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長天手握著白玉瓶,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嘴裏自語道:“周家先祖是地仙境強者,這兩滴精血所蘊含的能量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裏麵銘刻了地仙強者對道的領悟,等我回去煉化,定能突破到指玄境巔峰,在這次試煉當中,得到傳承的可能性就更大。”
就在鷹長天無比得意的時候,忽然間身體一震,驀然睜大了眼睛,身體猛然向後退去。
卻隻見一道青光乍現,淩厲的鋒芒伴隨著勁風激蕩,一柄三尺青鋒猶如天上落下的流星一般,瞬息而至。
呼吸間就越過了周玉萌,衝著鷹長空的身體射了過來。
“嘩啦!”
劍鋒劃破空氣的聲音,伴隨著強大的氣勢,空氣中連番響起音爆之聲。
鷹長天再次後退,險而又險的避過飛劍鋒芒。
卻見那飛劍猶如靈性一般轉了一圈,然後原路返了回去。
“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偷襲我?”
鷹長天這才反應過來,順著飛劍的方向追了過去,卻發現洞穴裏空空如也,哪有半個人影。
“跑得倒還挺快。”
鷹長天冷哼一聲,卻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我的精血呢?”
原來剛才他倉促躲避之間,不知何時精血已被人取走。
“我要殺了你!”
鷹長天神色猙獰,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勢,發了瘋一樣的沿著通道追了出去。
隻是李廣陵早就沒了蹤影。
這個時候,周玉萌也從洞穴裏走了出來,看到鷹長空憤怒的樣子,不由的說道:“精血我已經交到了你手上,是你自己把它弄丟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許反悔。”
“滾!”
憤怒的鷹長空,直接一巴掌甩在周玉萌的臉上。
“啪”一聲,周玉萌整個人都橫飛出幾米遠,撞在牆壁上。
“敢從我的手上搶東西,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鷹長天臉色扭曲,聲音蘊含著無盡怒火。
隻是在怒火之中還隱藏著一絲焦慮,那精血對他實在太重要了。
豔陽高照,此刻正是中午。
李廣陵哼著小曲回到別院,虞瑤公主這幾天神色有些萎靡,自從知道她的好姐妹周玉萌,送她的鐲子包藏禍心以後,她就一直是這種狀態。
白犀將軍見到李廣陵進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去給李廣陵沏茶。
“李先生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白犀一邊沏茶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大夏國一品將軍的威勢,在李廣陵的麵前就是一個奴仆,是個小廝,甚至比普普小廝還要來得小心翼翼和恭敬。
“沒什麼,出手教訓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擺手道:“我要回屋子裏閉關,不要來打擾我。”
說著,起身走進了屋子。
其實他說這話完全多餘,這幾天他在白犀的心裏,那就是太上皇,沒有他的吩咐,誰敢打擾他半下。
回到屋子裏取出精血,感受到裏麵強大的生機,李廣陵也不得不感歎,地仙強者沾了一個“仙”字,果然不同尋常。
“讓我看看,裏麵究竟蘊含了什麼道則。”
李廣陵一指點在其中一滴精血上麵,就感到一股古老而滄遠的氣息撲麵而來,一瞬間仿佛看到了蠻荒時代,古人赤裸著上,追星趕月的場景。
“這周家先祖生活的年代恐怕比先秦還要久遠,否則的話沒有這種蒼老的氣息。”
李廣陵仔細感受,發現這氣息之中充滿了不屈對抗的精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聲聲爆喝,如黃呂大鍾震人心魄。
一個巨大的身影,手持古老的石器,對著浩蕩而下的天雷直接刺了進去,攪動風雲,欲破開天幕。
李廣陵看到這一幕,不禁回憶起自己破天劫的場景,有些心神激蕩,許久之後才平複下來,喃喃自語道:
“上古之時,人們對蒼天並無敬畏,就算做出挑釁蒼天之舉,蒼天也並沒有因此而降怒於他,可是自己欲走出一條超越天道之路,卻有九十億道天雷要將自己轟成殘渣。”
細細想來,不覺充滿疑惑。
“難道為天道乃是上古之後才有的,上古之前並沒有天道的存在?”
李廣陵心頭似乎多出了幾分明悟,但緊接著又有無邊的疑惑接踵而來。
若是上古之後才有天道誕生,那天道究竟是何物,難不成是有人在冥冥中製定了天地法則,監察大千世界芸芸眾生。
妖族的妖帝,魔族的魔皇,以及人族的人皇,都要與那仙朝之主作對,鬥爭,或者說就是那位仙朝之主操縱著天道。
兵家聖祖孫武說,所謂成仙隻是一個陰謀,又是什麼原因?
李廣陵心中想到了許多,有許多疑惑要印證。
許久之後,他將心頭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將兩滴精血握於手中,慢慢的體會其中的道則。
同時明白,所謂的地仙境不過是因為經曆了雷劫以後,身體涅槃重生,體內的真元轉換為仙元,生命體質也變成了另一種形態,而這種形態壽命可達幾千上萬年之久,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長生,但卻並非是真正的長生,隻不過普通的人類壽命更加悠長而已。
悟通了其中的關鍵,李廣陵將這兩枚精血收了起來,並沒有將其吸收掉。
以李廣陵的體質,就算是地仙的精血,對他幫助也不大,留著或許日後會有其他的作用。
就在李廣陵剛剛起身,就聽見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看到白犀將軍正恭敬的站在門前。
“有什麼事嗎?”
李廣陵看到白犀將軍臉上有些惶恐,冷冷的問道。
“是離火宗的弟子送來請柬,說今天晚上有幾個離火宗交好的宗門前來做客,離火宗宗主擺下了一場宴席,請李先生過去赴宴。”
“哦。”
李廣陵接過請柬。
他知道再有幾日就是四海鏡開啟之期,有些和離火宗交好的宗門,會提前趕來和離火宗宗主鷹長空討論具體事宜,隻是不知道請自己過去幹什麼?
鷹長空說過,要把自己當成秘密武器,等到試煉開始的時候,才讓自己出場,給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怎麼才剛來幾個門派的人就按捺不住了呢?
李廣陵伸手接過請柬,隨口問道:“不知道來送請柬的人是什麼身份?”
白犀搖了搖頭:“這個屬下倒是沒問,不過負責伺候我們的那幾名離火宗的弟子說,對方好像是宗主幼弟鷹長天身邊的小廝。”
“鷹長天?”
李廣陵嘴角露出幾絲冷笑。
心想,難不成對方已經知道是自己搶了他的精血?給自己擺了一場鴻門宴。
搖了搖頭,李廣陵將請柬收了起來,自語道:“自己正好閑的沒事,就陪他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