空囊括其中。
大量的商船來來往往。
將這顆星球的特產運輸到那顆星球，低買高賣，以此賺取利潤。
戰爭不再是這個宇宙的主流。
貿易才是。
畢竟大銀河外實乃蠻荒之地，就連生靈都很少。
對大銀河內的生靈來說，完全是未經開發的處一女地。
如此之大的地域，完全足夠許多人吃得盆滿缽滿。
幾千年乃至上萬年內，應該都很難因為資源匱乏而大打出手。
楚玄也能看到，混沌的力量依舊潛伏在人群之中。
但已經無法形成強大的力量。
現在它們就像是纖芥之疾。
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不過，若給它們足夠的時間，或許又能醞釀出下一位混沌神靈。
大致來說，還算滿意。
楚玄並未停留，一步踏出便回到了修仙界。
逝去四十載，不知虛天墮教可有動作？
……
天君樓。
降魔天君依舊百無聊賴地待在這裏。
每天要麼打盹，要麼鬥蛐蛐。
日子不能說是有滋有味，至少也是味如嚼蠟。
腳步聲響起。
一道身影大步走進房間。
降魔天君猛然醒來，驚喜道，“你出關了？”
他上下打量楚玄一眼，狐疑道，“怎麼感覺你變猛了，難道又有精進？”
楚玄笑著點頭，“小有成就。”
降魔天君頓時欣慰地點點頭。
他猜測，或許是楚玄修煉的秘法有所精進，又或是本命道器略有提升。
畢竟也才四十年的時間。
對絕大多數合道修士而言，都幹不成什麼大事。
最多也就是對大道略微有所感悟罷了。
誰也想不到，楚玄已經成功凝聚大道法相，順利邁入了合道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