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懷真血丹體，丹道資質不俗。我煉製過極多丹藥，丹道造詣也不低，為何還是無法推演出化塵丹的丹方？”
楚玄看著一堆失敗的藥渣，不由得搖頭。
從沉暗域珍寶大會得到的一瓶化塵丹僅有五顆。
如今他為了推演丹方，已經用掉了三顆，但都未成功。
沒想到，無往而不利的好運氣竟也有失敗的時候。
他起身在洞府之中來回踱步。
“我明白了，定是功德還不夠。”
“若我身懷六層功德金輪，推演出竅期丹方不過是信手拈來。”
“五層功德金輪，還是遠遠不夠！”
楚玄目光不由得堅定起來。
自從啟迪風恒智慧之後，他積攢功德的速度已經進一步加快。
畢竟，大風國那些氣血武器都是在他的點撥之下才能打造出來。
他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大風國誅殺喪人時，他自會分得最多的一份功德。
但即便如此，積攢功德的速度依然不算快。
楚玄估摸著，自己的六層功德金輪可能也才積攢了五分之一而已。
要想功德圓滿，達到六層金輪，還是得下猛藥。
比如，完全祛除巨人星的喪瘟。
“不出意外，喪瘟應該是濁垢所散布的瘟疫，若能滅了濁垢，我恐怕一瞬間便會功德無量……”
他摩挲著下巴，露出笑容。
但他很快便把這等好高騖遠的想法給扔出了腦海。
“滅不了濁垢，但徹底淨化巨人星的喪瘟應該不難。”
“既然是瘟疫，必定有源頭。源頭不除，瘟疫定然不絕。”
“源頭在哪呢……”
楚玄來回踱步，忽然想到了幾乎被他、被很多人遺忘的東西。
天龍！地母！
這兩尊“神靈”應該達不到混沌神靈的地步，但也肯定實力強橫。
祂們極有可能就是瘟疫的源頭。
祂們不除，喪瘟不可能消失。
“真正的如意草王臨死前曾說過，地母瘋了，身染喪瘟的或許是地母。”
“天龍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祂們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相抗衡？畢竟巨人星大得很，大風國所在這一塊恐怕隻是一小塊陸地而已。”
楚玄若有所思。
他覺得自己似乎快要靠近了真相。
但還需要很多證據來佐證。
他輕歎一聲，“若能再找到幾個小地神、大地神就好了，如果能找到八大龍什麼的，更是好事。”
……
事實證明，人生向來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楚玄在巨人星修煉《太上清心經》許多年，第一層水到渠成地煉成。
大風國又開拓了不少遠古森林的地盤，卻始終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別說其他小神靈的遺骸了，就連神靈活動過的痕跡都難以尋得。
不過，大風國開拓遠古森林時遭遇了大量喪人。
血龍炮萬炮齊發，大批喪人死亡。
倒是給他送了不少功德過來。
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如此等待之下，楚玄無意間卻發現了一件事。
幽冥吞炎與紅蓮業火相處日久，竟有互相融合的趨勢！
“讓我看看怎麼個事兒！”
楚玄大為驚喜，立刻內視丹田。
他立刻看到，黑紅色的幽冥吞炎與紅色的紅蓮業火果然開始了緩慢的融合。
二者之間雖有對抗抵觸，但這等融合的趨勢卻異常堅定。
“也不知道是幽冥吞炎主動，還是紅蓮業火主動。”
“之前我按著頭都不願意融合，如今怎麼開始融合了？”
“融合之後，靈火實力必定大增，同時傷身傷魂傷功德，誰頂得住啊！”
楚玄不由得露出笑容。
要知道，折損功德並不隻是減少氣運而已，壽元、悟性、親和……各方各麵都會跟著一同減損。
它就像是一種不致命卻無法去除的毒藥。
陪伴終生，直到死亡。
“融合之後可就是先天靈火了，該取個什麼名字呢。”
“必須得起個厲害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先天靈火的尊貴身份！”
楚玄搜腸刮肚，斟酌再三，最終沉聲道，“不如就叫幽冥業火吧！”
他輕拍雙手，滿意點頭，“好名字，兼備幽冥吞炎和紅蓮業火的特點，而且一聽就知道霸道得很！”
“不過，看這樣子，融合相當緩慢，至少也得十好幾年。”
“慢慢來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
海藍星，一年時光轉眼便過。
楚玄看著眼前的自在魔身，輕吐濁氣，露出滿意之色，“第一步已然完成，接下來便要分割元神了。”
他盤坐下來，元神出竅。
分割元神是個痛苦的過程。
雖說之前也做過，但當初隻是分割出去小小的一縷而已。
如今想要承載自在魔身，便要從元神上挖下來一大塊。
不過，楚玄經曆過的痛苦多如牛毛。
煉氣時，引陰氣洗練自身，馴服血鋼絲為蠱蟲，以易容換麵之術改變容貌。
築基時，以陰煞之氣修煉，修蠱蟲功法用血肉喂養血鋼絲等蠱蟲……
金丹時，以陰雷修煉功法……
更遑論元嬰、化神等境界。
哪次不是承受他人不能承受之苦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
區區分割元神之痛，豈能阻礙仙途？
十餘日後，楚玄成功分割元神。
分割下來的元神自行化作人形，與本尊相比自是小了一圈。
楚玄隔空一攝，分神便自行落入自在魔身體內。
他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液，直接把自在魔身給扔了進去。
分身和分神如今並非一個整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浸泡，才能真正融合。
如此又過五年。
楚玄時常以神識探查進度，可以輕易感受得到，分身和分神的契合度正在飛速提高。
畢竟，煉製分身時他加入了自己的血液，而分神幹脆就是從自身元神上分割下來的一塊。
二者關聯本就極強。
藥液浸泡，更是加速了這一過程。
“快了快了！”
“我的第一個分身，即將出世！”
楚玄露出笑容，難掩激動。
又過一年。
藥液中的自在魔身猛地睜開眼睛。
眼底閃爍智慧之色。
自在魔身一個閃爍，便飛出藥液，站在楚玄跟前。
本體與分身對視良久，最終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