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臉皮，你確實是無敵的。
蘇衍無語看著青年，自然不信他什麼第一能打的鬼話，哪怕神王境無敵，依照蘇衍的觀察，恐怕也要包含很多水分。
不過這不妨礙他對一臉吹噓的青年更加好奇，明明人菜還能亂吹，這模樣都不挨揍，明顯也是有些特殊情況的。
“不知兄弟尊姓大名？看樣子，你在這西境中也很喜歡人族文化，同樣是外來者嗎？”
蘇衍幹脆與趙啟靈坐下，與這青年閑談，嚐試了解他的來曆。
“不，我是純正的西境種族，在整個西境，也占有一席之地的垂緹族一份子！”
那青年聞言，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自己就將身份吐露的一幹二淨。
“垂緹族嗎？”
蘇衍聞言頓時目光一眯，想不到如此巧合，竟然在這裏就直接遇見了此次所行的目標。
“久聞垂緹族的強大，特別是血肉之術，更是冠絕整個凶獸神域，原來閣下竟然是垂緹族人，真是失敬啊。”
蘇衍笑著，隨口飲了一杯酒，和這個白淨青年繼續交談，試圖套出更多的話來。
“哈，聽你這話也對垂緹族不怎麼了解嘛，我們族中強大的可不是血肉之術，而是複蘇神道，其某種程度上已經接近於不死，自然強大。”
而那白淨青年也很健談，或者說貌似有些缺心眼，對於蘇衍的交談詢問，基本都事無巨細的回答，很快，便讓蘇衍了解了垂緹族大概。
比如，蘇衍的這趟行程倒真的來對了，那垂緹族所精通的複蘇神道，的確能治愈補足趙啟靈的殘缺，因為其並非隻是治療肉身那麼簡單，而是從根本上，將所有的殘缺完全尋回，重塑一個自己。
所以不管任何傷勢，隻要還殘缺一點真神，對於垂緹族來說就等於皮外傷，可越戰越勇。
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神道，令蘇衍也感興趣，而依靠這種強大神通，垂緹族在西境占據的族地也極為廣大，擁有族人無數，至於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份，貌似在垂緹族裏就比較尷尬。
通過與青年的交談，他好像不是什麼族內偏遠的旁支，而是屬於最強大主脈的一份子，但是很尷尬的是，主脈之所以是主脈，能夠占據垂緹族的主導地位，便是因為他們最精通複蘇神道，擁有最為強大的戰力和不死手段。
而這個叫白齊的青年，卻根本領悟不了複蘇神道。
沒錯，身為一個垂緹族人，在白齊的自嘲中蘇衍得知，他所修習的竟然是五行神道，與垂緹族的秘傳八竿子打不著邊，而也並非白齊就想如此，隻是不論如何努力，他在複蘇神道上的天賦都可以說是一言難盡，完全無法溝通。
然後，關於怎麼從垂緹族的族地，來到偏遠的荒古城，白齊沒說，但蘇衍也大體能猜到肯定是受到排擠之類，在族中混不下去，被趕到這偏遠地方，混吃等死雲雲。
而白齊在這一幅人族麵貌還沒被打，自然也得到了真相，那就是他的身份依舊在庇護著他，盡管在族中被看不起，可外人看來他主脈核心的身份，依舊擁有著足夠的震懾力。
“隻可惜了。”
蘇衍暗中歎了一口氣，本來碰見一個垂緹族人，他還以為要完成目標了，結果誰知道是個根本不通族中秘術的廢物，導致他想問點什麼東西，都根本問不出來。
還是要直接去族地。
不過蘇衍看著借酒一幅放蕩不羈樣子的白齊，也心中一動，產生了廢物也可以廢物利用的想法。
“那不知白齊兄，還有沒有想過再回到族地呢？”
“回去？幹嘛要回去？哈，老子在這裏過得好好的，不回去！”
白齊聞言哈哈一笑，隻不過蘇衍還是能看出，他內心的極度不自然和尷尬。
顯然，這貨是想回去，隻不過怕是回去，迎來的全是嘲諷。
“若我有辦法能夠讓白齊兄精通族中秘傳呢？不知這樣，白齊兄會不會回心轉意。”
隨後蘇衍的話，果然讓白齊猛抬了一下頭，旋即自嘲一笑道。
“什麼辦法？本人平時算是最好吹噓，但如今看似乎蘇衍兄弟更擅長？”
蘇衍隻微微淡笑著，充滿信心道。
“辦法自然是有的，隻不過還需要讓白齊兄弟將族中所有秘傳，盡數拿來一觀。”
“什麼？！”
白齊頓時麵色一變，看向蘇衍目光已經生出戒備，警惕道。
“看起來兄弟是早有預謀？這恐怕不能從命了，我雖然已經離開族地，但不會背叛種族！”
“沒事的話，兩位還是請出去吧！”
白齊手一揮，已經顯現送客之意，然而蘇衍絲毫不見動作，他正要發怒，卻正好對視向蘇衍一雙漆黑的眼眸。
“你會同意的。”
蘇衍嘴角微笑，那深邃眼眸之中蘊藏著深淵的力量，開始無形感染侵蝕向白齊！
白齊隻感覺自己的精神恍惚沉寂，他對視著那雙眼眸，仿佛在凝視什麼未知恐怖的存在，種種幻象在眼前浮現，悄悄修改著他的認知，讓他還欲掙紮的精神直接沉寂，片刻後，眼神瞬間出現一絲恍然。
“是的，我會同意，還要多謝蘇衍兄弟幫助我！”
白齊重新回神，雖然依舊直視著蘇衍，但目中的憤怒已經不見，如同變了個人般，看見蘇衍充滿激動的喜意，
趙啟靈在一旁有些不可思議的，悄悄的向蘇衍傳音。
“你，控製他？這不會被人看出來嗎。”
雖然類似操縱傀儡的神術，並不稀奇，但能無聲無息間操縱一位神王，還是讓趙啟靈大感意外！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傀儡神術往往極為霸道，一旦被操縱之後，為了保證傀儡能夠聽話，根本不會剩下多少神誌，用作戰鬥還行，但日常交流，很快便會被人看出破綻。
看樣子蘇衍想讓他盜取垂緹族的秘傳神術，但就這種狀態，恐怕一進入就會被人發現吧？
“沒事。”
蘇衍卻淡笑著，看著白齊感激的目光，悄悄的傳音。
“這不是傀儡神術，隻是一點深淵的小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