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活著嗎?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吧!很快就一個月了,再忍忍,再忍忍……
影蝶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剛想動一動,身後那鋪天蓋地的鑽心疼痛淹沒了她,她趴在肮髒潮濕的地麵,已經看不清楚自己躺在哪個方向,自己又沒拽過一個星期。
此時的影蝶四肢癱軟,淚痕和汗水遍布了整張臉,頭發散亂開。渾身的疼痛讓她再次昏了過去。
又是那個胖女人,影蝶本已黯淡的目光,又泛起一絲希望來,挨了這頓折磨,至少她還能休息一個星期,昏過去的這段時間應該又是過了一整天吧!這樣數著,很快就會到期了,她一定要堅持到自己活著走出去的那天。
影蝶暗自喘了口氣,強壓住肺中鹹腥的氣血,這個身體還能堅持的,不管怎麼說她體內還有兩樣很厲害的東西。
胖子老大見她醒來,帶著牢裏其他女囚走上前來,她一腳踩在影蝶臉上,彎下腰來,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
“怎麼樣?滋味不錯吧!你想要頂替我的位置?簡直是癡人說夢,你沒有錢,以為靠著美人計就能打敗我?不自量力。”女人的腳,狠狠揉踩著影蝶的臉,這次她也不能硬來,因為自己傷得太重,可以說損失了一條腿,她現在一個人也打不過了,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那名瞎了眼的女人也跟著走上前,今天也終於能報仇了,敢弄瞎她的眼睛,她休養了這麼多天,總算有點力氣了,一定要這個丫頭好看。
“還不快給老大磕頭認錯,要知道,你是新來的,必須伺候我們,告訴你,這裏的所有姐妹現在都是團結一心了,你想學上次那樣殺人示威不可能了,你隻要對一個人下手,我們所有人都會上來和你拚命,明白了嗎?”瞎女人一腳踹在影蝶被烙鐵烙過的地方,奸笑著。
“啊……”影蝶慘叫,扭動著身子蜷縮起來。
淚水越流越多,那張臉再也抬不起來。
瞎眼女人一個眼神,眾人全部衝上去按住影蝶,她的四肢,全部被人控製住,頭發被抓起,強逼她仰起頭來,但是臉被那個胖女人踩著,也抬不起多少來。
“見到老大知道怎麼說了吧!還不快點。”瞎眼女人一用力,影蝶感覺到頭皮都要被撕裂了,想到當初自己就是這樣對待牡丹花魁,想不到今天竟然讓她嚐到她們受到的折磨了。
眼下不能頑抗下去了,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到時候千倍萬倍找這些女人討回來就是了,忍一時胯下之辱換取將來的飛黃騰達,她也可以學古人一樣,她隻要求饒幾聲哭幾聲這些人至少不會對她太狠,不學那些獄卒,被打時越求饒越慘叫換來的隻是他們的興奮和熱血沸騰,就跟她當時折磨醉月軒那群女人一樣。
“老大,小的錯了,饒了小的吧!”影蝶終於是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
“放開她吧!”胖女人終於得意了,踩著她臉的那腳終於鬆開了。“以後你要稱自己為賤奴,明白嗎?”
她的話說完,其他人鬆開了,影蝶終於能喘口氣了。
“謝謝老大,以後賤奴就睡馬桶旁邊,還會伺候老大,但是賤奴現在傷成這樣,連起都起不來,能賞點東西給賤奴吃嗎?等賤奴有力氣了,才能伺候老大啊!”
“知道就好,看你這麼可憐,老娘恩準了,就賞給你了。”胖女人給了角落裏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一個眼神,隨即送上來了飯菜。
說是飯菜,不如說是放在泥土和灰塵裏的一些爛菜葉和飯渣,已經被染黑了。
高瘦女人把手上發黴染黑的飯菜扔在胖女人腳邊,道:“這是特意給你留的,老大對你這麼好,你可要知道感恩啊!你要跪著爬過來用嘴舔幹淨了,這樣才算有誠意,快來吧!”
影蝶雖有一千個不願意,但是為了少受點苦,隻能暫時忍耐了。
月神坊,月之宮。
月之宮是一個單獨的宮殿閣樓,處於一片花海之中,比起花之宮這片花海算不得多大,但是進入大殿之後才發現就這麼一個單獨的小小宮殿,那奢華程度連皇帝的寢殿都不能相比,連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琳琅滿目、雕欄玉砌、雕梁畫棟……這些詞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
瑩月帶著甄惜進入大殿,第一眼,便看到一名身著華麗的宮裝,不失威儀地坐在殿中央的寶座的臥榻上,她座後是一翡翠座屏,映著大殿裏的那些白玉翡翠的光芒,珠光瀲灩。
那感覺,那氣質,還有那身華服,甄惜覺得好熟悉,因為前不久她就見過。
“這就是我娘,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激動。”瑩月小聲告誡著。
身邊的宮婢撩開寶座前的輕紗和珠簾,慢慢的,那張臉,慢慢出現在她們麵前,甄惜的臉色也越發顯得蒼白,難怪這麼熟悉,這不是西門香雨嗎?前不久在野外,她還抓了楊明宇做人質,差點死在她手裏呢,她還真是多重身份啊!表麵正義盎然高貴優雅的金貴的西門家的千金大小姐,又是武林盟主的正妻,萬人敬仰的卻去練修羅殿的魔蠱亂舞,現在又是月神坊的坊主,這就是正派之首武林正派?真是惡心至極。
一想到那晚,甄惜就恨的牙癢癢,氣得渾身顫抖,好在瑩月在身邊,不然她真會上前去大罵一番這個虛偽的女人。
彩羽鳳綾通體呈淡淡金色,繡著百花圖案,散發道道彩光,乍看之下與她被困皇宮之中無意間做出來的彩羽鳳綾沒什麼不同,當時她雖然起了這麼個好聽的名字就是為了好玩,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另一條,而且還能作為武器,威力巨大。
交談過之後甄惜才知道,原來當初將她困在皇宮裏廢了她的身體剝奪了她記憶的竟然就是月神坊的坊主,也是西門家族的人,西門香雨的孿生妹妹,西門霜雨。
西門霜雨在西門家的地位並不高,可能因為資質什麼的不如姐姐,所以就跟歐陽世家的歐陽謙一樣,但是她為什麼成了月神坊的坊主甄惜並不想知道這些,當然,西門霜雨也不會告訴她。
難怪每次在宮裏見到這個女人甄惜都覺得好熟悉,原因竟然是她長了一張和西門香雨一模一樣的臉。
之所以被困在皇宮滿足司徒俊凡提出的條件,是她要為了給西門家還債,當初西門家似乎是欠了先帝,所以西門家要為了還情必須盡所能完成司徒俊凡的三個條件,司徒俊凡光是為了要得到甄惜,西門霜雨就已經做了兩件,一是廢了她被迫留在皇宮,第二就是那件百花彩翎霓裳羽裙,至於另一件是什麼,甄惜沒問,更不想了解。
但是她們交談了沒多久,西門霜雨便下了逐客令,她想知道甄惜要問什麼,但她並沒有多說一句就關閉了月之宮的殿門,將她和瑩月關在了門外。
回到房中,甄惜將手上的彩羽鳳綾扔在桌上,臉色有些難看。
“這麼著急把人往外趕,有用的我還沒開口問呢,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我說姐姐,你能不能問問你娘,我怎麼才能回家啊!”甄惜隻能拜托瑩月,因為她覺得那個西門霜雨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但是瑩月也是一臉無奈,聳聳肩,表示無能無力,“別白費力氣了,我娘是不會說的,隻要她不想說,你怎麼做都沒用的,反正你現在已經知道彩羽鳳綾的事情了,也算有收獲不是嗎?”
“但是比起我想知道的事情,彩羽鳳綾的事情已經不算事了,我好不容易燃起一絲希望,又這麼被殘忍的澆滅了,哎,見到你娘,我以為是老天的恩賜呢,我一直想知道在皇宮裏那個廢了我的女人是何方神聖,她那麼厲害還製作了那件百花彩翎霓裳羽裙,不僅如此,她還看出我不是原來的柳飄零,甚至知道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也是穿越而來的,她好像知道好多事情,比芷汐知道的都多呢,芷汐在修羅殿的時候不是對占卜看相頗有天賦嗎?可惜連她都不能徹底幫我呢,而且她還說沒有什麼星盤幫我看命運改命格,不然就能祝我一臂之力了。”
“那當然,畢竟她在我娘手下一段時間嘛,隻是她體質資質什麼的都太差,就算有了彩羽鳳綾和證明生死旗她也不能變成多厲害的人物,她隻不過就是用來對付你和楊明宇的一顆棋子罷了。”
“為了對付我們兩個?”甄惜指著自己,問道:“為什麼要對付我們兩個啊!這麼費盡心機搞什麼?既然這彩羽鳳綾和那麵旗子這麼厲害,為什麼還送到我們手上啊!自己留著多好啊!那些長輩有病啊!”
“彩羽鳳綾雖是月神坊之物,但是和那麵旗子比起來也不是什麼寶物了,西門香雨想到得到的是旗子裏的秘密,如果她得到了,那麼那麵旗子可就再也不受你和楊明宇的控製了,要知道,那是傳說中的寶物,一定要世人都無法解開的秘密才可以,到時候,那麵旗子可就厲害了,但是旗子的秘密隻有你們兩個知道,所以想要得到那就要從你們身上下手,但是你現在練成了花神宮的“血濺百花”魔功,與月神坊的“幽冥魔霧”和修羅殿的“魔蠱亂舞”不分上下,想要控製你的夢境幾乎不可能,所以隻能從楊明宇身上下手,據我所知,你們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吧!”瑩月一一解釋道。
“我練成的功夫叫血濺百花?”甄惜都不知道這一點。
瑩月點頭,道:“沒錯,不過幽冥魔霧和魔蠱亂舞我倒是見識過,隻有這個血濺百花我從沒見任何人練成過,所以並不知道威力多大,而你現在還根本無法真正悟出裏麵的精髓,要知道,這三大魔功隻有血濺百花最難練成,中途還要遭受巨大的痛苦,稍不留神就會入魔或者被人暗殺,這不僅僅需要機緣巧合還有環境,還需要承受蛻變時的那種煎熬,我聽說自花神宮創建以來大部分長老穀主隻能練就幽冥魔霧,至於血濺百花,很多都在蛻變過程中死去或者入魔,好像隻有一位花神宮的主人成功過,可過程卻不全,並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血濺百花?”甄惜皺眉,一出手,一朵朵彩色琉璃花旋轉與她的指尖,發出柔和的光芒,“你看這花多漂亮啊!為什麼叫血濺百花這個名字,感覺好血腥啊!我隻要不入魔就不會血濺了啊!”
“可能就是容易入魔才起這個名字吧!數百年來都沒人真正成功過,大部分都是中途被打攪走火入魔之後屠殺好多人之後的血腥場麵,所以才叫血濺百花吧!”
“哎呀不糾結這個了。”甄惜收手,指尖上的幾朵琉璃花瞬間消失。“我就想知道我回去的方法,姐姐,拜托你幫幫忙吧!怎麼說那也是你娘嘛,你這個做女兒的拜托她她肯定會告訴你的,拜托拜托。”甄惜雙手合並,可憐巴巴的表情盯著瑩月。
“你別拜托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啊!我娘不肯說,一定是有原因了,就算我出麵,也是沒什麼效果的。”
“真無聊,難道還是天機不可泄露啊!露了又能怎麼樣嘛,還會遭天譴不成?那為什麼又要給人算命算卦啊!不怕也被雷劈啊!哼。”甄惜雙手抱胸,氣得臉腮鼓鼓的紅紅的,有幾分可愛。
“行了,我帶你去四處逛逛吧!”瑩月拉起甄惜的手腕,“這個月神城有很多美景呢,你來這裏不四處看看可不是你的風格呀!”
“沒心情。”
“等你看過就有心情了,走吧!”瑩月拉起甄惜,也算是半拖半拉的才把她給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