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玖看著蘇衍道：“但你知道嗎？我一直沒有覺得金詩雅是瘋子，因為我和她本來就是同樣的人。隻要一抹執念還在心中，那麼哪怕是經曆千萬年的歲月也絕對不會放棄。”
蘇衍依然沒有說話，林子玖又道：“金詩雅有特權可以在混沌和仙界自由來去，這是當年祖師許下的諾言，就算是評議會也無權幹涉。金詩雅突然從外麵帶回來一個男人……評議會也真是老糊塗了，居然就這麼放任這件事，沒有去深入地調查，該不會他們真的以為你隻是金詩雅的下仆吧？這班糊塗蟲！”
金詩雅曆經如此漫長的紀元之後，從外界帶回來一個男人，那麼這個男人隻能是蘇霸先！
有人會說蘇衍會是當年蘇霸先的替代品，這種話評議會或許會信，但林子玖是絕對不會信的。
從見到蘇衍的第一麵開始，他就已經確定這個男人一定就是傳說中的仙武大帝蘇霸先了。
不管這件事有多麼不符合所謂的常識，林子玖都沒有懷疑過。
或許說應該是林子玖非常了解金詩雅，因為他也是和金詩雅一樣的人，因為一個幾乎是妄念的東西，在這末日要塞之內支撐了一萬年。
原來林子玖早就已經識破了蘇衍的身份，不得不說他的聰明程度超乎蘇衍的想象。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年的仙武大帝蘇霸先似乎已經失去了當年那製霸諸天的力量，並且還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蘇衍。
林子玖為什麼不知道蘇衍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蘇衍為什麼會隱匿身份藏在密教之中。
但有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若是蘇霸先的話，說不定能完成他的夙願。
既然身份已經被識破，蘇衍也沒必要繼續裝做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下仆小蘇了。
蘇衍道：“你想要我做什麼，將這白發女子幫你複活嗎？”
林子玖道：“我知道即便是大帝的力量也是有極限所在的，想要複活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想要你幫我想個法子，讓她能夠從這樹上解脫。不用永遠受生死的煎熬。她雖然表情看起來非常平靜，但我卻知道，她應該一直都處於激烈的煎熬之中。若是可以的話，我甚至願意替代她去承受這永世之苦！”
蘇衍道：“我雖然是蘇霸先，但也不是什麼許願機器。你許個願望，我馬上就能辦到了。若是將她凝固的時間展開流動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死，末日要塞也一定會坍塌。你能承受這個結果嗎？”
林子玖道：“密教的生死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但末日要塞既然是她心血的凝結，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還是希望能夠將末日要塞保留下來。”
蘇衍道：“那你的意思是——將一位仙帝殺死，然後將仙帝所創造的仙域完整地保留下來，是嗎？我問你，從古至今，有誰辦到過這種離譜的事情嗎？”
林子玖道：“這種事情對於別人來說可能非常離譜，但是對你來說，卻未必辦不到，因為你可是蘇霸先！當年諸天仙帝之中的最強者！就連祖師都覺得不如你強大！”
蘇衍道：“你也不必太恭維我了。你要知道，先帝隕落導致仙域崩塌，這件事是因果關係。想要阻止仙域崩塌就需要打破因果。你可知道，從古至今，這世上想要玩弄因果的人都不會有任何好下場，不管是當年的古帝還是別的仙帝！”
林子玖道：“以我的本事自然沒辦法玩弄因果，但若是你的話，說不定就能辦到。你可是蘇霸先！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男人，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你辦不到的事情？”
蘇衍道：“我若是真的可以做到無所不能的話，也不至於會隕落了。我勸你最好斷絕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林子玖的雙目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變得赤紅起來。
蘇衍也看得出來，他對這白衣女子情感極深，倒也未必是男女之情。
有的時候純粹的感情，並不涉及男女之間的愛戀。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倒也可以幫她解脫。”蘇衍道。
“什麼辦法？”
蘇衍道：“那辦法便是你進入大帝境界的那一瞬間，以異種心法將她給吞噬掉，這樣一來的話她的身軀、神魂都會成為你的一部分，連同神力所化的仙域也會成為你的一部分。但這麼做的話你要入魔道……你當知道一旦進入魔道的話，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就算是我，在使用了魔道的力量之後，也會被心魔的力量所困擾，而斬靈一途又凶險到了極點！”
但林子玖卻道：“若是能將她從這近乎永恒的痛苦之中解脫，墮入魔道又有何妨？你若能助我這件事的話，我願意用任何事情來報答你！我知道你並不想長久地留在密教之中。我可以送你和金護法安全地離開密教！若是評議會敢阻攔你們的話，我便用八百萬道兵和評議會抗爭。隻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事情，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林子玖這種人肯定會一諾千金，他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因為情緒一時激動而說的，說絕對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一點蘇衍也不懷疑。
若是能將林子玖收服的話，那麼等於將密教的八百萬道兵據為己有！
密教這八百萬道兵的質量，蘇衍算是親眼目睹過了。
比起當年跟隨他征戰諸天的親兵也差不了多少，若是拿到當今的仙界去，那必然是所向無敵的一隻強軍。
天庭那些所謂的天兵天將，蘇衍也算是見識過了，和密教的八百萬道兵比起來，那質量實在是不敢恭維！
末日要塞畢竟在聖城的門戶上，隨時都有可能和那些混沌凶獸開戰。
這八百萬道兵等於日夜受到淬煉的兵鋒，鋒利的程度當然不是仙界那些道兵可以比擬的。
蘇衍道：“若我要你這八百萬道兵盡數歸順於我呢？”
林子玖道：“隻要你能幫我辦到這件事，助我師父從永恒的地獄之中解脫，八百萬道兵和我，效力於你又有什麼不可以？畢竟你可是諸天之間最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