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盤膝坐在床上,心裏想著現在昆侖門的局勢,讓他頗為頭疼。
他對於昆侖門可沒有絲毫歸屬感,選擇暫時留在這裏也隻是為了林若雪而已。
雖說他是隨著趙無極而來,可對方把他丟在這裏就沒有再管過他們了,宗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見他露麵,蘇衍心裏也是頗有微言。
可他不知道的是,天合府的弟子們也許久不曾見過他們的老師了,前段日子趙無極說是出門采藥,便再也沒有回來過,眾多弟子也是頗為擔心,可尋遍了昆侖門方圓千裏,也不見其蹤影。
其他弟子也發現了,不過一想到趙無極仙帝境的實力,便也沒有繼續放在心上,試想一下,在這昆侖神境之內有誰敢向昆侖門的副掌門下手,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昆侖門的後山之中,正發生著難以想象的一幕。
“趙無極,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我做掌門有什麼不好,總比蘇滄海強吧,你看他把宗門都給禍害成什麼樣了,什麼牛鬼蛇神都往裏鑽。”
葉無命看著一言不發的趙無極,眼神中帶著狠厲,他也沒想到這個老家夥的骨頭這麼硬,連煉神鞭打在身上也是不吭一聲。
看著滿身血痕,模樣頗為淒慘的趙無極,趙無命皺著眉頭頗為頭疼。
仙帝的身軀平常的神器可對其造不成絲毫傷害,而這煉神鞭可是一件專打神魂的頂級神器,打在身上誰能受得住,不光要受皮肉之苦,更可怕的是神魂崩潰。
神魂乃是一個人的根本,隻要神魂不滅,脫離了肉體照樣能夠存活,而要是神魂破滅,那就是徹底死翹翹了。
所以葉無命也沒想到趙無極居然這麼能抗,而這也讓他的計劃不得不往後推遲。
“呸,葉無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掌門待你不薄,你卻狼心狗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有何顏麵麵對昆侖門的曆代先祖,你就是個罪人。”
趙無極渾身是傷,隻要一動便會牽扯傷口,讓他麵色痛苦。
“給我繼續打,打到他叫出聲為止。”
葉無命大聲命令一旁手拿煉神鞭的弟子繼續抽打趙無極。
而那名弟子也是毫不猶豫,拿著鞭子朝著趙無極狠狠的抽了下去,下手極為狠毒,仿佛跟趙無極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趙無極,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就是你最疼愛的好徒兒,看他是如何對待你這個當師傅的,哈哈哈.....”
葉無命言語戲謔的看著因為抽打而渾身不斷抽動的趙無極,發生肆無忌憚的大笑。
臉上全是鞭痕的趙無極睜開被血水遮蓋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縫隙,斜晲著那名手拿煉神鞭朝著他不斷抽打的弟子,心裏滿是苦澀和痛苦,而後者卻是不為所動,繼續狠狠的抽打著。
而且嘴裏還在不斷念叨著,“老東西,我哪裏不如那個蘇衍,憑什麼你要對他那麼好,我跟了你十幾年,還不如你養的一條狗。”
“趙無極,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待如親子的好徒兒啊,他對你可真是孝順啊哈哈哈。”
葉無命還在不斷地刺激著趙無極的神經,狠狠的往他的傷口上撒鹽,想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而那名拿著煉神鞭的弟子好似是打累了,拿著鞭子在一旁劇烈的喘息,轉過身向著葉無命說道。
“葉掌門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老家夥生不如死的,您就放心吧。”
那名弟子的模樣,正是蘇衍剛入門的時候與之有過摩擦的李鍥,而他卻是趙無極最疼愛的弟子,感情深厚,卻因為蘇衍的事背叛了趙無極,太過紮心了。
也難怪趙無極會這麼痛心了,即便是神魂上的痛也遠遠不及心靈上的痛楚,這葉無命還真是殺人誅心啊。
“葉無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死也不會告訴你掌門大印所在的。”
趙無極朝著葉無命噴出了一口血水,沾到了其衣袍之上,而葉無命也因為趙無極的這句話氣的青筋直跳,大聲嘶吼道。
“蘇滄海那個老東西真是瞎了眼了,我葉無命為了昆侖門兢兢業業上百年,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毫不為過,可那個老家夥為什麼偏偏就信任你,我真是恨啊。”
葉無命仰天長嘯,驚起無數飛鳥,隨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密室。
李鍥見狀,拿起鞭子繼續抽打著趙無極,狠狠的發泄著自己心裏的怨恨和怒火。
不過這一切都無人知曉。
一陣敲門聲響起,蘇衍的沉思被打斷,他看了一眼門口,有些好奇是誰這時候來找他。
打開門,見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內門弟子,正在他的門口,臉色有些緊張,手裏還攥著一張紙條,這讓他有些疑惑。
這人他並沒有見過,看樣子應該是個送信的。
“是蘇師兄嗎?有人叫我帶張紙條給你。”
那名白衣弟子聲音有些發顫,雙手拿著紙條遞到了蘇衍的麵前,低著頭不敢直視他。
蘇衍接過紙條,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他有那麼可怕嗎?搞得好像他是大魔頭一樣,誰見了都怕。
而那名弟子見蘇衍接過了紙條,便飛快的跑走了,那速度簡直就像是恨他爹媽沒多給他生幾雙腿,隻想快點遠離他這個殺神。
蘇衍見此也是頗為無語,然後轉身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看著手裏的紙條,蘇衍也有些好奇這是誰給他的。
隨後直接打開了紙條,上麵四個大字直接映入眼簾,讓他臉色微變。
“橫斷山脈。”
紙條上麵寫著這幾個字,剛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隨後細細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了。
“顧長帆,真是好手段啊,你這是打算把我吃的死死的啊,可你的如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
蘇衍眼神冷厲,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蹚這趟渾水。
這倒不是他無情,而是他知道,多管閑事隻會死得很快,現在的昆侖門魚龍混雜,誰也不敢說能夠全身而退,他也隻好置身事外,並不想牽扯其中。
誰也別想拖他下水,除非是他自己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