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淩站在車門旁邊等著。
念穆靠近的時候,他打開車門,卻沒有上車,而是做了個示意她上車的動作。
他們的距離很近,停滯了一秒,她就能嗅到慕少淩身上的氣息。
淘淘在車裏朝著她揮了揮手,看見她非常興奮,“姐姐,快上來呀。”
念穆的目光轉而看向慕少淩受傷的手,燈光昏暗的情況下,她看不清他的手傷得重不重。
她彎身坐在車裏。
慕少淩把車門關上,隨後從另外一邊上了車。
“回酒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命令司機道。
司機應了一聲,車子往酒店開去。
淘淘看向慕少淩,話語中透著關心,“爸爸,疼嗎?”
“不疼。”慕少淩說道,目光涼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對於傷口絲毫不在意。
淘淘聞言,也不再擔心,舉起大拇指誇道:“爸爸,剛才你的模樣帥爆了,不過姐姐的樣子也很帥。”
他們回來的時候,是董子俊發現了這邊的不對勁。
司機剛把車停下,慕少淩就推開車門出去,走向她的那邊解圍,淘淘在車裏目睹了一切,心裏直覺得帥氣。
“謝謝。”念穆悶悶地說了一聲,兩個男人對於她來說,算不上什麼,慕少淩的出現反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看見威廉動了刀子,她不想展示自己的實力。
慕少淩扭了扭手腕,眸色一深,淘淘早就說過她的身手不錯,能一個人對好幾個小混混,今天看著她輕易地把一個個頭高她許多的男人輕易撂倒,他現在是長了見識。
他見過上一個能把男人輕易撂倒的女人是青雨。
“你的格鬥術哪裏學的?”慕少淩問道,她的格鬥技術幹脆利落,一看就是練了多年的。
“一家拳館,小時候就在學。”念穆握著手中的袋子,看向車窗外。
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酒店門口,車子停穩的瞬間,她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淘淘也在她這邊跟著下了車。
三人一同走進酒店,酒店大堂的光線明亮,她終於看清了慕少淩手上的傷口。
傷口表麵已經凝固了,看著那道疤痕,她感覺傷口還是挺深的。
要是他不下車,根本不會受傷。
念穆莫名覺得內疚,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三人一同搭乘電梯。
到達念穆客房所在樓層的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正打算走出去的時候,淘淘扯著她的衣袖說道:“姐姐,你不幫爸爸上藥嗎?”
淘淘的提醒,讓她不自覺地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慕少淩的手上。
淘淘又說道:“姐姐,我不會幫忙包紮,爸爸的這個傷口要緊嗎?”
念穆聽著孩子的話,心底的愧疚感越發的擴散,他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幫慕總包紮吧。”
慕少淩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電梯員見念穆沒有離開,微笑問道:“客人,您要繼續上樓嗎?”
“是。”念穆點了點頭。
電梯員一直按著開門的手鬆開,電梯門緩緩關上。
到達慕少淩訂的套房樓層後,三人一同走出去,念穆跟在他們兩父子的身後,看著慕少淩刷卡走進套房,她暗暗傷神。
“姐姐,進來呀!”淘淘朝著她招了招手,臉上的笑容熱情洋溢。
念穆回過神來,走進套房。
淘淘站在她的身後把門關上,“啪嗒”一聲,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向沙發,“姐姐,你先坐會兒。”
念穆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卻感覺進了賊窩一樣。
“姐姐,你不舒服嗎?怎麼表情怪怪的?”淘淘見她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好奇問道。
“沒事。”念穆搖了搖頭,又摸了摸孩子的頭。
慕少淩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看了他們一眼,走進浴室,“我先去洗澡。”
“嗯。”酒店裏沒有包紮傷口的藥物,念穆看著他走進去關上門,於是拿起一旁的客房電話,打了一通電話給前台。
她跟酒店的前台要了些消毒跟包紮的藥物。
到底還是六星級酒店,她掛掉電話後,不到三分鍾,她要的東西全部送了上來。
淘淘坐在一邊,晃著腿說道:“姐姐,爸爸有潔癖,還要洗好會兒。”
“嗯。”念穆把服務生送過來的藥品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的遺漏後,她又說道:“對了,淘淘,你要不去跟你爸爸說,受傷的地方盡量不要被沐浴液碰到。”
淘淘問道:“姐姐,為什麼你不去說?”
念穆把玩著酒精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他問道:“你是不是怕我爸爸?”
“……”她無語地看著孩子。
“姐姐,你真的害怕他啊?”淘淘瞪大眼睛看著她,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隨意糊弄一下的,這是被他說中了嗎?
“沒有。”念穆無力搖頭,她不是害怕慕少淩,隻是不願意多接觸。
他們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的接觸,都會牽起她心裏的軒然大波,這樣的接觸越多,到了後麵,她要被命令回去恐怖島的時候,會越不舍吧。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成功淡化她對慕少淩的感情。
之前沒有,現在,她依舊愛著他。
隻是思念太苦,她不能再創造多寫單獨相處的記憶,讓以後多了幾分的念想。
“那姐姐,你為什麼不去?”淘淘笑眯眯問道,非要念穆去做這件事。
“好吧,我去。”念穆把酒精瓶子放到桌子上,無奈走到浴室的門前。
酒店的隔音做的很好,她隻聽到了一點點的水聲。
念穆深呼吸一下,敲了敲浴室的門。
“什麼事?”慕少淩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念穆提醒道:“慕總,您的傷口盡量不要碰到沐浴液。”
“知道了。”慕少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念穆重新坐回沙發上,看了一眼孩子,又強調了一次,“我沒有害怕慕總。”
“嗯嗯,我知道啦姐姐!”淘淘笑眯眯的,繼續晃著腿。
念穆見他這個樣子,心底裏對這個孩子還是十分了解的,無論說什麼,他肯定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