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毫無理性,如同惡魔!
唐頤姝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一個念頭浮上腦海,這樣的蕭璟君……應該是精神失常了!
在眾人的努力下,蕭璟君終於被製服了,雖然還在掙紮,但好在鐵鏈夠粗夠堅固,他力氣再大也掙脫不了。
空九吩咐人將蕭璟君送回屋子裏去,才轉身來找唐頤姝。
“王妃,您怎麼會來這裏?”空九的臉色有些難看,責怪唐頤姝不該出現。
唐頤姝也沒有生氣,這樣的場麵,不想讓人發現,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對於王府上下來說,隻是個外人罷了!
“王爺他……”唐頤姝欲言又止,說 蕭璟君是瘋子,恐怕不太合適。
空九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道:“王妃,您放心,王爺平常不會這樣!”
“空九,快過來幫忙,王爺又發作了!”蘭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目光帶著涼意,飄向唐頤姝。
空九回頭,道:“我先送王妃回錦瀾苑!”
蘭初抿著嘴,點點頭,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唐頤姝放在眼裏!
唐頤姝卻對空九道:“蕭璟君他到底是怎麼了?”
“王妃還是不要多問了,王爺不希望更多人知道!”空九的意思很明顯,不想告訴唐頤姝。
唐頤姝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那個人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自己的丈夫精神失常,隨時可能會化身為弑殺的惡魔。
這讓她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她不是聖母,但是她愛惜自己的小命,如果下次蕭璟君是在自己麵前發作,她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啊!
唐頤姝想了想,才道:“他是不是一直都無法安靜下來?”
“王妃還是不要問了,有蘭初姑娘在,王爺會沒事的!”空九態度堅決,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蘭初聽到空九的話,又瞥了一眼唐頤姝,道:“王妃如果真的關心王爺,就該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屋子裏,而不是在這裏給人添麻煩!”
這話就很不客氣了,甚至帶了一股輕蔑。
唐頤姝立刻就不高興了,空九不肯說,她不能勉強,可是這位蘭姑娘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唐頤姝故意問,想聽聽這位“得寵”的女人,是什麼來曆。
蘭初沒有回答,空九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蘭姑娘,王爺的客人!”
“客人?那這位客人的身份一定很尊貴吧,見到攝政王妃,連禮都不用見!”
唐頤姝本不想以身份壓人,可是那位眼睛快要長到頭頂去的蘭姑娘,實在叫她生不出好感來。
難怪秦嬤嬤說連她的下人都傲慢。
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蘭初的臉色頓時就拉下來,似乎有些不甘心的樣子,看著空九不說話。
空九看看唐頤姝,又看看空九,一時間左右為難。
終於,空九還是硬著頭皮對唐頤姝道:“王妃,蘭姑娘還要照顧王爺,您就多擔待一些吧!”
這話說的客氣,隻是在唐頤姝聽來,卻讓人心寒得很。
罷了,她本來想發發善心幫蕭璟君一下,可她們有眼不識泰山,她也就不必自取其辱了!
唐頤姝涼涼地笑了一下,道:“那我就告辭了,隻是下一次要我主動來,怕是沒那麼容易!”
唐頤姝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空九和蘭初麵麵相覷,不懂唐頤姝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頤姝自然也不會去解釋,她進了院子就聞到了汀蘭苑裏濃濃的香味。
那種味道,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有助於安神的。
可是蕭璟君那種情況,靠香料是沒辦法的吧?隻會越來越嚴重!
空九見唐頤姝走了,趕緊問道:“蘭姑娘,今兒怎麼了,王爺怎麼好像越來越不受控了?”
蘭初皺著眉頭,道:“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對安息香的需求也越來越多,必須要加好幾倍的量才有效了!”
“哎,加量倒是不怕,王爺要用的香料,再怎麼金貴都用得起,隻是……王爺如此下去,實在叫人憂心!”
空九跟著蕭璟君很多年了,也親眼見著蕭璟君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
從前頭疼起來,自己還能控製,可是後來隻能靠喝迷藥,最後迷藥不管用,才找到了蘭初。
蘭初會調製“安息香”,這種香的安神效果非常好,蕭璟君每次發作,都是靠著安息香來入睡的。
再配合蘭初的特殊針灸手法,就可以讓蕭璟君安然度過每次發病的夜晚。
可是最近連蘭初都力不從心了。
蘭初安慰道:“有我在,不會讓王爺有事的,走吧……再加點安息香,一定能安穩度過的!”
空九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隻能聽蘭初的。
唐頤姝回到錦瀾苑,腦海裏一直盤旋著蕭璟君發狂時的眼神,一夜都無法安睡。
第二天,直到晌午才被秦嬤嬤叫醒。
“小姐,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麼一直睡著?”秦嬤嬤擔憂地問。
唐頤姝搖搖頭,道:“昨個兒被吵醒了,就一直睡不好,四更天才睡下,所以起晚了!”
“說來奇怪,我昨個兒倒是睡得很踏實,好些年沒睡這麼安穩過了!”
秦嬤嬤笑著道,她哪裏知道,是唐頤姝的催眠術幫她進入了深度睡眠。
唐頤姝伸了個懶腰,爬起來,還沒穿好衣裳,就聽到了蕭璟君的聲音。
“穿好衣裳,本王在外麵等你!”
唐頤姝聽了這冷冰冰的聲音就覺得頭疼,秦嬤嬤也被嚇了一跳。
“小姐,您別急,我先去給王爺泡茶!”她上次從胡總管那裏拿的茶葉還沒用呢。
唐頤姝點頭,起身穿衣,梳洗了一番才走出去。
蕭璟君坐在椅子上,大概是因為有他喜歡的茶喝,所以並沒有因為她來慢了而生氣。
“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唐頤姝問,大概是因為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她心裏對蕭璟君多少存了一些同情。
她深知得了這種病的人,有多麼痛苦,無法自控,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清楚。
蕭璟君自然也發現了唐頤姝態度的轉變,這令他不悅地擰起眉頭。
“昨晚你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