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殺一儆百
萬景天這麼說了之後,大部分人並沒有表現出擔憂或者猶豫,而是堅定地相互表示:
“咱們分舵主,啊不,咱們寨主那麼好,咱們幹嘛要走?”
“像咱們這種人,做慣了山賊,出去還能做什麼?”
“天虎會內高手如雲,怎麼會看得上咱們!”
可有還是有兩個人動了——正是劉大和一開始站出來說萬景天不是水禦使者的那個家夥。他倆大概覺得得罪了萬景天,就算留下,今後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陳忠和陳義看向陳慶之,用眼神詢問要不要暗殺,陳慶之輕輕搖了搖頭。
苟子耿直,想過去攔住劉大,卻被萬景天製止了。
劉大轉頭看了一眼苟子,一臉為難,最後一狠心,再不留戀,在眾人的目光中,和另一個人一起大步邁出議事堂,經過堂前的一段坡路,一直向下走出了寨門。
的確沒人阻攔。
萬景天語氣平和,看著堂下眾人:“還有誰要走嗎?”
看見劉大二人果真安全出了寨門,又有三個人蠢蠢欲動。其中兩個對萬景天和弟兄們抱拳告辭,另一個抓著後腦勺說道:“寨主,我不是不服您,也不是不願意跟你,隻是我看中了一個姑娘,早就想跟她好好過日子去了!無奈咱們這行進來容易出去難,現在既然寨主恩準,我便離寨了!”
眾人一陣哄笑。
那人被大家調侃了一番之後,便也告辭離開了。
“那麼現在呢?還有人要走嗎?你們可想好了,機會隻有這一次!”萬景天又說。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選擇留下。畢竟都是些曾經走投無路的人,畢竟都是過慣了寨子裏生活的人,走了又能去哪裏、能做什麼呢?何況萬景天看上去的確是個好的頭領,言而有信到讓當眾想給他難堪的劉大二人都放走了。
最終,隻離開了五人。
這樣的結果,比萬景天預料的要好。他原本還想著能留下一半就不錯了。
“很好,”萬景天說,“我希望大家都能搞清楚,剛才走出的那五個人,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再是我寨中的兄弟了!如果他們有一天站在我們的敵對位置,我希望你們可以像對待一般敵人那樣毫無顧忌地出手!否則,休怪我對你們無情!”
眾人沉默。雖然萬景天說得有理,但畢竟都是相處多年的兄弟……
“都聽懂了沒有?”萬景天大聲問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得到肯定的回應,沒得含糊。
“遵寨主令!”眾人這次齊聲道。
至此,萬景天才重新坐回寨主的交椅上:“那麼現在回到我們今天要說的第一件事情上來——李正,這個山寨的叛徒,我們要怎麼處置?”
眾人再次安靜下來,他們雖然不怎麼喜歡李正,但也隻是罵罵而已;卻不懂、也就不太敢在這個問題上隨便發表意見。
萬景天斜靠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很舒服、很隨意的姿勢:“我的意思是,殺了吧。”
議事堂中的空氣突然繃緊,雖然不太恰當,但大部分人心裏確實都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李正畢竟是山寨上的兄弟,與他們相處數年。雖然很多人不喜歡他,但真說到“殺”,也很難站出來叫好。
“我給過他機會了,我需要你們記住:我不喜歡冥頑不靈的人,我不喜歡對我有二心的人,我不喜歡叛徒。”萬景天的話一句比一句冰冷。
然後他對苟子說:“人是你抓來的,就由你去殺了吧。”
苟子說了句“是”,便把其實已經重傷到站不起來的李正拉出堂外。然後很快,打外麵傳進來李正長而淒慘的叫聲,那聲音在整個議事堂中穿刺回蕩,刺激著每個人的心。
苟子很快回來複命,斜垂的刀上不斷滴血,一路劃下一道紅色的血線。
“大哥,人已經死了。”苟子倒攥著刀柄抱拳道。
“很好。”萬景天滿意地說,“我萬景天也不是隨便殺人的人,但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劉大當眾給我難堪,不過是跳梁小醜,我可以忍他這一次;但是李正的行為極其惡劣,差點讓我們整個寨子的人賠了性命!這兩個人所做的事情的性質截然不同!李正這種人,決不能饒!”
堂下的人有義憤填膺表示讚同的,也有個別小心翼翼冒了虛汗的。
陳慶之所說的對李正的最後的利用,便是這個——殺一儆百。讓大家知道萬景天的寬容和底線,給大家立個規矩,使得大家都能警醒著點兒,不要隨便做些不該做的事兒。
等眾人差不多重新安靜下來,萬景天繼續說:“現在,我說第二件事:我們寨中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有不少人員缺失,我決定重新調整一下大家的職務。”
眾人都屏息以待——如果說前麵的事兒自己還隻是那“殺雞給猴看”的看戲的猴子;那麼這第二件事,就絕對關係到自己的切實利益了!石榮山山寨雖然不大,人也不多,但小權也決定著地位呐!就算自己不當權,也得關心一下當權的人是誰不是?
這個“人事任免”的事兒就完全是萬景天自己的想法了。他說:“我決定讓苟子全權負責寨中戰鬥人員的操練和管理;高寶山負責寨內事務的安排和打理。”
苟子聞言趕緊抱拳跪在堂中央,衝著萬景天行禮:“絕不辜負寨主重任!”
高寶山卻皺著眉頭嘟囔:“我就是個廚子,你怎麼隨便給我定了這些煩人的事兒?我告訴你啊,你說歸你說,但我可不管!”
萬景天衝苟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他站起來站到左邊首位。卻沒有搭理高寶山的埋怨,視若空氣。
他繼續說:“另外,我身邊這一位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山寨的一員了。他叫陳慶之,由他接替李正,做我寨中軍師!”
陳慶之!
這個名字又像是一枚炸彈投入堂下!
知道的人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趕緊打聽。
在一片驚異和質疑中,隻有苟子敢小心翼翼地問:“大哥,你說的這個陳慶之,是哪個陳慶之啊?”
萬景天聳聳肩:“管他是哪個呢!就是個名字而已。”
陳慶之的事兒,不太好解釋,也沒必要解釋。難道要說他就是那個白袍天將?那估計更沒人信!白袍天將陳慶之流傳於世的形象可是瀟灑威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