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村民的下落
萬景天奇怪地看著少年：“你認得我？”
少年灰頭土臉，瘦弱無力，卻用了挺大的聲音以表示他與萬景天的“正邪不兩立”，他說：“我當然認得你！你就是村子出事那天，被大家抓住的那個奸細！”
呃，萬景天已經忘記了他還做過“奸細”這件事了。
少年的眼中充怒火，他瞪著萬景天說：“你被抓之後，村子當晚就出了事！一定是你做的！一定是你！”
“我做了什麼？”他被抓被村子出事還有關係？雖然不算完全無辜，但這村毀人亡的鍋，萬景天可不能背！
少年義憤填膺地說：“一定是你，將外麵山賊攻村的信息傳遞到牢獄中去！所以內外的山賊才能裏應外合，把我們村子攻了個措手不及！”
少年說著，還不斷撿起手邊石子砸向萬景天。
還好他已經在瓦礫中餓了兩天，沒有多大力氣，萬景天稍微閃躲一下，也就避過去了。
但萬景天真是服了這位少年的想象力了，他無奈地說：“你以為那些山賊還用得著我去傳遞消息？你怎麼就不懷疑懷疑你們村牢獄的獄卒裏本來就有山賊的臥底，所以內外的山賊原本就保持著消息的互通？”
“這不可能！”少年堅定地說，“那些差役都是土生土長的水田村人，怎麼可能會混有山賊！又怎麼會可能幫助山賊襲擊自己的村子？分明就是你做的，你不要狡辯！”
少年說到氣處，又扔來一塊石頭，這塊比之前的都大一些，大概有拳頭那麼大了。
萬景天終於忍無可忍，他現在哪有功夫跟這是少年閑扯？他這次沒躲，一把接住那塊飛來的石塊，又狠狠扔了回去。於是石塊貼著少年的臉頰，夾帶著風哨聲砸到地上，嚇得少年登時就僵住，不敢吭聲了。
萬景天這一下是帶著功底的，雖然沒有精準輔助，距離也不算多遠，但一般人也沒法拿捏得這麼好。
萬景天又急又氣：“你聽好：我不是奸細，也不是山賊！時間緊迫，來不及跟你解釋。你趕緊告訴我，村民們都在哪裏？”
少年嘟著嘴，雖然害怕但不太服氣，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指著萬景天說：“你怎麼不是山賊？你身上的這身衣服，分明就是那石榮山上山賊的打扮！”
萬景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裝——哎呦，可不是嘛！自己來時還是穿著家裏的T恤短褲，但那些衣服早已在換洗時不知被丟去了哪裏，沒法穿了。於是這幾日，一直穿著這麼一身皮。在山寨的時候沒多少在意，這一旦下山，卻無意間竟有穿了“製服”的效果。
難怪這少年看見萬景天就跑。大概跟小販見了穿著城管製服的人走來時，是一樣的心理吧。
萬景天歎一口氣，解釋道：“這一身，的確是山賊的衣服；隻因我曾被那些山賊抓去做俘虜，此番也是費了很多周折才逃了出來。”
少年撇了撇嘴，以表示並怎麼相信萬景天的說法。
萬景天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切地想要說服：“我看你這模樣，應該也是水田村的人。你知道嗎？從襲村那晚至今，你的村子已經死了十六個人了！我在石榮山上聽到這個消息，坐立不安，這才想盡辦法逃了出來，就是為了去救人！你若不想有村民繼續不斷死去，就快告訴我那些人去了哪裏？”
少年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些許動搖：“你真的不是為了青緣劍？”
萬景天皺眉說：“青緣劍？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到底在琢磨些什麼？一把劍和全村人的性命，在你心裏到底哪個重要？”
少年沉默了，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然後，他抬起頭，將信將疑地看向萬景天，問：“大家現在真的很危險嗎？”
“當然危險！那山賊頭子楊碩是什麼人，你這個水田村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少年又問：“但就算如此，就你一個人，憑怎麼救大家？”
萬景天說：“一個人就要坐以待斃嗎？何況現在，不是已經有我們兩個人了嗎？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見機行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吧！”
少年的目光閃爍了一番，終於說：“按照他們臨走時的說法，應該是去了巨頭山。”
“巨頭山？那是什麼地方？”
少年說：“巨頭山那兒有個深不見底的山洞，洞裏住著巨頭獸，巨頭獸體型巨大，暴力凶悍。山賊們搜遍了村子附近也不見青緣劍，便懷疑青緣劍藏在巨頭獸的山洞裏。哎呀！”少年攥起拳頭砸向地麵，“他們不會是拿我們村民的性命去衝鋒陷陣了吧！？”
萬景天問：“究竟是多大的巨頭獸，竟然要一百多村民去抵禦？”
少年答：“那巨頭獸體大如戰車，身堅如巨石，而且那洞裏住著七八頭巨頭獸呢！那就是一個堅固的巨型戰車戰隊啊！”
如果真是那樣的情況，村民們普普通通，並無武鬥能力，去的人數再多又能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是被碾壓？
事情估計沒有那麼簡單。
萬景天看著少年，奇怪地問：“山賊似乎是抓走了其他全部的村民，但你怎麼還在這裏？”
少年咬著嘴唇：“是村長他們拚命護著我，把我藏在這裏的。他們說我若死了，就沒人知道青緣劍的下落了。”少年說著，想到當時村子們重托的神情，落下淚來。
“就是說現在隻有你知道青緣劍的下落了？”
“是啊，”少年一邊抹淚一邊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麼，警覺地後退了兩步，拉開與萬景天的距離，說：“你不是說你對青緣劍沒有興趣嗎？”
萬景天心中真是神獸奔騰啊，那個不斷提起青緣劍的，分明都隻是那個少年自己吧！而他隻是順著問了一句。
萬景天擺擺手，說：“我隻是想了解一下當前的形勢，對那個青緣劍的確沒什麼興趣——那麼說你現在是唯一知道青緣劍下落的人，村民們為了保住這個消息，所以必須保住你的性命？”
少年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
“宋小川。”少年答。
“青緣劍並不在巨頭山吧？”萬景天突然說。
宋小川吃驚地看著萬景天：“你、你怎麼知道的？青緣劍的下落，分明隻有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