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淡淡,嗓音輕柔,聽得司徒俊逸微微一愣,低頭盯著她看了半晌,挑眉一笑。
確實,如她所說,很多事情她是知道的,曾經名震江湖的花神娘娘,哪有那麼好騙呢,她隻是渴望回歸平靜,過普通的生活,不想去想那些而已。
在宮殿裏的蘭蘭因為甄惜恢複了打算做一頓好吃的,這個月雖說要戒葷腥但是還是有很多她喜歡的東西可以做,這幾天她都隻能吃淡而無味沒有油水的東西,還真是苦了她了。
就這樣,蘭蘭一直忙活著,很快就做了一桌子,然後打算端到房間裏,給甄惜一個驚喜。
可就在走出廚房不遠的地方,楊明宇和藍醫仙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說得是真的嗎?你別嚇我,你說如果運氣不好哪天小惜發燒厲害了就有可能誘導她突發?不是說她體內那些可怕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減少嗎?她一旦病發那便是無藥可醫的,你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現在雖然控製的還不錯,可要完全消失畢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楊少俠你也應該明白,連你也說了你們那時候的醫術都能治療我們都治不好的病症,可對花神小姐的這種病症都無法救治就該明白,要出現奇跡是有多難,因為她身體裏的那些東西正在一點點縮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要真的一點點消失那可能是一輩子,運氣好也要幾十年,你也說了,就算全消失了並不排除哪天突然又出現了,隻要那個可怕的詛咒一直加在她身上,她就不能恢複成正常人,她現在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我們大夫隻能控製她的身體,可對修羅殿的邪術,我們真的沒辦法。”
“隻要你們控製好她的身體就好,隻要是對她有幫助的藥草香料能用都要用,千萬不要被她察覺,她雖然舌頭比較敏感但我會想辦法讓她服用,那個什麼邪術,我會想辦法。”
“這個沒問題,但是楊少俠也不要放棄,雖然所有人都說那個邪術是無解的,可現在還是有一絲希望,我和巫醫他們也會盡力,神功練成的花神娘娘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聽到這些話的蘭蘭臉色慘白,手中的碗盤瞬間從手中脫落,碎了一地。
司徒俊逸跳下懸崖下的那冰冷的寒潭,身子重重的砸在了水裏,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楊明宇看著他消失在水麵,如蛟龍入水,就這麼一頭紮了進去,寒潭下感覺完全沒有溫度,楊明宇隻覺得一陣陣刺骨的寒涼,秋風吹過,讓他打起了哆嗦。
連服用了九心火蓮的他都有些抵擋不住這寒冷,更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司徒俊逸這麼天生體寒的人也是受不住的。
“喂,你快出來,你就算想要提升自己的功力也別到這裏啊!你這是自殘呢,快給我出來。”楊明對著寒潭大吼道。
司徒俊逸將自己置身在氤氳的寒氣裏,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自己沒用,找不到救她的方法,這讓他一次次變得軟弱膽怯。
他想要練成寒冰神功,希望在她沒有毒發病死之前將她永久冰封,她已經被他害死過一次了,回生藥水雖然將她救了回來,身體卻留下了終身的傷害,所以他希望能夠冰封她的同時寒冰之氣又不損害她的身體,可是,談何容易,就怕到死他還是找不到破解她身上毒咒的方法,他不是永生的,也會死。
在她麵前他一直隱藏自己,可他畢竟有感情,有喜惡,他也會怕,會疼,會傷心難過痛苦,無論怎樣掩飾,終究難逃身為一個人的宿命。
在寒潭中待了一個時辰,等他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入骨的寒潭之水,不知吞了多少寒涼的水。可是不似上次跳下來的時候那般冷了,說明他的寒功還是增進了不少。
“你在下麵兩個多小時了,你再不出來我就下去了。”
寒意從寒潭深處散發出來,冰冷的水一點點侵蝕進楊明宇的身體,楊明宇顫抖著,牙齒都在打顫,因為他穿得太少了,都快凍死了,這要是冬天,沒法活了。
司徒俊逸回到了岸上,想不到這寒潭裏的水都可以跟扇傾城送來的寒冰床相比了,到了冬天他再來,可能會事半功倍呢,如果能受得住這寒潭的水,他應該就差不多能成功了。
“你終於是上來了,快點回去。”楊明宇拉著司徒俊逸的手,將他拖上岸來,他覺得他的手腳都僵了,連臉都凍得有些癱了。“要被小惜看到你這樣她都會急死了,快回去暖暖身子,你要是臉真的癱了,估計她又要發瘋了。那潭水好深好冷,當時我服用九心火蓮跳下來之後沒幾分鍾我就被這寒氣透骨,你還在這底下這麼久,你不想活了。”
“我沒事,我突然發現這寒潭裏的水能助我,雖然這寒潭不大,但卻極深,水底有一股力量似得,我就算縱出全力,也無法到達潭底一看究竟,我總覺得寒潭低下有秘密。”
“你聽小惜講故事講多了嗎?別亂想,我告訴你,下麵沒有龍王龍宮也沒有海盜遺失的寶藏,更沒有美人魚,這麼冷沒有活物的。”
“那之前看到的好像黃金一樣的魚兒哪來的,那麼冷的湖水呢,會不會和這個寒潭有關?”
“別亂想,你還想抓了它們吃了嗎?”
“不行,我還是要回去找找那到底是何物,說不定是比九心火蓮更好的東西呢,隻要能治好她,什麼我都要找來。”
“那也要保重自己呀!”楊明宇有些火大了,這兩個人,瘋起來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宮殿內,蘭蘭還是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還要盡量讓藍醫仙送來的藥加進去,盡量不要被她察覺出異常。
那天她聽到了楊明宇和藍醫仙的談話之後差點沒暈過去,她都不知道平時看上去健康快樂的小姐竟然會突然哪天就沒了,這叫她無論如何也是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