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開她的手,“膽子這種東西,多練練也就有了。”
梯雲公主指著我,“你……你真……”
我不理她,向北而去,既然天兕的邪氣自北而來,說明宗荀的青雀台便在北方。
天兕估計是覺得誘我不去,也沒了動靜。我走了一會,隻覺腿酸,這大雪坪的確消耗修為,不僅禁錮仙術,還損耗靈力。
梯雲公主跟在我的身後,“君上在療傷,你去幹什麼?我不允許你去打擾君上……
哎,你聾了,聽沒聽見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他本不能離開三十三天,卻為你去了蠻荒數月,稍有不甚便會魂飛魄散!”
我停下腳步,梯雲公主一頭撞在我身上,我轉身扶住她,緩緩道:“既然不想讓我去,你有千萬種辦法可以攔我,為何動口不動手,難道還害怕我這個仙法被禁錮了的神仙嗎?”
梯雲公主擰著眉叫道:“我怕你?你開什麼玩笑?就算你的仙法沒被禁錮,我也不怕!”
我微笑看著她,“那你怎麼不動手?”
“我隻是……隻是……”
我道:“因為宗荀下了命令,叫你不能對我動手。”
梯雲冷然道:“你得意什麼勁?你知不知道君上為你吃了多少苦!你這禍水!”
我緩緩道:“吃了多少苦,我還真不知道。”
梯雲一隻眉高一隻眉低,“你不知道,好好好!我告訴你。君上好不容易將天兕逼出體外,鎮壓於樓中,他是不能離開三十三天的,稍有不慎便要遭到天兕反噬!”
我聲音微顫,卻還是強裝鎮定:“你最好說清楚。”
梯雲公主咬牙切齒道:“鎮壓天兕,要耗費君上的精血,他留在三十三天尚好,可是一旦離開,離開的越遠便需耗費越多精血。他離開三十三天數月,如今強撐著回來,已經是氣血虧盡,再不回來便要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想起昨晚宗荀種種情形,他不是因為雙腿受寒犯了舊疾,而是,根本就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我快步前行,恨不能立即到宗荀身側,梯雲公主攔住我道:“你停下!”
我推她道:“滾開!”
然而我忘了,我是沒有仙術的,一推之下,梯雲紋絲不動,我卻一屁股跌到在地。
梯雲道:“這可是你自己摔的,不是我動的手。”
我從地上爬起來,啞聲道:“讓我去見他。”
梯雲站著不動,決意攔我去路。她忿忿道:“你去見他能有什麼用!你能幫他什麼!”
我語塞,是啊,這時候我能幫他什麼?
梯雲道:“你是仙人,他是魔君,你可以渡他靈力,卻不能渡他氣血,那樣隻能更加害了他。”
“我……我要去看看他……”
“實在不用了!你去看他做甚?你已經嫁給天界的搖光星君了,難道還厚顏無恥來與君上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後,你能幹什麼?你能永遠陪著他麼?我自知君上並不喜歡我,可是……我能永遠陪著他,我和他才是一樣的,我們都是魔,實在不行,他的氣血耗盡了,我以命換命去救他!還有我爹,他可以聯合三十三天的魔君設法救他,你告訴我,你究竟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