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溯庭在葉明雙離開的第三天就安排人,將屍體運了回去,若非看到景溯庭真實的躺在那裏,沒有一個人敢相信,景溯庭居然就這樣死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景溯庭就是個神一般的奇跡,他是不死不滅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一點聲息沒有的躺在棺材裏,一點兒生還的跡象都沒有。
在秘密安排運送景溯庭回鄉安葬的夜晚,她認識的人都在現場,一些跟著景溯庭征戰多年的將士,更是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整個場地,除了司馬淩昊是高興的,其他人都沉浸在一片寂寞沉悶中,秦麥心站的距離景溯庭最近,這個計劃啊,這個冒險成這樣的計劃。
看著景溯庭沒有聲氣的臉,她的心像是被紮了似的,幾乎讓她相信,景溯庭真的死了,和前世一樣,在她以為他強大到永遠不會離開她的時候,永遠的離開了她。
她知道這是假的,知道景溯庭隻是重傷,他沒有死,可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落下眼淚。
景溯庭,不會再有下次了,下次就算你想用這種辦法,我都不會答應,絕對不會答應!
由司徒、莫老神醫和景溯庭的幾名貼身將領親自護送,景溯庭被運送回他的家鄉。
秦麥心沒有跟去,即使她很想去,很想陪在他的身邊,可她不能跟去,一旦跟去,可能會前功盡棄,導致景溯庭受的這些罪全都白受。
司馬淩昊不會這樣善罷甘休,聖齊國那邊早晚也會得到消息,要和他們這樣的人鬥,還鬥贏,不下點兒血本,根本不可能實現。
在景溯庭離開的當晚,秦麥心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那背影,在她看到的一瞬間,還以為是司馬淩昊,直到那人陰沉著臉,極為陰鷙的掃了她一眼,她才發現,她認錯了人。
這人的背影和司馬淩昊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那張臉,比起司馬淩昊那張俊美的臉,此人的容貌實在是遜色,隻算的上是普通的,看的下去的容貌。
但此人的眼神,此人散發出的陰沉,給秦麥心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回到營帳,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眼神和那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腦子裏劃過了一道亮光。
她終於想起來了,那人就是她當年在皇宮見到的那個人,那個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的人。
她沒有過問那人的身份,但是這個時候,在這裏出現,除了厲王世子,司馬淩昊的表弟,還能有誰?
司馬淩昊的表弟,如今看來,和司馬淩昊給她的感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希望他的出現不會讓這個計劃出現其他的意外。
景溯庭被送走的第二天晚上,司徒渾身是傷的趕回了軍營,隻留下一句,“指揮使屍體被劫!”就昏厥了過去。
其他人是何反應,秦麥心不知道,隻是這是景溯庭早就和她商議好的,直到她等到司徒醒來,得知劫持景溯庭屍體的,居然有三路人馬。
這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原以為,司馬淩昊一路,聖齊國一路,就已經封頂了,哪兒來的第三路人馬?
而司馬淩昊和聖齊國太子在這次爭搶中,將裝著景溯庭屍體的棺材給搶的,掉落到了懸崖下,那麼高,就算景溯庭再三的假死,這次也肯定是死定了!
司馬淩昊總算相信,景溯庭是真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聖齊國太子也相信了,景溯庭身首異處的結果。
與此同時,真正的景溯庭被送到那處秦青柯養傷的地方,安心靜養,景溯庭的身體素質實在是過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又這樣來回的折騰,可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他又能躺在床上對整個戰場的局勢進行布置和分配任務。
轉眼進入八月份,聖齊國太子終於確認景溯庭不是詐死,而是真死,派兵攻打秦麥心所在的軍營。
司馬淩昊帶兵迎戰,問厲王世子要了兩個人,一個是秦遠峰,一個是胡星洲。
秦遠峰這一年多來,可謂聲名鵲起,尤其是他不要命的殺人方式,幾乎成了其他人的噩夢。
厲王世子打過四場戰役,而秦遠峰永遠都是那個衝在最前麵的人,以至於他的名字漸漸被己方和敵方的將士所知曉。
四場戰役,死在秦遠峰手裏的敵軍超過兩百個,其中還有不少軍職較高的將領。
若是這次,秦遠峰還能斬殺一個聖齊國將領,那他的官職將會升到至少正四品!
幾乎沒有人知道,秦遠峰是從哪兒來的,隻知道他叫秦遠峰,他殺人如麻,他沉默寡言,他那張看似樸實本分的臉,一旦染上殺意,猶如修羅。
眾人在聽說他這個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厲王世子身邊的紅人,不少人想巴結他,給他送女人,他將人丟出了營帳;給他送銀錢,他當人的麵就將銀子砸到了那人的臉上。
在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往上竄時,嫉恨他的人也不再少數,不少人都希望他死在戰場上,可是一次次,他都活了下來,即使那次,他沒了半條命,可還是在景指揮使的軍營,被莫老神醫給救了回來。
司馬淩昊要秦遠峰自然是因為他的凶殘,這樣的人丟戰場上去,絕對會讓敵方重創,至於秦遠峰本人的生死,就和他無關了。
而要胡星洲,則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如今的胡星洲,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兒女私情弄得半死不活的人,若非感情的緣故,胡星洲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敗在秦麥心的手中,畢竟胡星洲在身患白血病的情況下,不但登上世子之位,在年紀輕輕之時,更掌握司馬國整個糧食產業的運作,就足以說明他的不簡單,否則,他當初也不會浪費那人欠他的條件,換取救胡星洲的機會。
一個文,一個武。
司馬淩昊要的就是這兩人為他拚命,可司馬淩昊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這是他有史以來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