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陵,我是阮惜雪的朋友,你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吧?”
胡梅稍微一思索,便冷靜下來,覺得李廣陵根本是在嚇唬她,若她有什麼好歹,阮惜雪那關也過不了。
而且在胡梅看來,李廣陵縱然有些人脈關係,但這是京城,他若真的做出什麼犯法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她胡家雖然隻是在京城排不上號的家族,不過終究算是地頭蛇,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聽到她的話,李廣陵卻無動於衷,反而臉上露出幾分微笑,戲虐的看著她。
“你是在想,我不敢真的把你扔下去吧。”
說著,他一把將窗戶打開,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深吸一口氣。
“外麵的空氣可真涼爽啊,你如果從這上麵掉下去,就可以體驗一把風一般的速度了。”
李廣陵嗬嗬的笑著,隻是這笑容落在胡梅的眼中,卻變得陰森可恐。
看著李廣陵一步步的走來,胡梅已忍不住尖叫出聲:“啊!你想幹什麼?不要過來。”
就在這時,走廊裏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穿製服的氣質少婦走在最前麵,身前一顛一顛的波瀾壯闊,讓許多人盯著眼睛發直。
胡梅見到少婦以後頓時露出喜悅之色,臉上的驚恐被鎮定所取代。
“薛經理你來了。”
胡梅正是買通了少婦,所以才選擇在這京西最繁華的會館教訓李廣陵。
在這個時候,這位薛少婦的出現,等於給她解了燃眉之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姓薛的少婦看著爛了一大窟窿的實木門,以及躺在地上依然在呲牙裂嘴的張萬奇。
若不是會館的老板,她的那位情夫正好去洗手間看到落荒而逃的一眾壯漢,她也許會真的聽胡梅的話,對這裏發生什麼動靜都不聞不問。
“薛經理你可來了,這個家夥,就是他,他把你們的門打壞,他在這裏搗亂,你快報警抓他。”
雖然胡梅身後帶著會館的幾位拿著電棒的保安,但見識了李廣陵的手段,胡梅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隻覺得唯有充滿正義的警察叔叔,才能保護得了她。
胡梅身後的一眾被嚇得瑟瑟發抖瞠目結舌的富二代大小姐們,此刻也都相繼露出喜色。
會館的經理來了,他們的救星就到了,再也不用害怕李廣陵了。
你這家會館幕後老板的實力,李廣陵就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裏鬧事。
那位薛少婦麵色複雜的望了一眼李廣陵,又望了望站在李廣陵身後依然能保持淡定的顧傾城,轉過頭衝胡梅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胡梅有些反應不過來。
“薛經理,你忘了你收了我多少錢,你忘了,我可是胡誌明的女兒。”
胡梅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薛少婦身後的保安隊伍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威嚴洪亮的聲音傳來。
“她收了多少錢,一會兒我雙倍退給你,至於胡誌明,算什麼東西,我還真不認識。”
聲音傳來的瞬間,一個身影也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四十多歲,稍微有些禿頂,方字臉,身上帶著強大的氣場。
“你是誰?我和薛經理說話,有你什麼事情?”
胡梅又恢複了一貫刁蠻小姐的本色,反問道。
“我是你口中這位薛經理的男人,你說我是誰?”
對方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而胡梅卻徹底傻眼了。
“你難道是這家會館的老板許榮華?”
胡梅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不可思議的望向旁邊的薛少婦。
“薛經理,他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們才是一夥的啊。”
“我是拿了你的錢財,但我們老板說了會退給你,要怪就怪你沒把眼睛放亮,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什麼意思?”
胡梅猛然間望向從頭到尾沒發一言的顧傾城。
“是因為她?”
“不錯。”
許榮華冷冷的開口。
“我許家和正科集團是很要好的合作夥伴,你和顧大小姐作對,就是在和我許榮華作對。”
說著,中年人微笑著走過來,對顧傾城說道:“顧小姐,你說怎麼處置這個女人,隻要你一句話,立刻打斷了她的腿,什麼胡家,什麼胡誌明,小人物而已,有種讓他來找我報仇。”
許榮華的話讓胡梅徹底的麻爪了。
她知道許榮華在京城的地位和勢力,若是真被把腿打斷,想想都恐怖,一時之間渾身冰涼,嚇得臉都白了,她求助似的望向身後的一眾富二代和千金小姐們。
這都是她拉來的朋友,來的路上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憑他們的人脈關係,收拾一個李廣陵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不過此刻當胡梅求助的目光望來,他們卻一個個都低下了頭,沒人敢說話。
是啊,對付一個小小跆拳道中心的總教練,他們當然覺得手到擒來,可是他麵對的是在京城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許榮華許老板。
以許老板的身份地位權勢,他們根本得罪不起,更別說是讓他們幫胡梅,他們每個人自己的心裏都在打鼓,生怕許榮華注意到他們。
“楊少,楊少你不是說你爸爸能量很大,在京城誰都得給你三分麵子嗎?你快幫我說說話啊。”
胡梅望向一個他們圈中地位背景最高的一位富二代,卻看見那位楊少低著頭,腿都在打哆嗦,他壓低聲音道:“別,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我家能量再大也得罪不起許老板啊。”
“江少,江少。”
胡梅又望向另外一位對她有意思的公子哥。
卻看到對方頭都快紮到領子裏麵,假裝沒有聽到。
這一瞬間,胡梅徹底的失望了,同時她也是真的恐懼了。
之前她還有一絲的希望,但當看到同伴們的表現,才終於明白自己和許榮華之間的差距,才明白“顧傾城”三個字代表著怎樣一股龐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