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健生沉吟半晌後才看著唐孟瀟說道:“說實話,要說經濟繁榮,其實有些誇張了。
察哈爾的商業繁榮上,我認為比江南地區要差了不少。
這一點也是察哈爾的地理位置上差不少,不過要說民生發展上,察哈爾地區與江南地區不可相比。
江南地區的情況諸位也都知道,我不再贅述。
就說察哈爾,從這裏的風氣能看的出來,韓大帥在吏治上抓的很嚴。
政策上更加傾向於百姓,察哈爾的民生很好。
這裏的百姓,相比於其他地區而言,要好太多。
百姓眼中有光,精神麵貌與其他地方有極大不同。
這裏的商業繁榮可能比不上江南,但察哈爾的工業發展卻很好。
這幾天我們走了不少地方,也在城市內閑逛過。
察哈爾的工業品很多,價格相比於江南地區而言,要便宜許多。
我聽說這些東西都是察哈爾自己生產的,可以看出察哈爾的工業基礎很好。
否則不會有如此繁多的工業品…”
白健生慢慢的說著他自己的看法和見聞。
要說商業繁榮這一點,察哈爾的確是沒辦法和江南地區相比。
沒辦法地理位置和環境因素決定了這些方麵的發展注定沒辦法和江南地區相比,這是天時決定的事。
但除了商業繁榮這一塊外,察哈爾的其他方麵,卻比江南地區更好。
首先就是物價,察哈爾的物價,可不是由資本和買辦控製的。
察哈爾的市場物價,基本上都是由市場自身決定,商人想要抬高和惡意降低價格,這一點做不到。
市場物價管理法在那裏擺著。
物價的上浮和下跌,都有一個百分比在宏觀調控。
正常的價格浮動,物價局的人不會管,但惡意行為,這可是會進去喝茶的。
而諸如一些其他工業品,因為紅星集團自己本身就在生產,加上還有其他商人開辦的製造業工廠也多。
現在還留在察哈爾的商人,都遵守物價管理法,對於商品的定價,絕不是胡亂定價,而是有跡可循。
這也導致察哈爾的工業品市場比江南地區更健康。
像江南地區,那裏是洋人和資本、買辦聚集的地方。
物價的多少可不是政府說了算,也不是市場說了,而是這些洋人、資本說了算。
就比如當年的江淮水災時,江南地區的糧價這些都攀升到一個恐怖的地步了。
老百姓吃不起飯,但卻沒人管,那些資本洋人趁機大撈特撈。
這一點在察哈爾是見不到的,在這裏沒人敢胡亂來。
白健生說完了,唐孟瀟這才微笑著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在咱們察哈爾,商人可控製不了物價。
資本嘛,做個小資本還可以,但要是想做大資本,這怕是有些麻煩。
我們察哈爾有專業的反壟斷法,對於這些的管控非常嚴格。
像糧商,沒有一個糧商敢占據市場份額超過百分之三十的份額。
如果超過百分之三十的份額,等待他的就是罰款和整頓。
再比如說肥皂商,誰敢占據市場超過百分之三十的份額?占據了,那後果他們就承擔不起。
如果說堆積的肥皂過多,沒地方銷售怎麼辦?那就外銷,可以賣到金陵政府的江南去,也可以賣到國外去。
這些都不管,但就是咱們咱們治下,最大市場份額就是百分之三十。”
壟斷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哪怕你隻是賣衛生紙的,但如果你要是壟斷了這個行業,也能讓你成為身價幾百億的大富豪。
有些行業壟斷還好,但有些行業的壟斷卻非常致命。
所以對於這些,韓斌很在意。
李德林聽了唐孟瀟的話後,想了想後才問道:“還有一件事,我發現察哈爾的肉類價格比江南地區都要便宜,這是怎麼回事?
比如說豬肉,我記得江南地區的豬肉好像是兩毛八一斤吧?但這裏的豬肉價格,似乎在一毛二,這價格相差有些太過懸殊了。
難道察哈爾的肉食供應這麼充足?”
說到這個唐孟瀟與陳至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唐孟瀟沒解釋,不過陳至斌卻是解釋道:“其實肉價也是最近這幾個月才降低下來的。也就是從兩月前開始吧。
之前我們察哈爾的肉價也是在;兩毛四到兩毛八之間。
不過從兩月前開始,那些養殖場的生豬開始出欄了。
大量的生豬出欄,肉價才開始慢慢下降。
目前穩定在一斤肉一毛二的地步。”
陳至斌說完後,唐孟瀟才接著道:“今年以來,咱們察哈爾地區的養殖場開始開了不少。
主要還是因為咱們定國軍的關係。
定國軍從成立開始,士兵的夥食待遇上一直都很好。
部隊對於肉食的需求量很大,這也讓不少商人發現了商機。
再加上紅星集團的肉食需求量也大。
所以許多察哈爾商人都在察哈爾境內開始大搞養殖場。
一個個規模都很大,雞鴨豬等牲畜都在養。
雞鴨的價格在好幾個月錢就已經下來了,豬肉價格也就是這兩月才降下來的。
大量的豬肉進入市場,價格自然會降低。
不過目前一毛二的價格,其實算是一個比較正常的價格了。”
白健生聽後微微點頭,隨後才道:“老學長,我們已經考慮好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難題讓你為難了吧?”
白健生他們已經做出了一些選擇。
白健生本心上是不想和定國軍為敵,來察哈爾看了幾天後,越發感覺定國軍的實力深不可測。
不論是戰爭潛力、實際戰力還是各方麵。
白健生和李德林在先前的時候就做過一個預測,論戰爭潛力和綜合實力,金陵政府好像會被吊著打。
這要是發生衝突,他們估算了一下,他們連小鬼子都打不過,結果小鬼子在定國軍麵前沒有還手之力。
想一想就…
唐孟瀟聽著兩人的話,仔細的端詳了兩人一陣後才說道:“看來我明天可以給大帥報喜了。
不過既然你們有所決定,我給你們說一下也無妨。”
說著唐孟瀟舔舐了一下嘴唇,想到這段時間的事情,他就恨的牙根癢癢。
“最近大帥給了我兩個步兵師,我想南下,把兩淮地區拿下來。
但我需要一個正當的借口和理由。
隻是金陵政府不接招,我讓人故意搞事,說是有貨物被沒收了。
金陵政府承認了,還讓咱們條件隨便提。
我說有商人被你們欺負了,金陵政府直接道歉賠錢。
我說有商人的貨物被水匪給搶了。
金陵政府又站出來道歉,還跑牢裏抓了一批死刑犯出來槍斃。
完事兒後又是賠禮道歉,又是保證承諾的。
至於說像這樣的事,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
反正他們就是不接我招,我說啥,他們就承認啥。
承認後就是賠禮道歉,我都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們。”