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幾人痛快暢飲,幾年沒見,但依然如當初在國術社那樣,並未因時間距離而感情變得生疏。
虞輕舞剛開始沉默寡言,不過到了後來似乎也被幾人之間的情緒所感染,其間偶爾講了幾件在校園的趣事。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下午四點多從酒樓裏走出來,峰少幾人故意都不拉李廣陵和虞輕舞,讓他倆走著回去,留給他二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對此虞輕舞沒說什麼,李廣陵正好有些話要問虞輕舞。
走在天氣寒冷的大街上,虞輕舞衣服單薄,不過卻一點不見寒冷的樣子。
李廣陵知道,那是她體內那神秘的能量在運轉,別說是這點寒氣,即便是到了北極南極,虞輕舞都可以泰然自若。
體內真氣形成大小周天不斷的運轉,虞輕舞的武道境界已經達到了內外合一的先天境,而自己與虞輕舞也就是三年的時間沒見,三年,從一名普通的女子變為一名真正的強者,連李廣陵心中都感到驚訝。
“你似乎有話對我說。”
虞輕舞似笑非笑的望著李廣陵。
她伸展胳膊在馬路上轉了幾個圈,就像是花叢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
“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聽到虞輕舞的話,李廣陵的心頭升起幾分訝意,以為虞輕舞也發現了他的身份。
“當初在西北的時候,我發現你認識很多大人物,你看似平凡,其實背景應該比峰少還要強對嗎?”
“對。”
李廣陵點了點頭。
原來虞輕舞指的是這個。
“所以你如果遇到什麼事,完全可以和我說。”
聽到李廣陵又提起這話,虞輕舞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帶著幾分牽強的笑了笑。
“真沒什麼,是你想多了,怎麼和我一起出來,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的嗎?比如向我這個女神告白,這可是千年難遇的機會。”
虞輕舞笑嘻嘻的說道。
看上去像是開玩笑,不過李廣陵知道,每個玩笑裏都帶著三分真意。
“我若向你告白,你會答應我嗎?你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我嗎?”
李廣陵也帶著幾分隱約的試探,目光直直的盯著虞輕舞。
虞輕舞眼神立馬一慌,把頭扭到一邊。
“我哪有什麼秘密啊,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虞輕舞向馬路邊揮了揮手,一輛出租車便駛了過來。
“等一下。”
李廣陵突然開口。
虞輕舞的身體一震,轉過身來,眼睛中帶著幾分期待和忐忑。
“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來找我,我會幫助你。”
李廣陵鄭重其事的說道。
虞輕舞的眼中升起幾分失望,同時慌亂之色更濃。
她原本以為在酒樓裏李廣陵說的那話,不過是出於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關心,卻沒有想到似乎認真了。
“我真的沒什麼事。”
說完,虞輕舞便坐進了出租車裏。
當出租車啟動,向前方走出一截,虞輕舞忍不住掉轉頭,望著依然站在路邊的那個身影,嘴角露出幾分苦澀。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我說了又有什麼用?你雖然武功很好,可是終究隻是個凡人,我若那麼做,隻會害了你。”
李廣陵望著出租車離去,搖了搖頭。
他知道虞輕舞肯定隱瞞了什麼,不過既然不願意多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虞輕舞離開的時候,他悄悄的在虞輕舞身上布下了一枚神識烙印,隻要虞輕舞遇到危險,他立刻便會察覺。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李廣陵轉身離去,卻沒有注意到在遠處的一個大樓天台上麵,一個人正用望遠鏡注視這裏的一切。
看到李廣陵也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那人才收回手中的望遠鏡,對著身後一揮手,頓時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給我把那個男子解決了,虞輕舞是我們絕情穀的聖女,絕對不能對凡人動情,必須斬斷她的所有世俗牽絆。”
“屬下領命。”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轉眼又消失在了他的身後。
“這一個凡人不過是小小的插曲,聽說合歡派的真傳弟子梁英朗死在了昆州,那合歡派實力大損,這正是我絕情穀出頭的時候,若這次西北魔門大會,我絕情穀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十方魔道的新的主事者,絕情穀幾代人的努力就要實現了。”
男子喃喃自語。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正是虞輕舞。
“見過師叔。”
虞輕舞恭敬的拱手。
那男子卻隻是冷哼一聲。
“三年前讓你隨我進山你不聽,非要留在世俗讀完書,我同意了你的請求,現在三年之期已到,你若再敢和世俗之人有什麼瓜葛,休怪我不客氣。”
“師叔恕罪。”
虞輕舞的臉上露出幾分惶恐。
“你是我絕情穀的弟子,絕對不能對別人動了情,我知道你並不想走上這條忘情大道,但這由不得你,不要忘了,你的親人還在我的手裏,你如果不想他們有事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
“是。”
虞輕舞再次低頭,隻是眼中卻閃過仇恨與痛苦。
本來凡人能夠修仙是一件大好事,可是絕情穀所修的仙卻實在是慘無人道,修煉功法的人不止不能找情侶,而且要斬斷和世俗的一切情感,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機器。
虞輕舞看過絕情穀的記載,上任穀主為了不讓世俗的親人影響他的意誌,竟然親手把他的父母兄弟斬殺,虞輕舞不想變成這樣的人。
可是絕情穀的人以她父母的性命相威脅,她不得不屈服。
“那就好,你下去吧。”
男子說完以後,便盤坐在天台之上閉目養神。
虞輕舞點了點頭,走下天台。
而此刻,李廣陵剛剛下了出租車,回到自己家的別墅,便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機,嘴角不由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