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口就能吃的食物,裴高昂猶豫了會,當他低沉的目光掠過藍星星祥和的臉時,裴高昂不知怎麼的,破天荒張了嘴,嚐了一口藍星星下的麵條!
那麼小小的一口,裴高昂發現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難以下咽,於是,他又嚐了一大口,就這般,一口接著一口,不知不覺他竟吃完了一整碗的雞蛋麵⋯⋯
“好了,全部吃完,待會可以洗澡睡了。”藍星星心滿意足笑了,拿著空碗起身打算拿到廚房洗掉。
隻是,她剛起身,沙發上的裴高昂突然問道,“剛剛你給我吃的食物叫什麼?”
裴高昂的問題,讓藍星星楞住。
難道裴高昂連麵條都不認識?
楞了半響,藍星星才回神,應道,“麵條。”想了想,緊接著又問道,“裴少不知道自己剛才吃的東西叫麵條?”
被藍星星這麼一問,裴高昂有些窘,咳了咳遮掩道,“誰知道長長的扁扁的東西就是麵條?”
裴高昂說完,捂住已經沒那麼痛的心口轉身上樓,不想讓藍星星看到他的窘態。
可看著裴高昂優雅的背影,藍星星還是忍不住偷笑。
裴高昂真是幼稚,不認識麵條就覺的丟臉,臉皮還真薄。
搖了搖頭,藍星星將碗拿進了廚房洗掉。
洗完之後,藍星星才下去找裴高昂,打算回爵家。
她要是沒回去,明天爵之淵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
“裴少……”
走到樓下時,裴高昂正捧著商務筆記本電腦正在辦公,看到藍星星走過來,他並沒有看她,視線始終落在筆記本上的股市走向圖上,“什麼事?”
“現在很晚了,我得回去了。”藍星星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快11點了。
“你那個家還回去幹嘛?爵家的人那樣對你,你不覺得該離開嗎?”聽到藍星星要走,裴高昂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我當然會離開,但不是現在。”她才畢業沒多久,勉強能養活自己,要擺脫爵家和範家,也要等她存夠錢再走才是上策。
“不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裴高昂很好奇地問。
“這是個秘密。”她當然有自己的打算。
裴高昂琢磨了一番藍星星的話,沒有再繼續問,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表,轉移話題道,“很晚了,今晚你就在我這休息一晚,明天送你回去,我現在胃病還沒有緩下來,沒辦法開車送你出門。”
“裴少可以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打車。”
裴高昂皺眉,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打車不安全。”
“我沒那麼倒黴吧……”藍星星才不覺得。
“你就這麼怕在我家住一晚?”裴高昂挑眉,“難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不不,我沒有怕,裴不是那樣的人。”裴高昂突然開這樣的玩笑,藍星星咯噔了下。
“那你還猶豫什麼,在我家睡一晚不是很方便麼?你放心,你睡樓上,我睡樓下。”現在讓他開車送藍星星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胃病犯了,他沒辦法專心開車。
“那好吧。”裴高昂都這麼說了,藍星星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間確實不好出門回爵家。
於是,和裴高昂聊完,藍星星就上了樓,打算洗澡休息,明天她還要上班拚合約,今晚得早點睡。
隻是,洗完澡,藍星星從浴室出來,肚子一陣咕咕叫,藍星星這才想起來,她自己也沒吃晚飯。
之前一直在公司加班,之後又被裴高昂的胃病這麼一鬧,忙的連自己的晚飯都給忘了。
摸著扁扁的肚子,藍星星隻好下樓,想給自己煮點粥喝,順便問問裴高昂要不要再吃點宵夜。
再次走進廚房。
淘米,清洗,放進鍋裏煮粥。
之後,藍星星便一直在客廳等粥好。
隻是,累了一天的藍星星頭一挨到沙發便睡著了,裴高昂從樓上下來喝水,樓梯上便看到卷縮在沙發裏睡著了的她。
或許是因為身上沒有可以蓋的毯子,藍星星有些冷,抱著自己單薄的身子陷在寬大的沙發卷縮成一團。
嘴裏還不停地喃喃,“不要⋯⋯”
看到這一幕,裴高昂眉頭緊蹙,走到沙發前。
一靠近,才發現,藍星星額頭汗水淋漓,嘴裏不停在喃喃,大概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範汐汐⋯⋯”裴高昂拍了拍她沒有血色的臉,試圖喚醒陷在噩夢裏無法自拔的她。
隻是,他的手剛觸到她的臉,藍星星反而更恐懼,啊的一聲大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抱著單薄的自己,滿臉都是驚慌,恐懼彌漫在她臉上無法消失,豆大的汗水打濕她身上的衣服,緊緊粘著她的後背。
“你在做噩夢。”裴高昂眼眸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
藍星星點了點頭,“我夢見了⋯⋯⋯”
“夢見了什麼?”裴高昂問道。
“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藍星星不想提那天發生的事。
“別想了,隻是一個噩夢而已,不是真的。”裴高昂溫和的視線如同漩渦一般深不見底。
“恩。”藍星星點點頭。
“快去睡吧,在這裏睡很容易著涼。”
“好。”
第二天。
裴高昂的助理克裏斯請了十名保鏢,整整一晚沒有睡才把範靜雲粉碎的那份合約粘好。
一早又送到裴高昂手中。
那會,藍星星正在廚房裏熬粥,裴高昂下樓喝水時便聞到廚房一陣飯菜香。
順著香味,裴高昂走到廚房。
卻見藍星星正在裏麵忙碌,還把他空蕩蕩的冰箱填滿了各類食物。
看著係著圍裙正在熬粥的藍星星,裴高昂有那麼一瞬慌神,就連藍星星走到他麵前,都沒有察覺。
“我⋯⋯我臉上有東西嗎?”藍星星摸了摸自己的臉,被裴高昂這樣緊緊盯著一陣不好意思,“裴少,別誤會,昨晚謝謝你告訴我合約被粉碎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謝,所以,想親手做一頓早餐,你胃病也好的快一些。以後,裴少可要記得按時吃飯。”
要不是裴高昂告訴她那份合約被粉碎,或許,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合約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