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土匪闖入殿中的時候,被圍攻的陳守業他們早已經沒了進擊之力,隻是勉強防守,他們的身上都受了傷,從門口看過去,像是土匪們在和血人對戰。
“姑娘,咱們不是一路人,你沒必要為了我們賠上性命。”陳守業背靠著甄依,說話的聲音都已經是氣喘籲籲。
雖說聽到了外麵的戰鼓聲聲,但是他最清楚兵力如何,如果是有人質在手還好,現在,裏外都是盡力一戰,勝負是五五之數。
而且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即使是外麵勝利了,他們這大廳中的人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他是抱了死誌,卻不能拖累陌生人。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明知前路多艱,他不能拖累了她。
陳守業自己都沒意識到,初相逢,他已經不受控製地要保護甄依了。
而這種無意識的保護,就如同前世,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裏,做事潛意識的都是要保護好甄依。
“你我不同,有機會,你先逃,我有辦法全身而退。”甄依背靠著陳守業,身後些微的暖意根本不及心頭湧動的狂熱。
隔著生死,隔著一生一世的距離,甄依的心頭卻生出了,和他同生共死的衝動。更何況,現在形勢危急,因為薛奇山,土匪們對她還算溫柔,對陳守業卻盡是殺招,她如果離開,陳守業怕是必死無疑。
甄依氣喘籲籲地說完,抬腿將一個欺身上前的土匪踹離,再抬手去抵擋另一個衝過來的土匪。
“你們,去將……”看著甄依和陳守業兩人互為依靠,拚力對敵的樣子,薛奇山心底別扭的厲害,尤其是看著那道明豔的紅影,總覺得那是屬於自己的一團火,不該去溫暖別人。
隻是薛奇山剛開口,就有人渾身是血地闖了進來。
“大當家……”
薛奇山看著渾身是血的人,心底咯噔一聲,他一身冷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闖進來的人。
“大當家,官府的人殺進來了。”
眾人看傻子一樣看著跪在地上的土匪,他們和州府有“關係”,官府如果真的要剿匪,他們早就會得到消息,不止如此,霍州州府官兵的人數實力他們都是清楚的,憑他們怎麼可能殺進偌大的烽火寨。
隻是不等眾人說出質疑的話,又有幾個土匪跌跌撞撞地闖進了進來,身上帶血,著急地大聲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看著幾個渾身是血狼狽不已堪地人同時出現在自己麵前,薛奇山和山寨中的幾個當家都變了臉色。
“到底怎麼回事?”薛奇山問話的時候,眼睛依然盯著甄依和陳守業的方向。
他們的來路,難道和自己猜想的不同?
“大當家,還是先讓人去擋著,不然咱們的人……”廳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不等跪著的山匪開口,就對著薛奇山喊。
說話的是烽火寨的二當家薛丁勇,他性子急,最受不了薛奇山的波瀾不驚,這都被人打進山寨了,現在哪裏是追究怎麼回事的時候。
他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幾個首領模樣的就已經行動開來,帶著人急匆匆向門口奔去。
薛奇山依然看著跪在地上的山匪,麵色冰寒,那土匪本就力竭,現在看著薛奇山的樣子,嚇得腿都軟了,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把他們兩人拿下。”沒等到自己要的答案,薛奇山也不著急,伸手指了指被山匪們圍在包圍圈裏攻擊的陳守業和甄依。
陳守業和甄依已經知道了外麵的情況,隻是還不等他們心底生出多少喜悅,圍攻他們的土匪又多出了許多,而且攻擊比之前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