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粟茵瞪大了雙眼,更加不敢相信,難道蕭遊也早就在暗中和他們連成一線了?就等著讓她掉進這個陷阱裏麵?蕭遊又和白雲山莊什麼關係,和百花樓有什麼交易?賈家也追了過來,也是蕭遊在暗中搞鬼?
“你們這麼多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子,真是太無恥了,你們真的被騙了,你們為什麼相信那個男人也不相信我,明明他指使我害你們的,出了事就把我給一腳踢了,你們何必苦苦刁難。”柳粟茵哭得梨花帶雨,但雲軒再也不可能相信了,不過是鱷魚眼淚。
但是那群男人已經將她圍住,柳粟茵被摔在地上被人拳打腳踢的圍攻,下手絲毫不留情,柳粟茵雙手抱住頭部護著,哭求著,卻沒有得到一絲絲的憐憫,隻會越打越狠,這些天的罪當然要討回來,尤其第一個被她害的男人,原本幸福的家庭被她害得支離破碎家破人亡,妻子的慘死不時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瞬間,他悲恨交加,抄起一把椅子就想要朝著柳粟茵當頭揮下。
但是關鍵時刻雲軒卻阻止了他的瘋狂行為,對他道:“用這個砸死她太便宜她了,一會李公子會帶著你們把她帶去刑室好好收拾的,到時候有你出氣的時候。”
男人聽了之後放下椅子,繼續朝著柳粟茵狠狠踢去。
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都曾經淪落為柳粟茵的奴仆,現在他們終於自由了,這些都是雲軒的功勞,所以他們隻會聽從他的安排,雲軒要他們用最殘忍最狠毒的方法解決掉這個女人,不管她說什麼都要無視,她的眼淚求饒都不能讓他們心軟。
突然,門被人狠狠踢開,雲軒以為是賈家的人剛想說什麼,卻見過一個男人揮舞著一把斧頭衝了進來,朝那些男人那邊揮去。
“粟粟,我來救你了。”原來是呈功,他雖然沒有被毒蜂控製,但卻被柳粟茵下了毒,讓他也瘋狂愛上了她。
“居然還有她的走狗。”雲軒諷刺一笑,隨手抓起剛剛那把椅子朝呈功扔了過去。
一斧頭下去,椅子被劈成兩半,這個時候那幾個男人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呈功這邊,柳粟茵也暫時是獲救了。
呈功見到渾身滿臉是血的柳粟茵瘋了一般,斧子不斷朝著眾人砍去,大喊道:“粟粟,快走,這些人交給我。”
“哼,就憑你,找死。”雲軒急速上前,和那名會功夫的李公子一起上,很快就打了起來。
呈功已經瘋了,雙眼血紅,即使是雲軒和李公子兩個人對付起來也有點麻煩,因為他們手上沒有武器,但是要對付一個普通的家丁,那也不是難事。
柳粟茵趁機爬起來,暗自慶幸自己對付賈紹的時候也給呈功喝了藥湯,不然她真的死定了,就趁著這個時候她還是先跑吧!
“別讓那個妖女跑了,我們追。”其中一個人看到正往大門那邊跑去的留宿,大叫著。
雲軒和李公子還在和呈功廝打,柳粟茵見到呈功挨了雲軒一腳倒在地上,李公子也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隨手抓起一個花瓶朝著呈功的頭部砸了下來。
稀裏嘩啦的,呈功滿頭是血,但是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站了起來繼續對著兩人一陣亂砍。
柳粟茵知道呈功堅持不了多久,大喊著救命就往樓下跑。
後麵的三四個人緊追不舍,也不知道為什麼,客棧這麼大一個人也沒有,也沒人聽到她的呼救。
因為雲軒之前早就和客棧打好招呼了,不會有人出來救她的。
柳粟茵捂著不斷流血的肩膀拚命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腳也沒穿鞋,她打開了門,一陣冷風吹來,令她打了個哆嗦。
這個時候的呈功已經徹底被製服,雲軒搶下了他手中的斧頭,直接當胸一砍,呈功倒在了血泊之中。
寒冷的空氣撲麵而來,冷意瞬時貫穿五髒六腑,柳粟茵不斷跑,後麵的人還在追。
柳粟茵渾身鮮血發絲淩亂,眼神還是怨恨無比,像是一個瘋子,跑在大街上,卻沒有一個人。
夜深人靜,突然烏雲蓋頂,似乎有一場大雨即將降臨,好像她被扔出白雲山莊的那晚。
然後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了她的麵容,不同上次的是她的臉不是血色褪盡的慘白,而是猙獰恐怖的血麵。
然後是“轟隆”的巨響,一下子炸在她的腦海裏,狂風大作,雷雨悲泣。
好冷,和那天晚上一樣的冷,大雨傾盆而下,劈頭蓋臉打在她身上初秋的寒意,冰冷刺骨,單薄的身軀,在冷風中飄搖,她快要站不穩了,扶住牆壁,血,還在流,後麵的人還不斷追趕。
“妖女跑不了了吧!害死我娘子,我要將你扒皮剔骨。”
鮮血不斷從她的身體裏飛速地流失,雨水淋去了她臉上的鮮血,臉色越加蒼白,可是她的眼睛,卻漸漸看到了希望。
前麵的磷光是?水,她記得隔了白雲山莊幾條街的地方有個江,上麵還有船隻,她現在情況比上次還要糟糕,唯一可能逃出去的,就是這條路了,隻要她不死,還是會回來的。
柳粟茵仿佛又有了力量,朝著江邊跑去。
她的眼光開始微弱,迷離,想睡覺,但是她不能。
她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前奔,卻又跌倒在地,然後不斷爬起。
柳粟茵麵容已經被痛苦磨折得變了形,隻是那一雙怨恨的眼睛,還帶著一絲希望。
快了,就快了,如果有船隻她就得救了,沒有船她跳下去也不能落到他們手裏,憑她這張臉和這嬌弱的身子,船夫見了她也會相信她的,倒是那群追她的男人一看就是壞人,肯定不會讓他們上船。
狂風驟起,江邊波濤洶湧,哪有什麼船隻啊!
柳粟茵的身子顫抖的厲害,渾身冷的像是跌入了寒冰地獄。
眼看就要被抓回去,柳粟茵為了有一絲機會活下去,縱身跳入江中,因為有了在櫻落花穀的兩次經曆,她對水不是太懼怕了,兩次被人扒光衣服被扔在雪裏都沒有被凍死,何況隻是一場大雨,這江水再冷,對她來說也絕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肩上的傷有點麻煩,希望到時候不會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