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心裏直抽抽。
選了個最弱的?
這種好活直接就找上我?
放屁。
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不過周玉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有些驚訝道,“呂道友,我聽說你的師尊趙無涯老祖和極陰洞的金丹修士萬無影,似乎有些私交。”
“你對極陰洞出手,他會同意嗎?”
呂印哈哈一笑,“這件事我師尊不會知道,極陰洞一脈會被抹除,他同意或者不同意,又能怎樣。”
周玉裝模作樣地苦思許久。
等得呂印都有些不耐煩了。
這才麵色為難地開口,“呂道友,我覺得極陰洞修士不是好相與之輩。”
“我還是不趟這趟渾水了。”
呂印皺眉,“道友當真不加入?”
周玉苦笑,“魔修都是些不要命的,我很怕他們臨死時拉上我墊背,還是算了算了。”
說完他又道,“不過道友放心,此事我不會泄露出去,我可以立心魔誓言!”
“畢竟,正如你所說,我這一身傷都拜極陰洞那幾人所賜。”
言罷,他還真的立了個心魔誓言。
所謂心魔誓言,是築基期及以上的修士才能立下的大誓。
如若違背,時常便會遭遇心魔劫難。
就像是潔白無瑕的白玉上,出現了一個黑點。
這將會阻撓修士的修仙大道。
很少有人敢於違背心魔誓言。
當然了,這種東西也就是束縛束縛正道修士。
魔修多的是欺騙甚至破壞心魔誓言的辦法。
呂印眼底本來閃爍著危險的目光。
但見周玉當場就立下了心魔誓言,頓時放鬆下來。
就算要殺周玉,自己也得費些周折。
再說了,都已經是築基修士了,哪有那麼簡單的人。
表麵上說自己家底兒用光了,保命底牌也沒了,誰知道是不是還藏著掖著。
“好,周道友是個明白人,再會。”
呂印沒有多言,轉身離去。
周玉望著呂印的背影,幽幽一歎。
“李玄明、劉振雄、吳騰、楚玄……極陰洞四人,你偏偏挑了個最強的,你不死誰死……”
……
時間一天天推移。
天印門猛烈的攻勢突然暫緩。
主戰的兩位金丹修士趙無涯和黃元武,被一道調令召回總堂。
新來的則是朱太吉、郭振、褚瓊三人。
這三位采取了隻圍不攻的戰術。
似乎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這麼耗死千蟲派的蠱修們。
畢竟修士正常修煉,陣法日常運轉,都需要不少靈石。
就這麼圍困下去,遲早有一天,能逼得千蟲派投降。
底下的修士們並不明白高層的想法,隻能等待著。
這般圍困戰術足足持續了兩個多月。
每隔幾日都有千蟲派的修士舍命突圍,但都被打了回去。
是個人都能猜到,千蟲派肯定已經忍耐不住。
恐怕,千蟲派那僅剩的三名金丹修士都要著手突圍了吧。
果不其然。
當千蟲派的護山大陣閃爍了幾下,徹底因為沒有靈石而黯淡下去之後。
幾十道流光便驀然朝著東南方向飆射了出去!
繼續向東南前進,就是越國。
隻要逃進越國的地界,天印門修士必定不敢繼續追擊!
嗖嗖嗖!
天印門陣營之中,四道流光立刻飛起,正是朱太吉、郭振、褚瓊、萬無影四人,直撲那些流光而去。
朱太吉一馬當先,朗聲道,“百蠱,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我保證你享受天印門長老待遇!”
百蠱道人怒吼一聲,“我與天印魔修勢不兩立!”
天印門的金丹修士,實力要比千蟲派的金丹修士強大一些。
追擊速度也更快。
按照這個速度,百蠱道人等人遲早會被追上。
“弟子斷後!”
百蠱道人低吼一聲。
千蟲派築基弟子不得不立刻調轉,阻攔朱太吉四人。
這些弟子都被金丹修士以蠱蟲控製。
如果不掉頭阻攔,立刻就會被蠱蟲反噬。
如果阻攔天印門的金丹,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
現在死和待會死的區別,他們還是知道的。
“滾開!”
萬無影大手一揮,鬼影重重,直接將這些築基蠱修卷飛出去。
他們的目標是百蠱道人三人。
若無法將這三個金丹修士擊殺,日後這三人偷偷摸摸搞些暗殺下蠱,天印門將永無寧日。
這些築基蠱修體內都喂養了大量蠱蟲。
一旦殺死,蠱蟲就會如同跗骨之蛆朝他們襲來。
那樣反而會耽誤時間。
不如交給天印門的築基修士來處理。
嗖嗖嗖。
天印門陣營立刻又有二十多道流光出現,直撲那些築基蠱修。
楚玄就在其中。
金丹對金丹,築基對築基。
砰砰砰!
天空中傳來金丹修士的交手聲。
恐怖的餘波朝著四麵八方激蕩開來。
所過之處,高大的樹木瞬間倒塌大片,震成了無數木屑。
築基修士們都非常默契地邊打邊退,遠離金丹修士的戰場。
他們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餘波給震死。
楚玄對上一名千蟲派蠱修,也脫離了戰局。
他並沒有展露太強實力,依舊是築基二層那半桶水不上不下的樣子。
對麵的千蟲派蠱修倒是底牌盡出,打得那叫一個麵紅耳赤。
待徹底脫離戰局之後,楚玄見四下無人,才動用陰煞鬼爪,當場捏死了這千蟲派蠱修,扔進養屍塔。
楚玄幾個閃爍,施展陰煞遁,便消失無蹤。
他消失後不久,兩道身影聯袂而來。
都是熟人。
正是呂印和鄭長卿。
呂印和鄭長卿是同門師兄弟,關係很好。
呂印想要拉攏周玉一起獵殺楚玄不成,便找了鄭長卿。
後者很爽快便答應了。
殺魔修爆金幣,這種好事平日可不多見。
更何況還是楚玄這種築基二層的軟柿子。
“人呢?剛才不是還在這嗎?”
鄭長卿皺起眉頭。
他們明明看著楚玄與那千蟲派蠱修捉對廝殺,進了這處林間。
呂印冷笑,“不急,我有聞香蟲,很快就能找到他。”
說完,他取出一隻肥嘟嘟的蟲子,又拿出一件下品法器讓蟲子細嗅。
“這法器……”鄭長卿有些驚訝。
呂印怪笑,“從吳騰那裏買來的,是楚玄曾用過的法器。那家夥早就感覺不對勁,已經背叛極陰洞了。”
“我這聞香蟲,聞了味道,隻要發現對方,就會朝著那個方向直立起來。”
“距離越近,立得越直。”
鄭長卿驚訝,“哎?怎麼立得跟個筷子一樣?還看著我們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