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好時機。
張三滿臉晦氣的和兩個同伴大搖大擺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今天打牌手氣真臭,錢都他媽輸光了,還欠了外債。明天得召集兄弟們去學校開工,收點保護費上來,要是遇見有脾氣的還能痛打一頓,看見漂亮的小妹妹還可以摸上兩把。學校少年們練的武技再高也隻是一幫菜鳥,一棍子下去什麼武技都忘了。又能收錢又能揍人還能掐油,想想真是太爽了。
他“砰”的的踢飛一個腳下的空瓶子,看著那瓶子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正好掉在一個人腳下。
這人站在陰影處,穿著一套深色衣服,臉上看不清五官。發現張三看見他後,這人快速的衝了過來。
“幹什麼的?”張三警惕的問。兩個同伴也反應過來,向那人望去。
隻見這人頭上帶著一個紙糊的麵具,麵具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上麵還仿佛寫得有很多小字。
大半夜看見這麼詭異的裝扮,幾個人汗毛豎起,內心的警惕升到了最高點。會不會是敵對幫會的仇人?今天打牌身上可沒帶趁手的家夥。
麵具人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本人是審判者,現在問你們幾個問題,答對了就可以離開,答錯了就必須接受正義的審判。”聲音比較清亮,聽上去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張三幾人看著這個麵具人著這麼傻氣的話,配合著他的裝扮,突然覺得很有喜感,張三大笑道:“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正義審判者,你傻啊?”
麵具人沒理張三,繼續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們是幫會成員嗎?”
張三輸了錢心情正不太好,手一揮:“揍這個傻逼一頓。”
話音剛落他發現麵具人整個眼睛都在發光。
麵具人的聲音滿滿都是興奮:“無故毆打他人,必須接受正義的審判。他媽的,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話還沒說完就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張三很想告訴這個麵具人你這種說法不對,“正義的審判”和“他媽的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完全不搭。可惜的是他已經完全沒這個時間。
麵具人的速度很快,拳頭很重,反應敏捷,動作幹脆。張三是人階下品九級的實力,在幫會裏也算是水平不錯,但是卻完全跟不上這個麵具人的節奏,疲於防守,根本無法反擊。
兩個同伴看見張三狼狽不堪,趕忙上前相助,於是四人鬥做一團。
激烈的搏鬥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鍾,張三三人累的不行,動作越來越慢,真氣也漸漸不支。再看那麵具人越打越興奮,一會用拳,一會用掌,一會腳踢,一會頭撞,一會背靠,各種怪異動作層出不窮。
不一會一人由於體力不支,被一個頭槌撞翻,那哥們其實受傷不重,但是倒在地上就是死活不願意起來,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張三趁此機會一拳擊中麵具人背部,卻發現手上已經沒有了力氣,而麵具人的背就像烏龜殼一樣,不但沒什麼事,還震得自己拳頭發麻。
“我靠,還打個毛啊。”張三雙手一攤,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們投降。”
而恰好另一人正好被麵具人一撞,也順勢倒在地上,大叫:“投降投降,我們認輸。”
麵具人似乎還意猶未盡,罵罵咧咧:“你們不是把,幾分鍾就不行了,是不是男人啊。”
“什麼叫幾分鍾就不行了,什麼叫是不是男人,你知不知道這麼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啊。”張三心裏默默的吐槽,突然想起好像有人曾經給他說過一句話——“麵具男都是變態”,操,雖然老子不是小白臉,但是啥叫變態,變態就是你根本猜不到變態的想法。張三趕緊開口:“我的爺,啥都不說了,我們接受審判,馬上交錢,馬上交錢。”
兩名同伴動作很快,趕緊掏出兜裏的現金,大概加起來有一千多的樣子,今天打牌贏的啊。
麵具人看見鈔票,眼神閃爍著灼熱的光芒,一把搶過鈔票,看著金額不少,麵具人點了點錢,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張三。
張三伸手摸兜的動作凝固了,自己今天打牌輸光了啊!那還有錢。張三急的滿頭大汗,連聲解釋:“大,大哥,今晚打牌手氣不好,錢都輸光了。”
麵具人從目光到聲音都充滿了不信任:“打牌輸光了?”
張三連忙賭咒發誓,又趕緊讓兩個同伴幫他作證。
“這不太好辦啊,這樣你就無法得到正義的審判了。”麵具人盯著張三上上下下打量。
張三又開始緊張起來,自己雖然長得不帥,但是身材還是很好的,難道這個變態想......想到這裏張三隻覺菊花一緊。
“你撅屁股幹嘛?”麵具人一看這人沒有錢還做怪動作,一腳踹到張三屁股上。想起張三從開始就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靠,不會是傳說的那個啥吧?呸,真是晦氣,開張就遇到變態。
“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就放過你。”麵具人心生去意。
然後麵具人就得到了一個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黑色戒指。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麵具人拿到戒指後,火燒屁股似的的逃走了。
“喂,等一下。”覺得保住了屁股的張三鬆了口氣,自己這個戒指還有個故事呢。
麵具人跑得更快了。
連續跑了好幾條街,麵具人才停下來,一把摘下麵具,自然是出來訓練的葉森森,這個用他筆記本糊的麵具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葉森森把麵具揉作一團,大口的喘著氣。黑幫混混果然是什麼人都有,想起張三那怪異的眼光,撅屁股的模樣。葉森森就一陣惡寒,居然還叫我等一等,難道還要坐下來吃頓飯。
不過這個戒指還是不錯,看起來挺精致。葉森森借著燈光看了看,一條黑色的龍栩栩如生的的浮刻這顆戒指上,角鹿、牛頭、驢嘴、蝦眼、象耳、鳳足、魚鱗、蛇身,異常精細,每一個鱗片都看得清清楚楚。葉森森立馬以他窮人的直覺確定,這東西不錯,醜是醜了點,但應該挺值錢。但也正是因為醜了點,所以沒辦法送給傲雪了,隻能自己戴著。他絲毫沒覺得用搶來的東西送人是件多沒禮貌的事。
葉森森現在對於錢的渴望超乎尋常,就在昨天下午,身上懷揣五百多元巨款的葉森森去百寶閣逛了一圈,想給寒冰傲雪買個禮物,他記得好像很快就是傲雪十五歲的生日了,葉森森對寒冰傲雪的生日記得不是特別清楚。靠,自己真是沒心沒肺啊,葉森森想給自己狠狠的一耳光,不過他很快釋然,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他的年齡是院裏的老師估算的,所以對生日的概念的確是有些模糊。
百寶閣這種高檔場所葉森森從來沒有逛過,因為身上從來都沒錢。逛了大半下午,他終於看中了一枚戒指,白色的鉑金指環上麵鑲嵌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黑色寶石。他一下就被迷住了,傲雪白皙的手指上帶著這麼一顆黑色寶石的戒指,那每當她伸指頭的時候,一定是酷斃了。
但是當他看價格牌的時候,他就傻眼了,他反複數了幾次,沒錯,就是三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他捏著兜裏的五百塊錢冷汗直冒,直到服務小姐問了他好幾聲後他才回過神來。而且他發現這枚戒指其實在這個店裏麵並不算是很貴的。所以當服務小姐詢問他時,他隻有喃喃的嗯了幾聲,步履蹣跚的離開了百寶閣。
當時他就在百寶閣的大門口發下了宏願,哪怕是搜刮完整個月亮城的小混混,也必須得給寒冰傲雪大小姐買下這枚戒指。天才,是無所不能的!
想到這裏他的鬥誌就燃燒起來,媽的,得趕快再做個麵具,今晚還得再幹幾票,不對,還得再審判一些壞人。
一道黑影就像一道箭向黑漆漆的街道上射了出去。
......
一周多時間過去了,一個午夜變態搶劫犯的傳說開始在月亮城流傳,據說受害者已經達到了上百人。傳說這個變態搶劫犯戴著一個恐怖的笑臉麵具,自稱是來自地獄的審判者,會問你一些很變態的問題,而最最變態的是這個變態搶劫犯不但劫財,還劫色,無論男女,無論美醜,無論老少。
一時間,月亮城的市民人心惶惶。但是也有少數上夜班的市民發現,晚上街上的混混少了,街頭幫會火拚變少了。如果有有心人進行一次比較,就會發現近一周時間月亮城的犯罪率竟然有明顯得下降。
這個傳聞引起了月亮城警方的高度重視,變態搶劫犯這種惡性連環犯案案件,在月亮城已經多年沒有出現了,但詭異的是,傳聞中的一百多個受害者居然沒有一個報案的。而在警力異常緊張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報案者,警方是無法進行調查的,更無法上報。
什麼?你說夜間巡邏。看來你不太了解幻武大陸警方的主要工作,警方的主要工作是保護重要人物及其家眷,協調黑幫之間的矛盾,以及在發現通緝犯後及時上報幻武協會,還有就是在出現惡性殺人事件後上報並發出通緝令。夜間巡邏這種小事,警方是不管的。如果上麵的大人物的確認為有這個必要的話,警方一般會安排幫會分子來完成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反正幫會分子一個個晚上都不睡覺。
既然沒人報案,警方也隻能望洋興歎,並憤怒的譴責變態搶劫犯。
沒人會把幫會火拚減少,殺人案件減少與這個午夜變態搶劫犯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