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的第一縷晨曦落在這片茂盛的森林的時候,幾個人影在這樹叢之間來回的穿梭,一閃而過,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天空中的飛鳥,停落在了這粗壯的枝幹上。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找了幾個時辰了,但是這魔獸森林實在是太大了,大的望不到邊。
原本在這森林上方飛過之時,因著飛劍,因著法寶因著種種,從來沒有想過整個魔獸森林,竟然會如此的廣闊。
太陽的餘光灑在了整片森林的葉片上,但是還有一部分處在陰暗之中,就連著天空中的太陽,都不能完整地掠過整片森林。
幾人來不及休息,在靈力即將耗盡的時候立馬補充,手上的靈石已經報廢了好幾顆了,但是,要在這偌大的森林之中尋找到一隻雪白的兔子的身影,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這隻肥兔子到底去哪兒了!”緋火憤憤的捶了一下旁邊粗壯的樹木。
哢嚓——
這棵樹是整座森林之中最為普通的一棵,但是也有個五人合抱的粗細,被緋火這一拳頭一捶,上麵就裂開了一條大縫,再接著,樹冠便隨著那半截斷掉的莖幹,倒在了地上,激起了微微的揚塵。
“哥,你別著急,這才剛過了多久,或許再過個半把時辰就能找著了呢。”緋星和他一同在尋找這個方向,看他如此氣急敗壞,如此心焦如焚,連忙上前去安慰他。
但是緋星自己也知道這些話,也就隻能說說罷了,起到的作用非常小。
李先生對他們有救命之恩活命之義,莫說是哥哥就連她自己,都急得要死呢。
緋火心裏著急,但是又不會對著自己的妹妹發火,隻能自己生悶氣。
“哥,我們去那邊找找吧,我記得小玉說過那邊兒的草香甜。”
緋火恍惚間也想起了玉溪兔曾經說過的話,這隻兔子挑嘴的很,草要吃那有靈氣的溪水邊的,肉要吃五階以上的魔獸身上的肉,果子沒有靈氣的,他從來不吃。
這樣想著這隻兔子倒還真有可能去那甘草豐美的地方。
兩人的身影在這個地方瞬間消失,漸漸遠去。
而在他們身後,一片黑色的衣角落了下來。
“真是……有意思。”
秦百忍原本也想著與他們一同去尋找,但是卻被白虎攔下了,他看了一眼那盯著李廣陵昏迷的臉的西塔多,“你難不成讓一個孩子在這裏照顧他嗎?”
秦百忍看了一下麵無表情的西塔多沒有說什麼,自從李廣陵昏迷之後,西塔多就再也沒有露出過別的表情。
秦百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沒有把朱雲殺死而感到愧疚,秦百忍張了張嘴,想告訴他這並不是他的錯,但是還會出很多的眼睛卻有些頹然地把伸出去的手落了下來。
哪裏需要說呢,西塔多全都明白,但是他卻走不出自己的那個坎兒。
白虎說完見秦百忍這副默認的姿態也就沒有說什麼,扭頭便離開了此處。
走出這營帳的白虎,原本輕鬆的表情變得冷凝起來,嘴角勾起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怎麼說這李廣陵也是他的朋友,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現在都已經被陷害成了這個樣子,這讓他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呢?
白虎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此時陽光正好,悠悠的白雲被風兒驅趕著,晃悠悠的一到了這,營帳的上方投下了一片陰影。
什麼時候這魔獸森林裏來了這幾隻蟲子?
白虎的眼中全是冰冷的殺意,不說這幾人來此處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身上又有著那股難聞的血腥氣。
那他就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白虎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這時在營帳中愣愣的呆著的西塔多卻猛然間抬起頭來,又是這種感覺。
冰冷的血味兒,喧鬧的怨氣,還有這四處飄散的煞氣,真是熟悉呀。
這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像是一條鎖鏈一般混在了西塔多的身上,這種東西,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種感覺也實在是太美妙了,美妙的讓他作嘔,熟悉的讓他想要發瘋。
他不是魔王,他是西塔多。
係太多,原本暗紅色的雙眸陡然間變亮了,又悄然間暗了下來,他緊緊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手,牙齒緊咬著,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在沙沙作響。
在不遠處一顆粗壯的樹下,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然間和那陰影融為一體,他看著手中這顆即將燃燒殆盡的血線香,露出了一個微微有些疑惑的神色。
然後隨手將自己手中殘棍扔在了地上。
“不聽話的寵物還是不要了吧。”
“殺掉更好了。”
聲音十分的清明,也十分的悅耳,似那幹淨的少年,也似那雨後的初陽。
明明是疑問的語式到他嘴裏卻是肯定的句子。
他不是在疑問,而是在宣布一個事實。
西塔多的後背陡然一涼,剛才那股纏人的氣息終於消失了,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本性,但到底還是欠缺了一些火候。
那個人來了。
那個人來了!
西塔多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秦百忍見了心下有些疑惑,但是看這西塔多的表情,他卻是說不出什麼上千一步將他抱在了自己懷裏。
“西塔多你怎麼了?”
西塔多緊緊地攥住秦百忍胸前的衣服,渾身都在顫抖。
“他來了……”
西塔多的聲音十分的細小,就像那蚊蠅一般,秦百忍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滿臉的疑惑,“你說什麼?誰來了?”
西塔多就像是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一樣,隻是不住的在重複著自己嘴裏的話,“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快走,快走……”
秦百忍緊緊地攥住西塔多的肩膀,將他推離了自己,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誰來了,西塔多,告訴我誰來了?”
西塔多終於冷靜了一下,迷茫的眼睛看著李廣陵含著擔憂的雙眼,“主人來了!”
“主人來了!”
秦百忍愣住了,主人?
“快走!”
“快走啊!”西塔多像是發了瘋一般推搡著秦百忍,讓他帶著李廣陵快點離開。
秦百忍心裏也知道情種能讓希臘都怕成這樣兒的,肯定不是等閑之輩,也就不再多說,背著李廣陵就出了營帳門。
而就在外麵,一個墨色的身影就立在他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