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賭氣騎鶴飛走以後,在小島的另一端落下,坐在一個青石上麵一個人生悶氣。
她已經在內心裏把李廣陵當成朋友,但李廣陵實在讓她失望透頂。
雖然沒有門派裏那些師兄弟們對自己彎腰獻媚的勢利,但為人貪婪,不知進退。
她覺得自己已經看透李廣陵了。
“喲,我的靈兒妹妹怎麼啦,一副深閨怨婦的表情。”
一個略帶幾分調侃的聲音傳來。
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清冷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神色玩味的望著她。
“你才是怨婦呢。”
靈兒冷哼了一聲。
“趙雪舞,你又來幹什麼?難不成真想嚐一嚐我的箭羽靈的威力。”
“靈兒妹妹,不要一見麵就滿臉的火藥味兒,知道你被那小子甩了,心裏不高興,特地來安慰安慰你。”
“誰被甩了,你可不要胡說。”
靈兒氣呼呼的說道。
那黑衣女子卻搖了搖頭:“我都跟你說了,像那種泥腿子沒見過什麼世麵,你偏偏不聽,現在知道忠言逆耳了吧。”
靈兒沒有說話,把頭扭到一邊。
這女子顯然並不是來給她寬心的,而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事情好對她冷嘲熱諷。
果然,接下來趙雪舞繼續道:“那小子狂妄自大,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那雁南歸可不是什麼善人,哪會那麼白白的送給他一條青蛟和一件法寶,我敢打保票,他絕對活不過今天。”
“你是說雁南歸果然圖謀不軌。
靈兒聽到那女子的話,芳心已亂,站起來問道。
她雖然覺得雁南歸送給李廣陵青蛟和法寶沒那麼簡單,但也僅僅是認為有那種可能。
現在聽到趙雪舞的話,想到李廣陵接下來的遭遇,不由得有些焦急。
“怎麼,擔心那家夥了,一個泥腿子而已,竟也值得你靈兒大小姐放在心上,不過就算你擔心也沒有用,估計這會兒雁南歸已經帶著那小子出海了。”
“不可能。”
靈兒搖了搖頭,“李廣陵賣了一個消息給海神閣,海神閣派人隨時監視著他,不讓他離開小島,雁南歸想帶李廣陵出海,最起碼也得等七八日海神閣的人回來才行。”
“嗬嗬。”
趙雪舞笑了笑。
“若是一般人想在海神閣眼皮底下把人帶出去,是有些困難,可那雁南歸不一樣,他是觀星樓的人。”
“什麼?”
這次靈兒臉色徹底變了。
“你是說那個以陣法和大星辰術聞名於世的觀星樓?”
“不錯。”
趙雪舞點了點頭。
“觀星樓精通陣法,他們若想離開這海市,海神閣的人根本察覺不到,至於海神閣派去監視李廣陵的那幾個水貨,以觀星樓雁南歸的實力,隨便一個迷惑陣法,就能把他們弄得團團轉了。
“不行,我要去找李廣陵。”
靈兒站起身來,召喚了白鶴就要飛走,又聽見趙雪舞咯咯的笑道:“你現在去也遲了,那雁南歸知道你是古月派的大小姐,不願意得罪你,他離開的時候,應該會用陣法隱藏自己的痕跡,你現在想找到他,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至於你眼中看中的那個泥腿子,你可以給他立個衣冠塚了,以觀星樓的手段,絕對連屍體都不會給你留下的。”
“你。。。”
靈兒此刻臉上無比的懊悔。
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呢喃道:“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賭氣離開了,現在就因為我的一時意氣,卻葬送了你的性命。”
說著,搖了搖頭,又恨恨的說道:“你真是個傻瓜,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情,我早該想到,那雁南歸不懷好意了。”
而此刻,李廣陵果真如黑衣女子趙雪舞所說,已經坐上了雁南歸的大船。
大船可比李廣陵打劫黑山夫婦的那艘大了幾十倍不止。
在船板兩邊,站著兩排身穿鎧甲的彪悍士兵。
一個個站得如同標槍一樣筆直,散發著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李廣陵仔細感受了一下,每個人都在宗師境界,而且似乎練的功法都相同。
顯然是能夠組成合擊陣,爆發出強大的攻擊力。
若李廣陵真的隻是一個小廝,見到這樣的陣容一定會嚇得腿軟,不過堂堂李青帝,連天道都不放在眼裏,區區幾個士兵,又豈能嚇倒李廣陵。
走上船的時候,他麵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一點緊張之感,倒讓站在旁邊的雁南歸,眼中一陣訝異。
“李先生,那異獸所在的地方,距離這裏大概兩個小時的路程,等到把那異獸捉住,我便把你送回海市。”
雁南歸笑嗬嗬的說道。
“我已在裏麵備好酒席,李先生與我痛飲幾杯。”
他衝那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壯漢立馬走進裏邊。
進了船倉,果然看到滿滿一大桌子菜,雞鴨魚肉這種常見食物自是不提,還有許多海中奇珍,李廣陵都叫不出名字。
品嚐了幾口,那雁南歸倒也豪爽,與李廣陵不斷對飲,看上去毫無異常,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不過李廣陵卻感受到,在這船上有一股強大的氣息。
那氣息若隱若現,顯然在極力隱藏。
但因為太過龐大,還是泄露出了幾絲來。
這時,李廣陵看到在他們所待房間的角落裏,放著一個魚缸,魚缸裏麵一條奇怪的小魚,正在遊來遊去。
他似乎感到那股危險的氣息就是從那魚缸裏傳出來的。
看到李廣陵注意到魚缸,雁南歸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隨後解釋道:“是我前些日子捉到了一隻小魚,因為長得奇特,便把它養了起來,也算是一個稀奇品種,不過沒有開啟靈智,權當做觀賞。”
“是嗎?”
李廣陵笑了笑,這雁南歸明顯沒有說實話。
不過他也不著急點破,又把話題扯到別的地方,陪雁南歸吃喝。
他倒想看看,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