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帝皇,其自然高尊無比,再多麼耀眼的人才也比不上他的臉麵。
帝皇殺意彌漫,整個大殿仿佛化為冰窟,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是臉色驟變,瑟瑟發抖。
右親王見狀,想要阻攔,但卻是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攔。
他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天才不可得,可惜啊!
麵對帝皇的殺意,蘇衍沒有懼怕半分,眼神中依然是平淡之意。
他又不怕帝皇的憤怒,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自然如此淡然。
“死到臨頭,你還如此淡定嗎?!”
對於蘇衍的姿態,帝皇很是不滿,這根本不是他想要見到的,這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憤怒於此,麵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恭敬,沒有一點點的懼怕,仿佛和他平等!
一個帝皇,是絕對不允許別人與他平等的,這是大忌!
所以,帝皇必須殺了蘇衍,不能讓蘇衍投入到敵人的懷抱。
整個大殿在這一刻被冷意籠罩,仿佛有一道無形之力將整個大殿變成煉獄。
而帝皇此刻站了起來,身後有九龍升騰,器宇不凡!
帝皇玩著蘇衍,臉色冷冽,最後問道:“你跪還是不跪!”
其實這樣的問話已經無關緊要,帝皇隻不過想彰顯自己的微風和霸氣。
蘇衍認慫,那麼他依然會除掉的。
蘇衍笑了笑道:“我不是玄澄帝國的人,自然不會跪。”
帝皇再無言語,眼神之中籠罩著冰冷的殺意!
他的身後九龍飛躍,朝著蘇衍直接衝了過去。
左右親王臉色劇變,這他們當然知道,乃是九龍之怒!
無法想象,帝皇竟然施展出九龍之怒來擊殺蘇衍,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看得起蘇衍了。
同時,蘇衍也非常明白,這一道秘術的恐怕之處,簡直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感覺。
這種力量他無法去承受,這給蘇衍的感覺就是一種無力,太過可怕。
這力量恐怕的是金丹九品才能施展出來的,簡直強大的無與倫比!
蘇衍此刻手心有一道遁地符,隨時可以捏碎,然後逃之夭夭。
在九龍之怒朝著蘇衍襲殺而來之時,蘇衍望了望帝皇,開口道:“帝皇,你讓我失望了。”
這話說出,全場冷寂,這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不該死害怕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這簡直讓人不能理解。
仿佛蘇衍比帝皇還要高尊,高過他一頭,是對他的失望一樣。
帝皇勃然大怒,雙眼之中閃耀著極致的火光,九龍之怒更加恐怖。
就在這一刹那,蘇衍即將準備捏碎遁地符的時候,外麵卻是傳來一道聲音。
“帝皇,璿璣宗掌門求見!”
聲音震蕩,竟是讓所有人都是聽到。
右親王此刻急忙站出,對著帝皇道:“先勿要動手,等璿璣宗掌門來了不遲。”
帝皇沒有遲疑,竟是直接收回了秘術,反正對他來說蘇衍也是板上釘釘的肉,逃不掉的。
隨著聲音傳入,一道身影走進了大殿,滿朝文武都是望了過去。
隻見璿璣宗掌門走進,身影有些消瘦,氣息也並不是很強,這讓很多人意外萬分。
但大家都不敢胡亂議論,隻能收回目光,靜靜的站著。
而帝皇卻是一雙眼睛冷意十足,一直望著璿璣宗掌門。
“你為何這般模樣?!”
帝皇有些意外,這才多久沒見,璿璣宗掌門就已經成為了這般模樣。
他貴為帝皇,自然能夠查探到璿璣宗掌門的氣息。
璿璣宗掌門走近,直接跪了下去,對帝皇無比尊敬。
“起來吧。”帝皇帶著一絲冷漠。
“帝皇,卑職前來是為一事稟報。”
“什麼事情,你要親自前來?!”
“大事!”
璿璣宗掌門滿臉無波無瀾,很是平靜。
四周的人心裏卻是各種猜測。
難道是因為府域此次奪得第一,璿璣宗掌門直接跑來領賞了?
亦或者是其他事情。
大家都在等待,璿璣宗掌門卻是望了身旁的蘇衍,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帝皇,你有所不知,府域發生了劇變!”
所有人變色,這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看來是有其他事情發生。
帝皇沉聲道:“什麼劇變?”
“想必帝皇疑惑我為何如此頹然吧。”
帝皇點了點頭道:“確實疑惑。”
“那是因為我已經被關押了上百年!”
璿璣宗掌門有些悲哀之色,百年恥辱,曆曆在目。
伏屍百萬,皆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這種痛難以言狀!
帝皇猛的站了起來,怒道:“還有這等大事?!”
這他確實沒有想到,完全是意外的事情,而且是天大的事情。
作為十八諸侯之一,雖然權勢最小,境界最低,但也改變不了璿璣宗掌門的地位。
“到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帝皇怒吼,聲音震徹長空,龍之咆哮讓人震顫!
璿璣宗掌門不急不慢的說道:“回稟帝皇,是鬼族!”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落針可聞,許多人都仿佛沒有反應過來一樣,長著嘴巴,一副沒聽清。
右親王則是直接站了出來,望著璿璣宗掌門道:“你說是鬼族?!”
“沒錯!”
璿璣宗掌門堅定無比的說道。
颯颯颯!
嘶嘶嘶!
無數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滿臉的震驚乃至不可置信。
就連右親王都是震驚萬分,臉色很不自然,一雙眼睛死死的望著璿璣宗掌門。
“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鬼族代表著什麼,在場的人都是知道,沒有經曆過也是聽聞過,經曆過的人對其更是三緘其口,不願提及。
當年帝皇為了滅掉鬼族,可是費勁手段,最後與鬼王大戰,忍著慘痛的受傷代價才將其封印!
帝皇也是望著璿璣宗掌門,他知道此人不會胡言亂語的。
“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璿璣宗掌門點了點頭道:“百年之前,我閉關尋求突破,在緊要關頭,密室之內竟是飄然出現一名鬼將之軀。”
“他趁我修煉虛弱之時,將我擊傷,然後連同璿璣宗的長老們,一起關進了地下洞穴。”
“洞穴之上,是他殘害人類的深坑,伏屍百萬全都是在我們眼前發生。”
“一百年我們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屍體腐爛,化為屍水掉落坑中,一點點的腐蝕我們的軀體,同時陣法枷鎖也讓我們無法逃脫!”
整個大殿頓時彌漫出了烈焰,仿佛要衝破天際,這是所有人的怒意。
右親王此刻滿臉火光,直接喝道:“簡直大膽,鬼族餘孽還沒死絕嗎!”
璿璣宗掌門搖了搖頭道:“囚禁我的就是一名鬼將,實力恐怕在金丹五品之境!”
這一下,許多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一名鬼將都是金丹五品,這太讓人震撼了。
就是帝皇此刻也是滿臉冰冷,當年他和鬼族大戰,鬼將也不過金丹二三品。
這麼多年過去,看來鬼族餘孽有所提升啊,而且不是一點半點。
這讓他放棄了早已定好的計劃,一切計劃都比不上鬼族之禍!
“你是如何逃脫的?!”
右親王問了所有人都想問的話,這才是重點。
如果沒有逃出來,他們恐怕依然不知道。
璿璣宗掌門這才望了一眼蘇衍,眼中滿是敬佩和感激。
“這樣一切都是一名飛升者,我璿璣宗的弟子所為。”
他的聲音高亢,響徹整個大殿,久久不消。
許多人望向了蘇衍,眼裏滿是震撼和疑惑。
怎麼也想不到是蘇衍所為,他們之前猜測可能是其他域大佬解救。
蘇衍如何逆天,能夠麵對金丹五品的鬼將。
右親王望向蘇衍,眼神複雜,他知道蘇衍半步金丹,這如何抵擋鬼將的。
“是你救的璿璣宗掌門嗎?”
蘇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本來都準備捏碎遁地符的,可璿璣宗掌門來了,這讓他才是作罷。
看樣子事情有所轉機,就靜待一下吧。
右親王倒吸一口涼氣,滿臉不信道:“你能和金丹五品的鬼將抗衡?!”
一旁的璿璣宗掌門並不知道蘇衍境界,隻是知曉鬼將的境界。
但實際上,鬼將其實並不算真正的金丹五品,隻是金丹四品巔峰。
如果是五品,那麼蘇衍當時也不可能抵抗的。
蘇衍此刻回道:“那鬼將並非金丹五品,隻是金丹四品巔峰。”
即便如此,在場的人也是寒意不斷,感覺脊背發涼,金丹四品巔峰也是恐怖無比啊。
右親王依然望著蘇衍,他是看不透蘇衍了,如何越四大境界,與之對戰的。
帝皇也是如此想法,眼前的蘇衍讓他也無法琢磨透徹,難道是命數?
這讓他想到了不久前的天地異象,心中更是不安。
璿璣宗掌門此刻補充道:“他是殺了鬼將,不然無法救出我們的。”
這一下子,在場的人個個變色,武道第一竟是能夠擊殺鬼將,不用想也知道多麼可怕了。
即便不是金丹五品,但也是堪比金丹五品的存在了,他們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此次如果不是蘇衍,我等依然會被囚禁在那肮髒之地,璿璣宗依然被鬼族把持,府域更是有可能陷入人間煉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更是變色,他們知曉璿璣宗掌門的意思。
鬼將已經入侵府域百年,根深蒂固,將府域變為修羅之地並非危言聳聽。
許多人能夠感覺到心裏的寒意,同時對於蘇衍也是多了一絲敬佩。
是蘇衍救了璿璣宗掌門長老等人,是蘇衍救了璿璣宗,是蘇衍滅了鬼將,是蘇衍拯救了府域。
這等功績,著實偉岸,堪比大功!
這下子,許多人本來想要讓蘇衍死去的想法被止住,對於蘇衍是由衷的敬佩。
右親王此刻也是望著蘇衍,眼神波動,最後隻是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蘇衍麵色平淡,無波無瀾,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並未有什麼影響。
但他明白,這事情一出,如果帝皇還要殺他,那就會變得非常艱難了。
做了如此大功之事,殺了,那豈不是違反天道,帝皇之威必將受損。
帝皇此刻也是眼神犀利,本就要滅殺蘇衍,現在來這麼一出,讓他左右為難啊。
不殺蘇衍,跪拜之禮蕩然無存,殺了自己也將成為昏君。
右親王也是看出帝皇的為難,此刻絞盡腦汁,但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一時間,大殿變得寂靜無比,落針可聞,沒有人能夠想出辦法,左右都不是。
眼下隻能帝皇定奪,一切由他言語。
帝皇望著蘇衍,他想看透蘇衍,可終究卻是發現自己看不透蘇衍,完全看不透。
本來之前至少看透了一半,現在卻是越發模糊。
這樣的人他不敢重用,因為是顆炸彈,但這樣的人如果用好,對他來說可是好事,玄澄帝國的好事。
帝皇沉思片刻,最終望向了蘇衍。
“蘇衍,你可知罪!”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皆是變色,難道帝皇還是要殺蘇衍嗎。
想想也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對帝皇的尊敬重要,帝皇不需要這種有反骨的人。
蘇衍冷笑,難道還是要殺他嗎,看來還是得用遁地符啊。
可隨即,帝皇臉色一變,望著蘇衍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峰回路轉,讓許多人都是沒有想到,帝皇還能這麼玩。
“你拯救璿璣宗,滅了鬼將,拯救府域大功一件!”
“你武道爭鋒,奪得第一,理當重賞!
“然!”
帝皇眼神犀利的望著蘇衍,九龍之氣震蕩四方,威武不凡。
“你不行跪拜之禮,對朕無禮,大罪一件!”
此刻天空金光閃閃,竟是凝結出一道聖旨。
見到聖旨許多人皆是低頭,知道帝皇將要做出定奪了。
右親王也不知道帝皇如何定奪,這有功有過,如何定奪確實是難事。
可金光閃爍過後,大殿半空竟是出現了一排排的金色大字。
許多人望去,臉色變幻。
豐功偉績,功過不抵,冊封蘇衍七品弼馬,擇日赴任!
金光閃耀,最終消散,這就是帝皇的態度。
沒有殺了蘇衍,但卻是給了蘇衍一個七品的官吏,還是去養馬的。
右親王歎息,知道這番決定已經是帝皇的極限了。
蘇衍臉上笑了笑,將遁地符收回,隻要不殺他,那他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