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眾人都以為掌刑護法之所以護著李廣陵是因為趙長功的原因。
趙長功是掌刑護法的人,而李廣陵是趙長功想要招攬的對象,可是現在這情形,卻讓每個人都有些搞不懂,因為一個區區副堂主,無論怎麼看,掌刑護法都不至於為了他而得罪林家。
而掌刑護法就因為林宇說了一句李廣陵是泥腿子,就打了林宇一巴掌,而且看他的態度如此堅決,分明是為了李廣陵可以徹底的和林家撕破臉皮。
別說是別人,就連林家家主林毅文也有些傻眼。
林家在黑木神教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毫不誇張的說,若是在傳功護法和掌刑護法之間選擇任何一方,另一方立刻就處於絕對的下風,在以往的時間裏,無論是傳功護法還是掌刑護法,對林家那都是禮遇有加。
可誰能想到現在就為了這麼一個副堂主,掌刑護法竟不惜與林家站在對立麵,這個也太讓人驚訝了。
“難道這李廣陵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難道他和那位正教主有關係?”
林毅文心中不由想道。
畢竟林家老爺子和那位副教主那可是過命的交情,看到掌刑護法不惜得罪林家,也唯有和正教主有關係的人,才值得他如此做。
林毅文心中很複雜,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想到林家在黑木神教的地位,若是自家的嫡係子弟被人打了還忍氣吞聲,那可就真是顏麵掃地了,不由冷聲說道:“掌刑護法,林宇是我的親生兒子,又是我黑木神教主真傳弟子,他被打成這樣,你還維護包庇此人,你真的要與我林家勢不兩立嗎?”
林毅文畢竟是林家家主,說話帶著底氣,即便麵對掌刑護法,依然態度強硬。
“林家主,怎麼?你是在威脅本護法嗎?”
掌刑護法冷冷的一笑,說道。
“我堂堂掌刑護法,在黑木神教中除了正副兩位教主,就連傳功長老地位都稍遜我一籌,你林家在黑木神教中雖然勢大力大的,不要忘了尊卑之分,你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護法,我還想問你,難道為了一個家族中不成器的子弟,要與本護法撕破臉皮嗎?”
林毅文沒想到掌刑護法鐵了心維護李廣陵,臉色變了數遍,繼續道:“我自然不願意和掌刑護法做對,不過我林家人被打,你難道不該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嗎?作為本門執掌刑法之人,公平公正,還希望您能夠一碗水端平。”
林家家主也有了怒火,說話的時候眼中一片冰冷。
“林家家主,你可知道我這麼做其實是在救你。”
掌刑護法也有些生氣。
他可是知道李廣陵的實力。
黑木神教當中別說是林家,就連他和傳功護法出手,也絕對不是李廣陵的對手。
正副兩位教主不歸來,林家若真的得罪了李廣陵,惹得李廣陵發怒,恐怕林家整個家族都有滅頂之災,隻是這樣的話,他卻不好說出口。
奈何林家之人不知好歹,根本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掌刑護法……”
林毅文還想說什麼,卻見掌刑護法猛然間向前邁出一步,身上氣勢如滔滔江水般洶湧而出,讓林毅文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掌刑護法,你,你想幹什麼?”
林毅文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掌刑護法作為黑木神教中的三號人物,實力自然超凡脫俗,遠非林毅文所能抗衡。
“我想幹什麼?我隻想讓你明白,在黑木神教當中還沒輪到你小子出來質疑我,你不是想處罰李廣陵嗎?好,可以,隻要你能過了我這關,隻要你能把我打敗,你就算把他殺了,我都裝作沒看見,如果你擊不敗我,那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林毅文,你根本沒資格挑戰李廣陵,你在人家眼裏隻是個螻蟻。”
聽到掌刑護法的話,林毅文徹底的傻眼了。
聽他掌刑護法話裏的意思,好像李廣陵非常厲害。
可在林逸文的眼中,李廣陵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子,就算能夠打傷林宇,就算能破掉林宇的法器,可他依然不認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能強悍到什麼程度。
不過林毅文沒敢動彈,因為他感受到掌刑護法身上氣息的龐大,以他的實力,若敢動手,絕對會死得很慘。
這個時候一直躺在藤椅上,沒說話的李廣陵緩緩的站了起來,揮了揮身上的褶皺,對掌刑護法說道:“他們既然是來找我討公道的,那就交給我處理吧。”
說著,李廣陵緩緩的向林毅文走去。
隻是每當他踏下一步,林毅文的心越縮緊一分。
當李廣陵三步落下,林毅文心中卻升起了巨大的恐慌,猶如死到臨頭一般。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毅文心中充滿了不解。
就在李廣陵第四步要落下的時候,他卻突然擺了擺手:“不,不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
林毅文這話一出口,周圍人皆露出驚訝之色,卻不知道林毅文自己心裏都是萬分的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隻是他有種直覺,仿佛李廣陵在第四步踏出,自己傾刻就要大難臨頭一樣,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偏偏又真實存在於心間。
李廣陵最終沒有踏下四步。
隻是麵對林毅文,李廣陵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就趕緊滾吧。”
此話出口,林家的人臉色都變了,這絕對是極大的羞辱。
可林毅文的臉色卻極其複雜,李廣陵若真是一位普通的副堂主,他此刻早就勃然大怒,可不知道為何,當接觸到李廣陵那幽深的眸子,他的心中卻感到不寒而栗,如被魔鬼注視著,那是一種源自心靈的恐懼。
林毅文傻在了當場,臉上有些尷尬。
“滾”這個字太羞辱人了,他要真的離開,那就是顏麵盡失,可是若讓他動手,他偏偏不敢。
掌刑長老的話,以及李廣陵給他的那種直覺,都讓他忌憚萬分。
“林家主,你要是再不離開,今天恐怕就走不了了。”
掌刑護法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他已從李廣陵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氣,殺氣雖然微不可察,但卻讓人心頭感覺到恐慌,別說是林毅文,就連掌刑護法身體都忍不住的冰冷。
他發現,縱然自己一直高估李廣陵,但仍然低估了李廣陵的實力,因為這種感覺他隻在那位正教主的身上感受過,連副教主都沒有這樣恐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