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6章 量劫

“這些人是衝你來的吧,先生。”這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李廣陵的旁邊。

李廣陵雖然心中訝異,但是麵上卻不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姑娘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這女子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她的對麵,又拿了一個碗來,倒了一碗酒。

李廣陵這個時候才發現,原本這女子要的那幾壇酒早就已經喝光了,酒壇子被隨意地擺放在她的桌子之上。

突然之間有些悵然,原來她到這兒是因為要蹭酒喝呀。

這女子仰頭喝光了這一碗酒,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微有些滿足的笑來。紅紗遮擋住了她的眼睛,但是李廣陵猜測他此時眉目之間一定是舒展著的。

“知道不知道的恐怕就隻有先生自己才知道了。”

話說的跟繞口令一樣,但是李廣陵確實聽懂了,他們二人雖然無法目光對視,但是在氣息交融之間竟然也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共識。

二人就這樣靜坐著喝光了,桌子之上剩下來的那幾壇酒,一滴未剩。

等他上樓之前,李廣陵恍惚之間才發現這些酒他從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全部都喝光的,但是看著這淩亂的倒在地上的酒壇,李廣陵也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扭頭踏上了這樓梯。

回到了自己房間,在關門的那一刹那,看著自己對麵的那個房間,那個奇怪的女子就躺在裏麵。

而那四個人就躺在他旁邊的房間。

“這個位置還真是好呢。”

李廣陵似是玩笑一般的念叨了一句,然後便關上了房門,房門合上之時發生的響動,你能看不見的結界直接籠罩在和李廣陵的房間之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天上就落下了雨來,原本是細細密密的小雨,接著越來越大,後來竟成了傾盆瓢潑之勢。

李廣陵從修煉之中醒來,聽到的就是那雨滴敲在房簷之上發出來的一聲聲響動。

濕潤的空氣似是無孔而不入,混雜著些許濕潤的泥土的味道,竟然也透著一種莫名的生氣。

李廣陵的心情還算得上是美妙。

這裏已經好久未曾下過雨了,路上見到的草葉都已經幹枯發黃,若不是旁側有著汩汩的河流湧動著,這裏恐怕也會變成一片荒漠。

李廣陵站在窗邊遠遠地看著雨滴落下,整片大地重喚生機,不知道為什麼,卻皺起了眉頭。

李廣陵察覺到近來天道有所昭示,卻一直未能了解究竟是何預兆,隱隱的心中總有著一個預感,大事將近。

這場雨來的可以說是十分的及時,但是李廣陵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如今修真界可以說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天才輩出,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就說準聖這在曾經可以笑傲的修為如今在紫霄山上一抓一大把。

但是如今已經成為了修真界的現狀。

如今就好像重複了曾經遠古時期的黃金時代,人才輩出,靈氣四溢,修真界騰騰向上發展。

但是如此這般也牽連出了後續的一係列眾人難以反抗的後果。

天地之間靈氣有限,靈物更是有限,而人類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無限的,他們總在生存,天賦出眾之輩更是難以計數。

隨著這樣不平衡的發展,天地之間的靈氣一點一點地被吸收,靈物愈發的減少,許多的物種已經沒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天道是最為公平的,在人類一家獨大的情況之下,他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繼續的持續下去了。

李廣陵恍惚之間覺得自己恐怕已經觸碰到了那天道降下來的昭示,天地之間的第三次量劫恐怕就要出現了。

但是李廣陵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一樣皺起了眉頭,事情有些不對呀。

龍鳳大劫,是因為這兩個得天獨厚的種族爭奪霸主所以引發起的劫難,即便是如此說,眾人和龍鳳兩族也都明白這是天道不容。

巫妖大劫亦是如此。

巫妖二族之間的仇恨是由來已久,當時爭相鬥狠,唯有巫族之女後土舍身化輪回方取一線生機。

人類作為在這兩次他的諒解之中,活下來的種群向來是知曉如何平衡自己的力量的。

這也是為什麼正魔雙方有的時候會有意識地引導正魔大戰產生的原因。

在這一點上人類做的向來很好,每萬年一次的小量劫與其說是天道降下的,還不如說是人類人為的製造的,就是為了能夠讓人類的力量和天地之間所限製的力量達到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以期求修真界真正的發展。

但是這一次,恐怕和以往都不一樣。

天地之間真正的量劫,恐怕馬上要降下了。

李廣陵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人類已經費盡心思的在避免這一件事情的發生,但是常言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就算是再努力的避免最終還是抵不過命運。

命運?

這個詞太過於飄渺和篤定了一些李廣陵心中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這個詞。

“篤篤篤……”

嘎吱——

李廣陵打開房門,看見站在他門前的那位,正是那神秘的女子。

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人究竟叫什麼名字。

“姑娘,何時來尋在下?”

“先生叫我阿朱就好,可否與先生好好談談?”

李廣陵自然是無不可,伸手將她請了進來。

在進入房間之後,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寒暄,隻聽到那神秘女子說,“先生恐怕也已經感覺到了吧。”

李廣陵自然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目光不自覺地影響了窗外,外麵雷電閃閃雷雨蒙蒙。

“先生可以有什麼章程?”

李廣陵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阿朱姑娘,這是何意?在下不過平平無奇一屆散修,為何要問我有沒有章程?”

阿朱卻是是笑了笑,“平平無奇一屆散修?先生莫要妄自菲薄,至少我看到的,不是這樣。”

“願聞其詳。”

阿朱卻並沒有多言,隻是伸出手去將自己頭上的紅紗摘了下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