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鬧出人命的。”顧傾城從手指縫裏窺見李廣陵的舉動,聲音發顫的說道。
她隻看了一眼就急忙將手指合上,不敢再看。
場麵太過血腥暴力,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地步。
楚可沒有說話,而是蹲在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
從李廣陵一球杆紮進大羅的眼眶裏麵,楚可就已經像是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沒有勇氣再抬頭了。
李廣陵拿著球杆將對方的手扒拉開,就看到那家夥早就沒有了剛才那股凶悍勁,眼睛裏也充滿了恐懼,整個腦袋像是被血洗過一樣,慘不忍睹。
不知道被開了幾個窟窿,不斷冒著血,當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李廣陵時,嚇得急忙縮了縮身子。
很顯然,李廣陵在他的心裏絕對是一尊凶神惡煞。
看到對方的表情,李廣陵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將球杆扔開,不打算再折磨他了。
畢竟一個心理防線被擊潰的家夥,對李廣陵已經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雖然原本這家夥的世界就和李廣陵相差十萬八千裏遠,但是世上總有萬一。
曾經在武道界就有一個乞丐飽受欺淩,卻誰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那個乞丐竟練成了絕世神功,將一個傳承百年的大門派,從上到下血洗了個幹幹淨淨,連一條狗的都沒有留下。
這個事情讓李廣陵明白一個道理,斬草要除根,不要因為敵人現在弱小就不當回事。
不過現在李廣陵這種擔憂完全沒有了,因為一個信念被擊潰的家夥,就算有朝一日真的遇到了什麼奇遇,成就終究有限,更何況那還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李廣陵打算放過這家夥了,他的目光終於從這個可憐蛋的身上挪開,不斷的巡視著。
跪在地上的幾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膽戰心驚,像是隨時準備挨槍子兒的死刑犯,絕望到了極點。
此時,李廣陵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不管什麼遊戲,玩上一兩遍也都沒了興趣。”
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重傷人員,淡淡的說道:“你們幾個,把這幾個家夥抬著趕快滾。”
話音落下,對於幾人而言,無異於天籟之音。
他們慌忙站起身來,兩個人一組扶著大羅,還有三名重傷的同伴倉皇離去。
他們走以後,在場的人才慢慢緩過神來,而臉色蒼白的顧傾城深吸了兩口空氣,走過去將楚可也扶了起來。
望了望李廣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一群黑衣人從樓梯蜂擁而出。
當看到滿地的血跡和被壓在台球桌上,隻露出一個腦袋已經死透了的壯碩漢子。
這些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緊張的舉起手中的武器,指著李廣陵後喊道:“快蹲下,乖乖投降。”
這些人手裏都拿著電棒,又人多勢眾,本來充滿信心。
可一想到壓在桌下的屍體,又不由得心頭有些寒冷。
不過幸好李廣陵壓根沒有反抗的意思,任那位領隊一步步的靠近,最後給他戴上手銬。
保安隊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麵帶關心的詢問了一下楚可和顧傾城的狀況。
當顧傾城二人搖著頭說沒事的時候,他才頗為失望的點了點頭。
本來還想著,在兩位美女受驚的情況下開車把二人送回家,至少還能與兩位美女多待一會兒,沒準還能留個電話,微信號什麼的。
就算不能夠虜獲美人芳心,最起碼有個良好開端也是不錯的。
很快,李廣陵就被凶神惡煞的保安隊帶下樓,塞進了麵包裏麵,送往金都會館老總那裏。
李廣陵打傷的人,恰好和那位老總有些關係。
李廣陵被關在裝著鐵柵欄的屋子裏。
那位保安隊長就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麵,嘴裏叼著一根煙,頗為好奇地打量著李廣陵。
“說說吧,台球桌子下麵那人是不是你殺的?”
李廣陵點了點頭:“是我。”
這倒讓那位保安隊長臉上一愣,沒有想到李廣陵這麼配合。
“那你能給我講講,是怎麼把台球桌壓在對方身上的嗎?”
“好啊。”
李廣陵點了點頭。
“那家夥來找我的事兒,最後打不過我,要轉身逃跑,我就隨手抓起台球桌扔了過去,沒想到直接把他給砸死了。”
“胡說八道。”
保安隊長猛然一拍桌子。
“本來看你長得還算老實,不想讓你吃苦頭,你竟然敢糊弄我,那台球桌上噸的重量,你怎麼可能舉的起來呢,還隨手抓起?你以為你是誰?大力水手啊?”
李廣陵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事實,愛信不信。”
“你...”
那保安隊長氣的指了指李廣陵,不過很快露出幾分冷笑。
“小子,你不說也沒用,台球俱樂部裏有監控,我已經讓下屬去調監控了,你最好現在老老實實的交代,還可以少吃一些苦頭。”
“我說的就是事實啊。”
李廣陵翹著二郎腿,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隊長看李廣陵這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好小子,你既然不配合,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衝著門外嚷了一句:“小高,你不是一直想找個人形沙袋練手嗎?今天機會來了。”
話音落下,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很快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肌肉發達的家夥,他的腦門上有一道疤,更給他增添了幾分猙獰。
他一臉興奮的看著那位保安隊長,開口道:“郝隊,能不能下重手?”
姓郝的隊長點了點頭:“沒事兒,別打臉就行,我先去給老板彙報一下,你慢玩。”
說完,若有深意的對那姓高的家夥眨了下眼睛。
那家夥頓時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等到那郝隊長關門離開以後,臉上徹底露出一絲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