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宇生聊了一整天,甄惜才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是一個比較富裕的村落,她現在用的這個身份叫做林紫顏,是村長的女兒,除了爹娘外還有一位林老太太,她是家裏最年長的人,也就是她的奶奶,然後就是她的大哥,也就是剛才跟她比較友好的林宇生,至於那位女子則是娘家舅舅的女兒陸美曦,她因為家鄉鬧什麼瘟疫饑荒的才投靠到了林家來。
林家在這村子裏是最富有的,但是要真的跟有錢人比起來也隻是一般般而已,林家的下人也不多,也就一個管家幾個家丁,再就是幾個丫頭服侍陸美曦的,至於她這個冒牌的林紫顏加上花靈兒也就是兩個人服侍了,但是因為有了花靈兒,所以本來在林紫顏身邊的丫頭去服侍老太太去了。
聽的津津有味的甄惜點點頭,問道:“原來這樣啊!謝謝哥哥願意跟我講這麼多,好像從我醒來見到的人都不太願意和我說話呢,那個陸美曦,是不是對我有敵意呀!”
“也沒有了,美曦其實挺可憐的,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家裏的人都死在那場天災之中,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隻好來投奔這裏來了,老太太呀!可寶貝她了,所以會有點小性子,其實她也不算對你太有敵意,碰巧她今天心情不好罷了。”
“哈,心情不好就可以隨便罵人了,就算我和別人私奔了又沒給她丟臉。而且我說的也沒錯,我有人愛她嫉妒,她這麼老了還嫁不出去。”
好像他這個妹妹性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過去的林紫顏膽小懦弱不愛講話,從來也不出門也不知道怎麼就能和一個外地的小夥子走到一起了,林紫顏可以說就是一個悶葫蘆,一年都不講多少句話,而今天,她的話感覺比一年說的都要多很多,而且比過去樂觀開朗多了,笑起來也感覺漂亮多了,比起過去的她他更喜歡失憶後的林紫顏。
“行了別說了,這些話跟我說說就行了,要是讓老太太知道呀!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一個老太太而已嘛。”甄惜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才不會讓她知道呢,除非那個美曦去告狀,不過告狀這種人我見多了,才不怕呢。”
“別說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呀!什麼一個老太太而已,要叫老祖宗啊!你可別因為失憶了尊卑不分了,她可是長輩呀!連爹還不敢這麼說呢。”
“老祖宗?”甄惜有點哭笑不得了,怎麼這種叫法呀!居然把自己叫那麼老,她算是明白什麼是倚老賣老了,叫奶奶還好聽多了,叫什麼祖宗,她真有點叫不出來呢。“好吧我瘋了,我以後就這麼叫行了吧!”
雖是這麼說,但是林宇生還是很擔心,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能這樣子說話,跟她聊了這麼久,林宇生覺得她遲早會闖禍。
想不到就算住普通人家規矩也挺多的,到了晚餐的時候大家都會聚集到餐桌上,桌上擺放了幾道小菜,房間裏沒有一點聲音,都是互相看著就是不說話,場麵十分尷尬。
甄惜差點忘記了,聽老一輩的人講過,那時候的人吃飯都是不許說話的,尤其是又有長輩的時候,要是長輩不動筷子,那些個小輩是不會動的,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都安靜的很,所以搞的甄惜很不自在。
中間坐的是一位身披棕色垂地長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一臉正氣,一看便知他就是這裏的主人。甄惜知道,他就是她現在的爹。
在他身邊是一位看上去端莊賢淑的婦人,她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身素色長錦衣,梳的是已婚人的發髻,臉上露出和藹的目光,一看便知是位典型的懂得三從四德知道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
而坐在最上麵的就是那位什麼林老太太了,她年紀確實大了,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臉上層層疊疊的皺紋堆在一起,身著灰色繡花錦衣,表情跟甄惜想的一樣嚴肅麵無表情的,一看到她甄惜心裏就打鼓,一點都不像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倒是有點類似電視裏的那些專門演太後老佛爺的那些演員。平時甄惜在宮裏都是一個人吃飯,就算到了醉月軒也沒跟大家一起吃飯,而到了這個普通人的家裏,她太不習慣這場合了。
吃一頓飯真是受罪,甄惜都快要憋死了,那個老太太貌似都很鄙視她,看她那眼神都是諷刺,難道就因為這個林紫顏跟一個男人私奔殉情就被人這麼鄙視嗎?就算是林紫顏不對那麼這個老太太肯定也做了什麼才會逼得這對情侶殉情的,難道她這個長輩就沒有不對的地方嗎?幹嘛那種眼神看她啊!搞的她好像一個在夜總會幹小姐的下賤女子似得,她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花神娘娘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幫過很多人的,就連這個村子她也有印象也來過呢,她記得要走大半天的路程就會到一個小縣城了,那裏有一家不算大的青樓她記得也是有她的人的。
一回來,甄惜就坐在桌前開始畫著什麼,也不說話。
“小惜,你怎麼了,看上去很不開心呀!”看到一直畫畫的甄惜,花靈兒來到了甄惜麵前,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那個陸美曦嗎?怎麼外麵的人這麼奇怪呀!我跟那幾個下人一起吃飯他們狼吞虎咽的,好像這輩子沒吃過似得,還有,為什麼我不能和小惜你一起吃飯呀!你說的男人吃起東西來還哼哼的,感覺我都吃不下去了,他們都是這樣的嗎?”
“跟你說不清楚啦!男人有的是這樣,但是有的不是,他們是下人不高貴,這個沒吃過那個沒吃過當然不講究了,就算在這樣的小家庭裏呀也有高貴低賤之分的,我現在是小姐你是丫頭當然不能在一起了,就跟花之穀的長老和下屬是一樣的。”
“可我覺得這裏的人還是好奇怪呢,有好多事情都跟花之穀不一樣,就連住的地方用的東西我都沒見過,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的,隻是那個什麼表小姐人不怎麼樣。”
“慢慢地你就明白了,你要一直跟我在我身邊就行,等我恢複了身子我就帶你去花殤閣,那裏呀!男人多的是,好多長相俊美的男子你看都看不過來,哪像這裏的這些男人呀!沒一個帥氣的,到時候叫你看個夠。”
“好啊好啊!”隻要一聽到美男子花靈兒就會興奮,她早就聽甄惜說過男人有的時候是多好多好的,她還聽甄惜講過好多好多的神話故事,說的愛情很是美好,連花靈兒都有些犯花癡了。“最好我也能找到隻屬於我的男人。”
“行了別說了,你去休息吧!我這個紫顏小姐的床呢能睡兩個人的,我跟那個爹說了,我要你跟我一起睡不用和那些下人擠一張床了,我擔心你會跟別人打起來呢,你什麼也不懂我真是擔心呢。”
“好好好,隻要是小惜說的都是對的,我正好也累了,那你不累嗎?我要先去睡了。”
“嗯,你去吧!我睡了一整天不累了。”
“那好,你也早點休息。”
甄惜繼續畫著手中的畫,邊畫邊說:“行了,快去吧!我現在想畫畫呢,等我畫累了就去睡了。”
這次她正在通過自己的腦子裏描繪出一個權杖來,她知道權杖可是國王持有之物,權位相等於帝王的玉璽,都是裝飾豪華純金白銀打造,上麵還會有各色寶石珍珠。
但是她所設計的權杖可不是國王才會雕刻的什麼皇冠桂冠的形狀,她花神娘娘的權杖當然會是象征她身份的百花了,她可以把柳如媚的長鞭製成一朵花來隨身攜帶,那麼她的這權杖也不會隻是普通的權杖了。
奇怪的是,隻是甄惜所畫出來的權杖上麵都是未開的花骨朵,好像幾朵粉團花欲開未開著,朵朵的小花組合成一朵圓形的大花兒,密密麻麻的粘在一起似乎是在告訴著世人它們無論分開多久,最後都會重新相聚在一起。
甄惜放下筆墨,吹了吹墨跡。雖然看上去非常普通也不是很華麗很好看,但是這裏麵是有秘密的,她會找最好的工匠來打造圖上的權杖,因為她知道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小縣城內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工匠,一年前她來過這個縣城但卻沒來過這個村子,有些時候要幫助人她也不用自己親自出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