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突破到宗師境界,將明勁和暗勁合為一體,化為一股,稱之為化勁。
所以武道宗師又被稱之為化勁宗師。
而宗師上麵的先天境界,已經可以將體內的化勁延伸出體外。
就像那會兒龐東閣所使用的那一拳,拳頭之上遍布著白茫茫的霧氣,那便是他體內的勁彙聚在拳頭處,散發了出來。
若非遇到了李廣陵這尊怪物,普通的武者一旦被他打中,非但肉體骨骼會被強大的力量所打碎,連五髒六腑也會被侵入身體的勁力所摧毀。
所以當李廣陵顯露出內氣外放,聚氣成絲的功夫以後,鄧鶴風便一口咬定,李廣陵是先天境的武者。
而現在朱三立顯示出的聚氣成兵,要比李廣陵那會兒顯露的聚氣成絲更為高明。
這是隻有先天境中期的武者,才能夠使出的手段,所能發出的攻擊力,也比聚氣成絲強大了幾十倍不止。
難怪趙繼英臉上會有驚喜,聚氣成絲就已經能殺人於幾米之外,而聚氣成兵,傳說中一刀下去可以把小山都斬成兩截。
當年朱三立圍殺那名先天境強者時,不過是剛剛踏入先天境,而短短十年竟已經達到了先天境中期,這速度不可謂不快。
“不信你還不死。”
朱三立周身的氣勁散發開來,手中的長刀雖然由氣勁凝結而成,有些模糊不清,但上麵鋒利的刀芒卻堪比神兵利器,再一次衝著李廣陵頭上斬下。
“轟隆隆!”
強大的氣勁在他雙手之間爆發出來,刀鋒直接劈在李廣陵的頭顱之上。
“啵啵。”
音爆聲響起,震得人耳朵轟鳴。
肉眼可見,在李廣陵的額頭之上,竟然因為和刀鋒的碰撞,而閃爍著火花。
“啪啪啪。”
朱三立將渾身勁力全部彙集於雙手之上,勢要一刀劈死李廣陵。
然而一分鍾後,李廣陵依然平靜的站在那裏,除了衣服在飛舞以外,頭上便連一絲白痕都沒能留下。
“你這刀可不夠鋒利。”
李廣陵聲音冷漠,如池水一波不驚。
而此刻的朱三立臉色已經不是驚訝那麼簡單了,而是變得恐懼起來。
聚氣成兵是他剛剛在一個月前突破先天境中期才領悟的手段,可以說是他現如今的最強一擊,而且剛才他把渾身上下的真元瘋狂的灌入氣兵之中,為的就是一舉定乾坤,可是現在卻連李廣陵一根頭發都沒傷到,這如何能讓他不驚恐。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眼前的這個青年就算真的是萬年一遇的武道奇才,二十歲突破到先天境界,可自己這一招,就算先天境巔峰要強接下來,也要受到不輕的傷,可為何卻連對方的防禦都沒能破開。
難道體修者真的強悍如斯嗎?
一時之間,朱三立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但卻始終無法給自己一個信服的解釋。
“究竟怎麼回事?”
他想不明白,搞不清楚,同時他也沒有搞清楚的機會了。
李廣陵不是泥塑的菩薩,自然不會讓人拿刀在自己的頭上比劃來比劃去還無動於衷。
隻見他嘴角掠起一個邪魅的笑容,說道:“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出手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朱三立顧不得高手的氣派,收了攻擊,轉身就要逃走。
可李廣陵又豈會輕易放他離開。
隻見一直沒有動彈的李廣陵猛然抬起手臂,五指張開,“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朱三立的臉頰之上。
就見朱三立當場嘴裏噴出一股鮮血,牙齒不知掉了幾顆,整個人旋轉著翻倒在地上,“砰”的一聲,砸的地麵都顫抖起來。
朱三立勉強止住翻滾的身體,抬起頭來,就看見半邊臉頰都被抽的粉碎了,露出森森的白骨。
趙繼英徹底的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盯著李廣陵。
龐東閣敗了也就敗了,可這朱三立可是先天境中期的強者,領悟了凝氣成兵的手段,怎麼也會輸給李廣陵?
周圍的眾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覺得不可置信,就連倒在地上的朱三立眼中仍有許多的疑惑。
他領悟了凝氣成兵的手段以後,自認為在南洋除了那位戰神李匹夫,已經無人能夠傷害得了自己,卻沒有想到,突破境界後的第一戰就輸得這麼慘,而且還是輸給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手上,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世上竟會有如此強大之人。”
弓如圓怔怔發呆,她還想著為她的情郎報仇呢,可是此刻,她卻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以自己的實力,在人家眼裏或許真的隻是一隻螻蟻而已。
李廣陵理了理被勁風吹的有些淩亂的衣服,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朱三立,而是望向癱倒在椅子旁邊的趙繼英,說道:“現在能替我引薦洪門的那位王堂主了嗎?”
趙繼英到了此刻,哪裏還敢有一點傲氣,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生怕李廣陵一個發怒,一巴掌下去便把他像拍蒼蠅一樣給拍死了。
急忙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當然當然,您什麼時候想見王堂主,我就什麼時候帶您去,而且我天殺組織,從此以李先生馬首是瞻。”
說完這句話,急忙衝旁邊的一黑一白兩個年輕人,以及弓如圓打眼色。
弓如圓因為情郎被殺,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向李廣陵低頭。
但那兩名男子可都是以自己的小命為重要,急忙跪了下去,口呼:“李先生饒命。”
李廣陵看著那會兒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現在卻卑躬屈膝的家夥們,嘴角帶著幾絲嘲諷。
望了望手中的拳頭,心想,這就是力量啊!隻有強大的力量才是王道,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
“好了,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做你們天殺組織的首領,不過我看鄧鶴風倒是個很有潛力的人,從今以後,就由他擔任你們的首領吧。”
李廣陵的話一落,趙繼英三人眼中都露出幾分掙紮,不過很快他們就認清了形勢,轉身向鄧鶴風行禮,口呼“見過首領”,倒讓鄧鶴風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等一下,憑什麼他做首領?”
弓如圓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雖然出於理性告訴她,現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隻會觸怒李廣陵這尊大魔頭,對她沒有一絲的好處,不過女人瘋狂起來是不可理喻的,她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憑什麼?”
李廣陵的臉色玩味。
“就憑我實力比你強,就憑我拳頭比你大,就憑我隨意就可以廢了你全身的功夫,然後把你賣到窯子裏做妓女。”
先前那兩句話弓如圓還可以保持鎮定,可最後一句說出口,她立刻慌神了。
在南洋這種地方生存,她又怎會沒見過地下世界的悲慘與黑暗。
若真的如李廣陵所言,廢了她的功夫,讓她為奴為娼,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可怕。
“你不能這麼做。”
弓如圓嚇得腿都軟了,臉色瞬間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