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震一行人剛剛出門,就看到一大群小混混圍在門外,全部都是鐵狼的手下,剛才大家都仿佛聽到了什麼聲音,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於是趕過來查看情況。
王震大手一揮:“沒事,大家散了吧。對了,讓野狼給我們找一個安靜的房間,我們兄弟要商量要事。”話語間一股子居高臨下,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而他話中的野狼是鐵狼的結拜兄弟,因為鐵狼雙手有傷,是目前狼群實際上的主事者。
幾個領頭的混混臉色都不太好,但是想想天道盟的威名和現在幫裏的狀況,卻是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不一會,王震幾人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內,房間的布置相當豪華,看起來是以前鐵狼使用的房間。王震對野狼的安排十分滿意,覺得還算知情識趣,也許值得投資。
一行人剛剛坐上真皮沙發,其中個子最大的男子就大叫:軍師,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小子說著說著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就像...就像。”他摸著頭,思索著措辭:“就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毛都豎起來了。”他天生一副大嗓門,說話就跟吼似的。
白臉的軍師皺了皺眉頭:“大漢,小聲一點。”他揉了揉額頭,想了想:“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聖心通明。”
那被叫做大漢的男子瞪著牛一樣大的眼睛問道:“聖心通明!什麼東西?”
另一個黑瘦男子滿麵陰鷙,一臉不屑的道:“你給這沒大腦的東西說什麼聖心通明,豈不是對牛彈琴。”他的外號叫蝙蝠。
“你這一天躲在陰溝裏的飛天老鼠,想打架嗎?”大漢揮舞著砂鍋般大的拳頭,滿麵怒容。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沒腦子,特別是這支臭蝙蝠。
“好了,好了,還他媽不夠煩的。”王震煩躁的吼了一聲。“軍師,聖心通明我也隻是道聽途說,並不是特別清楚。你一天神神叨叨的書看得多,給大夥仔細說說。”
“聖者,非人也。容天下生靈,彙世間萬象,理通天地,言出法隨,其力無窮,其智無邊,應天地大劫而生,無父無母...”軍師搖頭晃腦,完全進入了狀態。
幾人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要知道黑幫份子的文化都不高。
“停!”王震連忙製止:“能說得簡單點嗎?聖人我知道,就是傳說中牛逼得沒邊的人物。”
“聖人,那的確是牛逼得沒邊了。”傻大個子又說話了。
“是,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你。”蝙蝠看到這傻逼就容易發火。
“靠,那的確是夠牛逼的。”大漢笑嘻嘻的覺得這個形容不錯。
軍師看著這幫文盲,深歎知音難尋,隻能簡單形容道:剛才震哥說了,聖人就是傳說中牛逼得沒邊的人物,而據說聖心通明就是成為聖人的前提條件之一,而剛才那個小子說話的狀態就很像聖心通明的狀態,如雷音貫耳,如當頭棒喝,言中有理,言中有法。”他又進入狀態了。
“也就是說這個姓葉的小子以後可能成為聖人?”黑眼袋的土狗高興的說。心想老子揍過聖人,說出去還不嚇死會裏那些小王八蛋。
“理論上來講,是有這種可能性。”軍師異常亢奮的說:“但是記載中上千年都沒出過聖人了,就讓我們給碰見了?還他媽讓我們給挾持了?”這種創造曆史的感覺讓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讓很少罵髒話的他也開始爆粗口。
“好了,收一收。”王震拍拍茶幾,讓大家集中一下注意力:“現在的關鍵是,我們該怎麼麵對這件事?或者說,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姓葉的小子?”
“我建議馬上放了他,並盡量修複關係。”軍師嘴上說著不信,其實他最信這個:“與一個有可能成為聖人的人結仇,不但我們承受不起,連整個天道盟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放了?!”其他幾人無法置信的看著軍師。
“沒這麼嚴重吧?”看著軍師嚴肅的樣子,土狗嚇壞了,他可揍過葉森森。”
“那一千萬就這麼打水漂?震哥弟弟的仇也不報了?”大個子心痛得直咧嘴。
“還有一種辦法。”蝙蝠陰森森的說道:“馬上殺了他,再通知那個冰雪小妞準備好錢,我們再殺人搶錢。然後毀屍滅跡,遠走高飛。”他由於功法問題,最是嗜血好殺。
“不行。”軍師馬上反對:“聖者不可殺,你去殺他就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狀況,一旦殺不死,這個仇就結深了。”
王震沉著臉,反複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弟弟的仇,他想報。一千萬,他也想要。但是他也不願意得罪一個潛在的聖人。“如何才能兩全其美?”他的腦細胞都快燃燒起來了。
眾人爭論不休,一時間誰也無法說服誰。
“你他媽不信,那你就去殺他試試看啊?”大個子又和蝙蝠杠上了。
“你這傻逼說殺老子就去殺嗎?要殺大家一起出手。”一句話就暴露出了蝙蝠的各種不自信。
沒人接蝙蝠的話,幾人除了軍師外是書讀得不多。但是電影看過啊,看過啊,故事聽過啊。媽逼,聖人出場,誰不是毀天滅地,摘星拿月,揮手之下敵人灰飛煙滅,飛天遁地,各種牛逼。哪怕隻是百分之一,不,那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能得罪聖人。反正自己和那葉小子又沒什麼仇。
“好了。”王震終於做出了決斷:“原計劃不變,但是調整一下,先把那小子好吃好喝伺候著,修補一下感情。還是通知那小妞準備一千萬,手的事也別再提了,看對方的反應,願意賠多少就賠多少。小飛的傷還是得治,我們幾兄弟有點辛苦費就成。”他怎麼著也得給自己親弟弟弄點錢出來。
幾人聽了,覺得也有道理,這樣既不用把葉小子得罪得太狠,多少還能落點錢,於是紛紛同意。
軍師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大家都達成一致意見,也就隻有無奈的點點頭。
“好,既然兄弟們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麼辦。”王震大手一揮,此事就此定下。
......
在王震等人的指示和安排下,很快葉森森就發現情況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首先他被放了下來,雙手還是繼續被捆著皮帶,有人來給他雙腳加上了一根鐵鏈,鐵鏈的長度既不影響他步行,又讓他無法逃跑。“多麼貼心的設計啊。”葉森森在心裏默默的問候這個設計者的祖宗。
然後他就被人帶出了那個像監牢一樣的黑屋,換到了一個明亮的房間。窗外居然還是鳥語花香,潺潺流水。隻是為了防止他逃跑,窗口被封上了鐵欄杆,院子裏還有好幾個混混在看守。
接著就有人來給他清潔身體,大黑眼袋居然跑來給他治療傷口。葉森森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暈頭轉向,大黑眼袋突然“咦”了一聲,然後逃跑似的衝出了門。
“咦是什麼意思?”葉森森正想著。門突然又開了,一個帶麵罩的人一陣狂風似的衝了進來,對著葉森森的身上就是劈裏啪啦一陣拍,然後做賊似的逃走了。
“我靠你老母!”葉森森發現自己的真氣又被封住了,氣得直罵娘。還有剛才那個帶麵罩的,那手法,那身形,帶著麵罩就以為我就看不到你的黑眼袋了嗎。媽比你有病啊,你戴個麵罩幹嘛?
不一會,黑眼袋又推門進來,給葉森森繼續治療傷口,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那動作,那神情,溫柔得就像對待自己最愛的情人一樣。
葉森森覺得毛骨悚然,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剛才帶麵罩的是你吧?”
“啊!不是我。”黑眼袋嚇得藥瓶都掉了。
“咦。他為什麼不敢承認?”葉森森覺得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你為什麼要來給我治療傷口?”
“我...我...”黑眼袋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你在地下室說的話,我們都覺得很有道理,我..我首先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我來給你治傷。”搞好關係,搞好關係,土狗拚命的給自己催眠,他怕自己忍不住吐了。
靠,搞什麼飛機。葉森森繼續問:“那為什麼不把我放了?”
“因為小王飛的確是殘疾了。我們這些當哥的還是想幫他要一點補償,你放心,這個補償會很合理。什麼手啊腳啊,我們都不要了,不要了。”土狗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靠,繼續這麼說下去我他媽都快活不下去了。
“你安心休息,說不定我們以後會成為朋友呢。”土狗很快結束了治療,朝葉森森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轉身匆匆離去。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但是問題出在哪裏呢?”葉森森運用他那並不高明的智慧冥思苦想。“是傲雪那邊有什麼行動?還是什麼其他的突發事件?”
“媽的,不會真的被小爺的道理給感化了吧?”這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